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月河看着一脸严肃的小妖有些奇怪，正要问话的时候，月河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在看到自己给顾戮的备注之后，月河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妖就看着平日里在魔界不苟言笑的魔君脸上忽然露出了如沐春风一般的笑容，只是小妖看到月河的这个笑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魔君这是知道了魔界诸多妖怪想要倒戈仙界的事情，准备肃清魔界了？
只是月河脸上的笑容没有维持太久，在他听到顾戮焦急的说天帝因为假钞被警局拘留的时候，脸上的神情有些僵硬。
“本来今天晚上就准备回去的，我身上钱不够了只能先拜托虎田。”顾戮站在警局门口有些焦急，说话的时候也难免多了几分催促的意味，“警察说他用的是什么假钞，现在要拘留他。还要走流程交保释金什么的，月河你现在在哪？”
月河第一次听出顾戮声音里的无措，但是如果要他帮天帝，那个八九不离十就是抛弃了自己和母亲的人，月河觉得自己做不到。
“主上，魔界大乱，还请您速归。”
听到小妖的话，月河点了点头。
“顾戮，你在人间要小心照顾自己。魔界的事情处理结束之后，我即刻返回。”
“那虎田，虎田怎么办？”顾戮看着值班室里的警察，顿时有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照顾好自己。”月河最后只留下这么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主上？”
“走吧。”月河没有理会小妖战战兢兢的反应，只是带他去了一个偏僻的小巷，念诀回到了魔界。
“门口那姑娘也难做，反正数额不大，你在这蹲几天算了。”
天帝站在关押室里正想着到底哪里出了错的时候，负责他的警察忽然这么对他说了一句。
“我冤枉啊。”
“那钱都假成这样你还好意思花？”警察翻了个白眼之后转身出去了。
天帝有些凌乱的靠着墙坐下。
自己明明是照着平日里用的那些纸笔幻出形状的，怎么一碰到那个机器就被发现了？自己的灵力难不成已经退化到这种地步了？
警察说的，顾戮也难做是怎么回事？顾戮难道不是找月河帮忙？正当天帝陷入沉思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场。
凌厉带着寒气，让人不由自主的压抑起来。
天帝撑在膝盖上的两只手不由得收紧了，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木族。
“这么说，你可都明白了？”
“明白了。”
木缘眼见着窗外的天色由暗变亮又由亮变暗，原先急躁的心却慢慢平静下来。经了族长这么一说，木缘才知道原来清月的曾经多么风光，那些编造的谣言也大多可以理解。不过都是为了骗取清月耍的手段罢了。
“族长，那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牡丹说，平日里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就是清月。”
族长看着木缘要向外走，抬手拦住了木缘的去路。
“对。”
木缘听到族长提起清月的名字，脸上忍不住露出几分羞涩的神情，只是之后的事情让木缘有些反应不过来。
“日后莫要和他多来往，毕竟是仙界的人。”
一道娇俏的女声响起，木缘还未惊讶牡丹仙子怎么有空回木族，就被绽放的牡丹花围了个结实。
“你这是做什么？”
木缘用力挣扎，周遭的牡丹花却越围越紧。
“木族的人就该待在木族，与本族生死与共。和外族私通本就是大忌，更何况那人还是仙界的。”牡丹仙子从门外走进来，伸手捏了捏木缘的脸颊，“你不听话，当然要把你关起来。”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不是还在仙界想越爬越高。”
“牡丹与你不同。”族长冲着牡丹仙子点了点头，“牡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助力而已。新任天帝上位之后，便会保我木族平安。”
“疯了……”木缘看着牡丹仙子张扬的站在原地忍不住瞪圆了眼睛。单单凭木族的势力和牡丹仙子的能力，木族不该这样龟缩在灵山的。
清月，清月。
木缘现在急切的想见到清月，只是心情急切的她只觉得体内灵力乱窜，竟是生生的呕出一口血来。
站在侧室的木灵溪像是终于看不下去了一样转过了身子。
“你后悔吗。”木潇湘突然这么问了木灵溪一句，“决定要去人间，现在又回来。一直按着别人的安排生活，惧怕对方的话语。你后悔吗？”
木灵溪看着木潇湘的眼睛，摇了摇头。
“我就该这样。”
若是自己真的敢拒绝谁，怕是只有木潇湘了。
这么想着的时候，木灵溪再一次避开了木潇湘伸到自己面前的手。
寒冬将至，万事皆发。
三界似乎在一夜之间便都开始动荡不安。人人难以自保，仙魔两界君主暂离，众妖忽然信了那些谣言，纷纷倒戈向那些巧言善辞的妖。
易主的说法也得到了大力推崇，只是魔界因为君主的归来暂时安稳不少，而仙界的君主——
“月河有事，所以你先跟我走。”顾戮挥开结界站在天帝面前，脸上一片愧疚和温和，“你不要害怕，我不会害你。我是实在没有办法了，你先跟我回去……”
“若是早知道你就在我身旁，我也不至于白费力气的找这么久了。”
看着身遭笼罩在淡淡光晕中的顾戮，天帝忽然起身，单手掐住了顾戮的脖子。
似乎是被眼前的情况惊到了，顾戮愣了那么两秒之后才开始挣扎。
“你这是做什么！我不会害你的！你……”顾戮挣脱无果，反倒是呼吸愈发困难之后，脸上一片赫然之色，“你是妖。”
“我当然是妖。”
顾戮看着天帝的打扮逐渐变得熟悉，忍不住喃喃开口。
“天帝，你是天帝。”
见着顾戮脸上一边失神，天帝自然是加大了自己手里的力道。原以为自己得到混沌之力要费上多少工夫，没想到居然如此唾手可得。不过这顾戮如此轻易的被自己抓住，这混沌之力可还像当年？
“为什么当初你不来找我，真白太君也没有来找我。”
顾戮想到自己当年躺在满山的茶花上，自己流出的鲜血几乎染红了那些茶花。若不是当年的那位魔君和月河，自己大概就会成为那片茶花的养料吧。
“真白太君找你？他那时候怕是尸骨都要被那些灵兽吃的干净了。”天帝看顾戮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放轻了力气。
只是想取她体内的混沌之力，倒是不用让她死的这么惨，或许留她一命让她做个凡人，与那个月河长相厮守也算是不错。
想到月河，天帝忍不住摇头。
果真凡人都是自私自利的。
“真白太君不是说，自己去云游四洲。天帝叔叔，你为什么不来找我。”顾戮难得带了几分女子之态，她忽的想起自己儿时天帝答应了真白太君会悉心照顾自己的时候，那时候她以为自己是仙界最受宠爱的孩子。
但是她在不断的出征，看到其他女仙娇俏的模样时忽的意识到，天帝或许不是那样认真的照顾自己。
甚至都没有来找自己。
“他年纪大了，留着也没什么用。反倒是你……”
正当天帝准备取出顾戮体内的灵丹时，顾戮忽然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天帝。
“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