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头，你搞了半天我还是很期待的，结果你说的就是这货？”今天周五，我还是按时上班，可心里对于楚老头介绍的高人还是有点期待的，可没想到今天来到这一看，妈的，这根本不是别人，就是他那个老不死的徒弟，冯天正，现在这货正笑吟吟的看着我，一嘴的大黄牙，说不出的恶心，我缓了好长时间才平静下来，看着楚老头很不满。
“哎哎哎，黄大师，你这么说话就不对了啊，好歹咱们也是老朋友了，我现在把公司都送给你了，而且前段时间你找我帮忙可不是这态度啊，你这说是过河拆桥也不为过啊。”冯天正不干了，一屁股拍在凳子上，我这刚烧好的水被这家伙拿起来，不把自己当外人，倒了杯水：“这老朋友过来了，连杯水都不给倒，是不是不太够朋友啊？大家都是出来混的，你这样要是传出去，可不好听啊。”
“你还用我招待啊？说吧找我什么事，总不可能是你师父在我这就特地来看我吧？说不过去，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耽误我做生意。”开玩笑归玩笑，我还不至于这点小事就闹什么不愉快：“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两个啊，还真是师徒，表面上看起来忠厚老实，实际上是一个比一个坏，今天过来是想看我表演还是让我看你们表演？”
“瞧你这话说的，你现在是什么地位？我可请不动你，我过来是向你学习，并且有件事情向你请示来着。”原本我以为冯天正就已经足够稳重了，不过现在看来，与楚老头比起来，相差还是太多了，说话油腔滑调的，果然人与人之间，只有相互比较才好区分。
“查就查呗，这方面的事情我早就已经不管了，只要做的不过分，别把SZ搞得太乱，其他的我无所谓，你是想听这话吗？现在听到了有什么感想？”不是预定的人是老鳏吗？怎么忽然又变成这货了：“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这潭水深的很，得多叫点人，小心行事，免得万劫不复，我能做到的只有这么多了，其他事情我不能插手，不过有一个要求，不管做什么，不该知道的人，绝对不让他知道。”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本来我以为你会有什么不满，这才想方设法的通过老师来帮着说情呢，现在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要伟大的多啊。”千穿万穿马屁永远都是不穿的，不过冯天正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夸我的，挺好的话让他说变味也是一种实力的证明啊。
“行了吧你，你嘴里就没好话，没事了吧？没事一边呆着去，回头中午的时候帮我在这盯着点，我有点事。好了我开始算卦了，你要是再不走的话我给你来个小灶，不用排队了，每分钟十块钱，在这坐着吧。”正事说完了我就不喜欢墨迹，开始赶人了，还好这家伙比较了解我，虽然有点不爽，还是笑着列来了。
“昨天来这里闹事的那家伙是你的同学吧？现在抢救回来了吗？”大概十点多的时候，来了一个小子，西装革履的，不过眼神中有点悲伤。
“你怎么知道？就算是能掐会算的，也不至于厉害到这种程度吧？是不是你找人撞的？”别说是他了，一般人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会有疑问的，这家伙反应也是够快：“对不起，开个玩笑别介意啊，你有什么办法能救他吗？这家伙虽然做事不动脑子，脾气有点倔，可他的本性不坏，不至死啊，既然你都能算到，那有没有补救的方法？”
“算命这东西本就是有违天命，让人有准备，起到趋吉避凶的作用的，本来算准的几率就不高，再他不相信我，成功的几率就已经很低了。本来想要刺激他一下，让他不要去那地方，可是他还是没听，已经给过他机会了，他自己没把握住，我也没办法。你现在能做的，就是把这件事情曝光出来，之后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不知怎么了，每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我都会忍不住叹气。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那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这年轻人还是有点不死心。
“走吧走吧，回去吧，这次的钱就不收你的了，以后好好的。”天道无常，有的事情早就已经是注定好的了，我只能在一边轻声提醒，剩下的就只能靠他自己了，多说无益。不去管他继续算我的命，一直到了中午十二点半我估摸时间差不多了，转头看着喝茶的两个老头：“你们谁来帮我盯一下？我去后面看看？”
“这小年轻的办事不牢靠，还是老头子我辛苦一下吧，你们两个进去吧。”楚老头直接把话头接过去了，不过说话让我翻白眼，这冯天正怎么说也有一个三百多岁快四百岁了，在楚老头的眼里还算是小年轻的，那这楚老头到底有多大年纪了？有点乱，说不太清楚。
“醒了？看来这一觉睡的挺好啊，精神头不错啊？”我进门的时候，昨天咬我的这小子已经醒过来了，估计是刚洗的澡，头发也是有长有短的，应该是自己给自己剪的，明显不齐，虽然是洗过澡了，可是脸上还是微微带点黄色，就好像失血过多一样，应该是这两年没有正常进食导致的营养不良，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来：“我知道，你已经恢复神智了，现在有点事情问问你，放心，我不是来找茬的。”
“我知道，刚才我妈跟我说了，我还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我还在街上要饭呢，您对我有救命之恩，您要我怎么谢你？只要我能做到，您让我做什么绝不推辞。”这小子一看就是个会办事的人，几句话一说，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最主要的是他妈也在旁边一个劲的点头。老太太失而复得，那股子高兴劲自然不用我来说，乍一看就好像年轻了十岁一样，脸上基本上全是褶子了。
“谢就不用了，不过有几句话我想跟你单独谈谈，老太太，您能不能出去买点粥回来，估计这小子也饿了，让他吃顿饱饭吧。”我笑笑把老太太支开，等到房间门关上，才盯着这个小伙子：“这两年你真的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那两年前的事情你还记住多少？”
“这两年我只是神智不清，并没有丧失利息，所以两年来我经历的一切我都记着呢，只是有点不敢相信而已。”小伙子倒是没有瞒着我，实话实说：“如果说两年前的事情，我可能忘了一点，毕竟时间长了，可能有点记不住了。”
“哦，能记住倒也不算是一件坏事，毕竟在痛苦也是你人生中的一部分不是？他还丰富了你的人生呢，所以说啊，别觉得委屈，这件事情摊上谁也受不了，不过抱怨解决不了问题你说是吧。”我挺尴尬的，毕竟这件事情最直接的原因就是因我而起的：“对了，你还记不记得三年前的那个穿着白衬衫的女孩子？她叫什么？多大了？”
“大师，不知道你问的是哪一个啊？现在的女孩子不都是喜欢穿着白衬衫吗？”很明显，这小伙子并不没想到我会问出这么一句，楞了一下之后，才慢慢悠悠的回答我的。
“呵呵，也对，怪我没有问清楚，对了你叫什么来着？哦哦哦，潘斌是吧？对对对，是潘斌，瞧我这记性。”我看气氛有点尴尬，一笑想要缓和一下气氛，平静下来又问了一句：“就是那天下雨，坐公交的时候，坐在你前面的女孩子，穿着白衬衫，带着卡通口罩，下身牛仔裤，背着黄色包包的女孩子，还能不能想起来了？对了，她好像跟你一站下的车，走的地方也是一样的。”
“有这事吗？时间太长了，有点记不清了，大师问这个干什么？”潘斌的眼神闪躲了一下，明显的就想着回避这个问题，也不敢看我，说话也是吞吞吐吐的。
“哦，没什么，不经意的看到了一点不该看的东西，随便问问，没什么意思，看来你也不想说这件事情，那就这么算了吧，好得差不多了吧？赶紧跟你妈回去过日子去吧，这些年你赚的钱也不少了，足够开一家小店了。别乱跑了，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啊。”既然这方面的事情潘斌不愿意谈，我也没有必要去追究，该罚的都已经罚过了，至于弥补，是他自己不愿意要的，怪不得我了。
“大师，您既然什么都知道了，又何必打哑谜呢？这件事情是我不对，我已经弥补了啊，我把我一年的工资都给她看病了，我认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可是我的内心还总是会受到谴责，我既然不愿意提，您又何必逼我呢？”其实有的事情我如果不问的话，就不会有人联想起来，我的目的就是想要唤起潘斌内心的愧疚，也算是对他的弥补了。果然看到我要走，潘斌在最后跟我说了一句。
“那你是想干什么？留住我，然后仔细的跟我说说当时的经过还是说让我继续离开，这态度让我很尴尬啊。”按照剧情的走向，这小子现在应该是马上要说了，不过我没有想到的是，这小子在临走的时候给我来这么一手，猝不及防啊。
“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小女孩，长得挺漂亮的，大概也就是个二三十岁的，上半身穿着白衬衫，下半身是牛仔裤，看上去很清纯，其实当时我已经坐过站了，可是我仍然不想下车，就是想要多看她两眼，所以才会跟她一起下车的，当时反正都已经是下班了，晚点回去就晚点回去，无所谓的。这一路上，我想的很多，甚至想要趁没人的时候，对她动粗的，她实在是太漂亮了，我有点控制不住我自己了。”潘斌脸上很痛苦，我也没说话，只是拉过旁边的凳子坐下来，静静的听他说。
“她可能已经注意到我了，开始加快脚步，我当时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就跟上了。只是没想到那个地方为什么会有大货车的出现，她没注意，就被撞了，飞出了十几米。”潘斌脸上的冷汗下来了：“那是晚上，那种车是不允许进市区的，所以大多数车子想要走都是在夜里，再加上车身比较脏，车牌号也看不清，所以大货车司机就跑了，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所以就把这女孩送进了医院，垫付了医药费，就跑了，我还有六十多岁的母亲要养，她身体又不好，万一这女孩赖上我，我该怎么办啊？所以手术的结果我也没看，就跑了。”
“其实那天，我根本就不是去存钱的，在那之后，我曾经去医院里看过这女孩，并且办了一张银行卡，每个月都往里面打三千块钱。可是越打，我的心里就越发的愧疚。咱这辈子没做什么亏心事，谁知道那天就被迷了心窍了。”一个大男人，说着说着，竟然哭了，不停地扇自己的耳光，然后就是抱头就哭：“也不知道那女孩现在怎么样了，现在想想，是咱耽误了人家一辈子啊。”
“那女孩没有生命危险了，相信你也向护士打听了，植物人一般不受到什么刺激的话，是醒不过来的。”我还是坐在凳子上，声音很平静。这件事情的诱发原因在我不假，可转过头来想想，如果这家伙不做什么缺德事情的话，天雷怎么又会选中他？这事一个良知的考验啊，就看谁能够坚守自己的良知了，人就害怕晚节不保啊，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还好这件事情遇到了我还有补救。
“先生，既然您知道她的情况，那您有没有办法救救她？她还年轻啊，不该受这样的罪的啊。”潘斌忽然想起了什么，来到这跪在我的面前，挡住我的去路：“我现在知道错了，我愿意用所有的代价去弥补，只要您给我指条路出来，我一定照办！”
“怎么说？心里对她还有点念想啊？是不是觉得只要你现在回到他身边好好照顾她，她就该对你倾心，以后跟你过日子？凭什么？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吗？她有她自己的命数，之所以会出这样的事情，也是缘法所致，只因果接在你的身上，你就觉得自己有机可乘了？是不是有点想多了？”我随意一笑，记得前几个月，也有这么一桩活，所有的话，我都用在上次说了，对于这家伙还真是没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