有时候想想过去,觉得特别怀念,想和身边的人说,身边的人都各自忙着,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样闲。我可以一个人在傍晚的时候,很有兴趣的看着天空的晚霞。我可以在深夜里起来撒尿的时候,抬头看看对面的西隆山还有皎洁的月亮。人可以死去,物也可以毁去,但不能阻止我的怀念。有些事,永远无法用文字描绘出来。有些情,很难从文字里读出来。有些人,他印在我的文字里。我不知道青春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当青春没有了当初的轰轰烈烈激情我们又不妨酣畅淋漓的挥霍个痛快。我用整个青春去怀念整个青春却又唤不回整个青春,当我们渐渐失去联系,曾经的一切又是怎么了?至少这里的故事曾经出现过你,我以一抹云朵飘过的时间来记念我们青春的沦丧。
我平时除了玩手机之外,偶尔喜欢看着经过窗前的女生,只要是个女的,我都会喊一声“美女”。当然声音只有我身边的人听得到,唯一有点遗憾的就是我不会吹口哨,顺带着我也不会吹泡泡糖。每次和他们一起走在路上,偶尔看见一些貌似清纯或者穿着性感的女生,罗海潮便会对着她们挑眉毛、吹口哨,举止非常的猥琐。我可能比较狠毒,我经常在女生背后指指点点,一边用手指指着某女生,然后说,“这个女生穿得太露,要是在古代肯定挨泡猪笼。”“哇,这个女生的衣服上有个R字。”“光天化日之下,那两个女生干嘛牵手啊,以为姐妹情深啊。”说完我就神经的笑了。
而每次说到这种话题,一直在玩手机的蓝祝远会突然插嘴。用他那很严肃而带有愤世嫉俗的表情,显得很激动地说:“吗的,女人!外表清纯内心放荡,我宁愿相信日本的A V女优。说到美女,其实我觉得每个女人都是美女。躺在床上关上灯,摸起来都是一样的!”
这是自习课,全班突然鸦雀无声,就他一个人说。女生们貌似不好意思,我们则是尖叫欢呼,教室里乱成一锅粥。我们总是劝蓝祝远不要在女生面前说这些,要说我们回宿舍再说嘛。可他抑制不住他的情绪,不分场合的激动起来,你说这是为什么?
我们要盘袁盛去日本发展那一行(a开头的),我很认真地对他说:“说真的,你要是去日本,我们卖血凑钱送你去。凭你肚子上的那一道伤疤,我们大家都支持你的,不信你问他们。”我望向众人,众人积极表示愿意。大个腼腆一笑,傻笑的笑。
开所谓的壮考会的那天,天空还算干净。我还以为“壮考会”是“广西壮族自治区统一考试代表大会”,没想到又是鼓励的意思,就像古代士兵出征前要喝酒一样。俗,真是太俗了。
货车运来西瓜,摆在每个毕业班的面前,忘记了每个班是得到几个。看到那西瓜,我很想把它们踩烂……
学校领导他吗的又说那么多话,说完还放鞭炮,真是污染环境。学生们抱着西瓜回教室分赃,又是免费的,真好啊……
没有明确的分割,就是分分割割,想吃就自己去拿。看着他们吃西瓜的模样和高兴的样子,我也神经地笑了起来。他们热热闹闹的,我却觉得自己是静止的。突然想到了一句擦蛋的话:快乐是他们的,与我无关。
我笑了笑,一个人坐在那里。石高鹏走了过来,看见我坐在座位上,问道,“碧哥,不吃西瓜啊?”
“不吃了,不想吃。”我笑着对他说。
“那边还有很多……”
“真的,我不吃。”
石高鹏从后面切了一大片的西瓜,拿过来给我,我又拒绝了。不是我不喜欢吃西瓜,是我不想吃西瓜,我怕弄脏我的手……
终于,我还是没有吃西瓜,但是我看他们是怎样把那些西瓜吃完的。青春,我不是参与者,我是一个旁观人。
每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神经的女人,无疑,蓝肖杨就是那个坐在我后面的女人。
“把你的脚收回去。”我回头对蓝肖杨说。这个女人颠颠的,总是在不经意间两腿一蹬,然后踢我的屁股。我很愤怒,她红果果的辱我清白,她还以为老虎的屁股是可以踢的。不抽她,还以为我是HEIIKIKT。
“不好意思,因为本人腿太长……”蓝肖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以为你是青蛙公主啊,还腿长。”我不屑地说。
“人家的腿本来就长嘛……”她假装害羞的眨眨眼。
“羊崽,有没有人觉得你像杨丞琳?就是湖南台放的那部,演《笑花》的那个。”我突然问她。
“嗯?没有啊。”
“我觉得特别像,不信你问大家。看看你右脸的痣,还有这种发型,说不像真是没天理了。”众人仔细一瞧,还真是觉得像……
“最主要的,你和那个杨丞琳都属于欠揍的类型,真想扁你……”我笑。
蓝肖杨面色一寒,使劲踢我……的凳子。
“羊崽,我爱你。”我深情地对她说。
“嗯,我知道,但是我不会接受的。”她很认真地回答。然后她又很神经的对周围的人说:“你们看,我姐对我表白了。不过被我残忍拒绝了,嘿嘿……”
我喜欢演这样的戏,除了整个青春里唯一的那个异性名字外,我就不会有心跳加快的感觉。
“我觉得有一首歌特别适合你。”张双对我说。
“《犯贱》?”不用想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了。
“就是这首,我以为你除了《大地飞歌》之外,别的歌都不听呢。我觉得《犯贱》这首的旁白适合你,‘我结婚的时候,你一定要来哦,因为有你在我身边,我才有安全感……’,楼上那位就是这样对你说的。哈哈……我觉得真是太残忍了。”张双得意地说。
“我穿寿衣去参加她的婚礼……”我翻白眼,我这不是犯贱么。
“我最讨厌你这样的短头发啦,最恨你这种人。”我一脸悲痛之色。张双哼哼一声把脸转过一边去。我突然想陶冶我的情操,而我觉得那些诗词最适合。像什么“且将此恨,分付庭前柳”的爱恨缠绵情绵悱恻。我背的是《长恨歌》,很长很长的诗,讲那个杨贵妃怎么怎么。我的目标是把这首诗背完,可我只背了前十句,我又突然对抗美援朝感兴趣,于是我又去读《朝鲜战争全景实录》。我这个人,太没有坚定的信念了。我不去做什么复习,我懒,还不如做自己喜欢的事。
“升哥,你又在抄什么啊。”我无聊地看着罗朝升,他总是从手机上抄抄写写,也不让别人看,谁看他就跟谁急。
罗朝升只是笑,笑得像个太阳花似的,可我觉得更像向日葵。吴琦琳转过来向罗朝升借耳塞、电池,因为他们的手机是一个牌子的。
我从小学就认识吴琦琳,然后初中、高中,别人很惊讶的说青梅竹马。我靠,我和她只是一般熟,因为我这个人比较腼腆,很少和女生说话。有些人,认识十多年,还不如和一个没见过的人说的话多。她和我说我们的初中同学已经结婚了啊,还有孩子了啊,而我们都还是高中生。还有的人怎么怎么变了,我想才三年,这些人变得这么多了。如果又一个三年,那么这些高中的同学又会变成什么样子?而每当这个时候,我就觉得自己特别伟大,因为我没变……
在我的美好幻想中,一群人去爬翠屏山或者西隆山,然后我把这些都拍下来,用照片见证我们的曾经。可是,他们没有我这种境界。上网的上网,打球的打球,睡觉的睡觉,或许他们几个去爬过。可是吗的我们还没有一起爬过,这个令我有些遗憾。
在那个放学的下午,我和罗海潮、蓝建城突然心血来潮地去爬翠屏山。走过那一条道路的时候,一股死老鼠的味道扑鼻而来,真是扫兴。忍着臭味走到了翠屏山下面的那个铁门,抬头一看,前面的台阶怎么这样高。
上了那个台阶,前面是一条林荫大道。道上很少见到人,使得我们有些郁闷。我们是来看美女的,当然偶尔看到情侣在草丛深处探讨人生,我们也是不介意观看的。正当我们郁闷的时候,前面走来一女的,行色匆匆的样子。我的心突地怦怦跳,把她扑倒?这可是犯罪啊,据说带套不犯罪……我和不健康的思想在做斗争的时候,那女的已经没影了,我都没注意看到她的脸。“海潮,刚刚你看到那个女的吗?”我问。
“好像看到……”
“该不会是鬼吧?听说翠屏山跌死过人……”这时周围静静的,只有风吹草木挲挲的声音,我们三个人慢慢走着……突然,前面传来笑声,突然松了一口气,是人的声音。
前面几个学生男男女女坐在石凳周围有说有笑,一看就知道他们不是什么好人。同时又觉得特别不公平,凭什么人家有女的陪,我们就只有仨男的啊。我斜眼看他们,我笑了。
我们三个说是要走到山顶,再前面有一个叫“一线天”的地方,那里题有字。这里很潮湿,走台阶的时候慢慢走,我怕摔死了。这个时候才看见一些游人,再往上就看不到人了。
“吗的,累死了。”我气踹吁吁,我后悔穿拖鞋来爬山了。
“口渴啊……”同时也后悔刚才没有买水上来。
又走了一段,还是没到山顶。“到底要多久啊,累比马克。”我是爬台阶上去的,用手用脚,太累了。
山顶的风景没有想象中的好,凉亭上刻着很多字,某某到此一游啊某某爱某某啊,刻字的人都是狗日挨千刀的。山顶的风不错,很凉爽。班主任说他心情不好时,跑到西隆山上大喊。我们也学着大喊几声,吗的,连回音都没有,白喊了。“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可在山顶什么都看不见,山下的风景都被树木遮住了。
待了一会儿,又从另一条路匆匆下山。风景,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美丽。
傍晚有时候吃完饭,我拿起宿舍里的那把吉他,弹起了棉花……很想学着那些人背着吉他去流浪,可是我不会弹。只会谈《两只老虎》《孤独》《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的前奏,就只有几个音符而已。按照他们的话来说,我没有音乐细胞。一直听说女生喜欢男生弹吉他唱歌告白,我只有无奈地觉得俗,我又在嫉妒了。
我们喜欢在洗澡、刷牙、洗衣服的时候放歌来听,兴趣高的话还跟着唱。曾有一段时间喜欢听五月天的《突然好想你》,“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最怕朋友突然的关心,最怕回忆突然翻滚绞痛着不平息,最怕突然听到你的消息……我们那么甜那么美那么熟悉那么疯那么热烈的曾经……”
每天看到我神经的样子,其实在我一个人的时候,我也会感动过。离高考的日子不远了,我们分离的日子越来越近,我真的很想笑……
最烦的就是学校要我们填一些什么什么,像什么毕业证啊又要贴照片什么的……我把我所有校牌上的照片全部撕下,终于凑足了……我一直不喜欢照相,我最喜欢给别人的拍照。他们说我比狗仔队还厉害,我拍他们的时候,他们完全不知道。比如某人的**啊,某人撒尿的照片啊,某人不雅的动作啊……觉得他们认识我,真是倒霉了……
想想那些单调重复的日子,我一直对他们说,“有我的地方,就是天堂。”我们的学习生活太有规律了,早上起床小卖部上课睡觉或玩手机中午吃饭然后洗衣服熬过下午又吃饭吃完躺下或抽烟再进教室玩手机过晚自习回去洗澡最后又玩手机睡觉。生活,就得耐得住寂寞。
在每天下午5:50的时候,我、陈韦锋、麦波涛、罗建斌四人走在校园里,我们习惯性的拿手机电池去充电。抬头望着楼上的阿妹阿姐,路过的也是阿姐阿妹。
麦波涛喜欢唱歌,他总会自我感觉良好的说自己唱歌又好听了。我们通常无视。
“有些时候真羡慕那些飞在天空的鸟。”几只麻雀小燕子飞过,我有些感慨地说。
“是啊,可以自由自在的飞翔。”他们都这样认为,很多人都这样认为。
可我觉得,不是这样的。“不是。我是羡慕那些鸟儿可以飞在天空,然后把屎拉到别人的头上。你们不觉得这样才是真正的快乐吗?”
我们笑了,很放肆的笑。
一群尖子班的学生从我们面前飞快跑过,刮起一阵风,我们感叹“这才是尖子班的样子,哪像我们四个,像个流氓似的浪荡在这个学校里。”
我们这一层6班、7班、15班、16班都是普通班,我们四人来教室很早,下午6点就到了。可是我们却不是学习,而是来教室里消磨时光的。
阿锋拿出扑克牌,叫我们过去玩。“三公还是十点半还是炸金花斗地主,上游十三张五十开……”
“颠,斗地主好了。”
我们斗地主时用书本挡起来,有一次差点被年级主任抓,幸亏命好。这年级主任老是游荡,前阵子就抓了16班的情侣……
我喜欢戴上平时很少戴的眼镜,到窗边去欣赏操场下面的风景。
有几个经常打羽毛球的女生特别疯狂,用力掀球,恨不得掀死一般。我们喜欢看娘娘腔打排球,屁股翘翘的,我真想人道毁灭……打篮球的人很多,也有打乒乓球的,看着别人玩,我觉得很开心。
喜欢看校园里的女生刚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脚上穿着拖鞋,手里拿着饭盒经过窗下去食堂打饭,很有韵味。
喜欢看学生打完球拖着疲惫的身子脸上却带着笑容走回宿舍。
喜欢看女生莺莺燕燕又突然神经的笑起来,喜欢看学生匆忙跑进教室,喜欢看……
我抬头望了望前门挂着的高考倒计时:8天。
我又看着天边落日的余晖,美丽的晚霞还有红红的夕阳。天空依然是那么美丽,可是我们快离开了。
我们是各种形状的云朵,在我们美丽的天空里,我们曾经汇聚在一起。也有阴天也有晴天,我们被风吹在一起,又将被风吹往哪里。闭上眼睛,我们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