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戮看着桌子上放着的糖炒栗子。
“热乎气都没有了了。”
木缘伸手拿了一个,剥开扔进自己嘴里,“早知道刚买的时候就吃了。”
“你都吃了一包了。”顾戮伸了个懒腰从沙发上站起来,“不给他们留着了?”
“现在已经十二点了。”木缘碾了碾手指尖上的残渣,“还剩一点,你不吃我就吃完了。”
“等我去拿可乐。”
按理说三个人一大早就该出去打针回来了。
但早上月河起得实在是晚。
昨晚他大致找了一下这边灵物,光是他发现的就有百余种。他忙活了一夜也只是找出了两三个,所以早上起得难免晚了一些。他刚起来,想出去看看这边的地形,就发现清月正捧着天帝的脸看来看去。
清月听到有人下来,头也不回的说到,“月河,你来看看。”
“我不看。”
直截了当的拒绝了。
清月松开自己的手,“虎田想要去打个针,我们陪他去吧。”
听到清月说这话月河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打针?”
天帝点了点头,“木缘说我这被猫抓了,可能会感染。”
虽说那只猫是灵猫,但毕竟那也是猫啊。原本天帝没有把这当回事,但是看着清月这么认真的看着自己的脸,天帝开始紧张自己的那张脸了。
“那就打吧。”虽然对这个感到疑惑,月河还是应和了一下。
“收拾收拾去医院吧。”清月拉上自己外套的拉链,就看到月河脸上的疑惑更大了。
“家里没针吗?”
“嗯?”
听到月河的话,天帝和清月陷入了沉思。
对啊,反正都是打针,那在哪里又有什么区别呢?
天帝想着自己屋子里原先看到有一个针线包,便回屋拿了。
“这就没我们什么事了吧?”月河这么说了一句。
清月点了点头。
天帝从针线包里拿出一根针,虽说他知道人间有许多奇奇怪怪的规矩,比如说在那什么孔明灯上面写了心愿放上来,搞得南天门那都是报废的纸灯,花颜仙子经常组织大家去大扫除。再比如说,他们喜欢往各路神仙的塑像上扔铜钱,搞得大家都不敢在塑像上附身休息。只不过这被猫抓了还要打一下针,自己倒是从来没听说过。
入乡随俗吧。
天帝把手里的银针放在桌子上,伸手打了一下,看着银针被掌风扇的转出了一段距离,天帝想着这下应该就行了。
被清月和天帝这么一打断,月河也不想着出去了。
反正顾戮也不在,自己去了也是白去,自己又不认识清月长什么样。
“你们俩怎么还在这坐着?”
天帝从房间里出来看着两人一起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上,有些纳闷这俩年轻人怎么一大早就坐在这里。
“在看这个。”
清月指着电视。
“是媳妇当家吗?”天帝刚走到沙发跟前,月河就很有眼力见的让出了一个座位。
“好像叫婆婆难当。”
清月侧过头看着天帝一眼,“打针了吗?”
“打了。”天帝从沙发侧面掏出自己放着的薯片,“保险起见我还打了好几下。”
“你手里是什么?”
“薯片,在旁边店里买的。”
听着天帝咔嚓咔嚓嚼薯片的声音,月河和清月不约而同的咽了咽口水。
天帝专心致志的看着电视,直到手里的一包薯片吃的一干二净才回过神,就看着月河和清月的目光已经从电视上转移到自己身上了。
“要吃吗?”
“嗯。”
天帝拉开沙发侧面的夹板,十几包薯片刷拉拉的掉了出来。
这张小沙发上的三个男人,从太阳刚刚升起,坐到了晚霞满天。
“木缘还没回来。”
“顾戮也是。”
天帝拿着薯片的手顿了顿,随即把手里的薯片袋递给两人,“再吃点?”
“不吃了。”
月河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薯片渣,今天在这里吃了一天了,嘴巴都累了。
“今天一天都没吃饭,你们不饿吗?”
当然要饿了。
人间有一句话说得好,人是铁饭是钢。自己怎么对这件事掉以轻心了?
天帝放下手里的薯片,“我确实有点饿了,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吧。”
清月担心自己露出什么破绽,也就只能跟着他们一起出去了。
三人出来的时候正巧是上下班的高峰期,天帝看到处都是人挤人,公交车里塞得都是满满的,便提议不如走一走找找有什么地方。
出来走走确实是好的。
月河心里的郁闷被外面的风吹散了不少,清月心里也痛快了许多。
“这时候若是有酒就好了。”
天帝突然这么说了一句。
自己在仙界的生活虽说清闲,但单一的日子过的久了,难免会有些无趣。他原先见过凡人的生活,饮酒作诗,高歌舞蹈,看着好不惬意,今天出来看着这么多人,天帝难免想到要尝一尝人间的酒。
月河倒是无所谓,在魔界大家都是无酒不欢,所以也不差今天这一顿。
清月却开始犹豫了。
在他的记忆里这是自己第一次化作人形,酒的滋味,他倒是不知道。
“前面好像就有个喝酒的去处。”
月河指着前面已经大开着门的酒吧说到。
“走吧。”
天帝率先迈出一步,月河见着清月站在那不动,就勾着他的肩膀往前走了。
“走吧,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