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你一个没有武脉的垃圾,居然能够和我在擂台上僵持这么久,说实话,我有些意外。”
柳岩州平静吸了一口气,瞥了一眼秦龙剑,淡淡说道。
“是吗?”
秦龙剑稍有停顿,随即道:“或许结果会更让你意外。”
被这么一说,柳岩州不但不生气,反而一声冷笑,摇了摇头,平静道:“此时此刻还在做无意义的耍心机,真是服了你了,有本事,打败我啊。”
“如果我是你,我真的感到羞耻,堂堂一个武徒中层的高手,居然摆平不了一个连武脉都没有的垃圾,传出去,这张老脸,没地方搁啊。”
秦龙剑以同样一个淡然的眼神,瞥了一眼柳岩州,言词之间,大有针锋相对的气味。
柳岩州体内,气机开始稳步攀升。
逐步攀升至顶峰。
他忽然邪魅一笑,神色玩味道:“小子,这次一定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秦龙剑气运丹田,体内气机也在稳步攀升,逐步向上,直感觉全身一热,神色凝重,道:“放马过来吧。”
一种淡淡的金芒浮现在柳岩州身体表面。
这种金芒的强烈程度,仍然是属于下层的武者所拥有的,甚至是武道一途最底层的武徒才拥有,但是以后谁也说不定能走多远。
这股金芒,比起徐旭的金芒来说,要稍显浓郁,或者这种金芒就是随着级别的升高,而随之水涨船高。
“呼~呼~呼”
周围的空气再度为之翻涌。
柳岩州全身上下,已经散发出无数绵绵不绝的气机,随后这种气机一日千里,开始以一股蛮横的姿态,形成一种刚烈的威压,朝着秦龙剑席卷开来。
秦龙剑不甘落后,一身气机极速流转,丹田处微微发热,血流加速,战意盎然。
“飕!”
在同一时刻,两人如同两道闪电,极速离开原地,轰撞在一起。
可以说,这次双方都从对方的眼睛中捕捉到那种一定要将对手彻彻底底击败的神色。
那种眼神,明明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感觉。
秦龙剑全身气力都流转至硬拳之上,这一拳一下,如果打中一个没有防备的人,恐怕会有惨不忍睹的结果。
这一战从某种意义上说,几乎是人生极为重要的一战,胜利的人,可以顺利晋级,与其他选手一样,远赴东之沧溟,获得得天独厚的教育资源,能够找到一个很好的人生跳板,从此开始走向人生巅峰。
由此可见这一战的,委实意义非凡。
秦龙剑亲眼见到无数人从这个擂台上失落地走下去,那些人没有一个不是黯然失色,没有一个不是神魂颠倒。
甚至,他还亲手葬送了两个对手的大好前程。
所以战斗的意义非凡,而且这种选拔赛,无疑是极为残酷的,血泪的累积为人生的康庄大道做了奠基。
胜了,就可以有无限的可能。
输了,一无所有。
秦龙剑忽然眼眶一热,有无数血丝弥漫。
“呵!”
他长啸一声,全身的力气仿佛来了一次彻头彻尾的升华。
他不能输,决不能输!
大好前程在等着他,好兄弟徐旭在擂台下等着他,甚至已故的父母也在苍天之上看着他,所以他不能输。
拳头上如同有一层层团团包裹的锋刃,在寻找恰当的时机,择人而噬。
一股股凌厉的拳风,滔滔不绝地在这仅仅只有数丈方圆的擂台中乍起一片惊鸿。
“咝咝咝”
这些风刃破空而出,急急向对方厮杀而去。
然后在两人还未接触的短短时间里,一层层空气连环炸裂,就像是谁点了一串爆竹,砰砰作响。
秦龙剑在还没有到对方面前的时候,就已经感受到对方颇为凌厉的拳风,这种拳风的周围,也有一层威力不可小觑的风刃形成,在他面庞上肆意妄为。
幸好还只是在武道一途奠基石一般的存在,只是基础级别而已,不然要是在往上游走几个级别,恐怕不用出拳,单凭这些无形风刃,就能将秦龙剑千刀万剐。
没有想那么多,秦龙剑心无杂念,孤注一掷地调动体内气机,一度如死海的气海再次泛起一层层带有活力的气浪,然后这些气机运至全身上下,最后汇聚在最需要分忧的拳头处。
这一拳,极费思量。
极费心血。
只见狠厉的气机忽然乍泄,两人愈发逼近的同时,早已经先人一步的气机就已经还是展开了如火如荼的激烈交锋。
仿佛是无数缠绵的藤蔓,亦或是没有头绪的一团苍蝇,总之这些密密麻麻的气机,已经水火不容。
“嘶嘶”
这些交锋的气机,就像是数不胜数的小蛇,吐着信子准备随时咬上一口。
有些胆小的观众,倒吸一口凉气,甚至感觉到头皮发麻。
尤其是第一层的观众,每一个都是握紧了手掌,每一步都看在眼里,如临其境。
“龙剑,加油啊。”
在擂台的边缘,徐旭眯起眼睛,恨不得将眼前挡住他视线的人都给扒拉开,又或者希望能够与龙剑一同在擂台上同仇敌忾,正如第一次与陈述交战那样。
可是,现实并不允许他这样做。
他只能再累台下干瞪眼。
紧紧握起的拳头,已经逼使手掌内的血流缓缓流向别处,这双手不但看起来一片惨白,而且发出咯咯声响。
在一旁的柳青絮,之前虽然一直都专注于秦龙剑和柳岩州的战斗,但是现在被徐旭忽然惊扰。
她本能地将注意力转移到徐旭身上。
然后她就看到,一个现在没有在擂台上战斗的人,仿佛已经融入了擂台上。
“徐旭……”
柳青絮轻轻咬了嘴唇一下,有些担忧地叫了一下身边的徐旭。
后者愣是没发现有人叫他。
于是柳青絮只好咽下喉底津液,深深吸了一口气,为台上的秦龙剑加油。
“嘣!”
擂台上,猛然惊起一阵巨响。
仿佛如山崩地裂。
两拳轰然对撞,剧烈的声响响彻整个擂台,正在向外一步一步地扩散。
然后,就有一股如同流风的气息扑散开来。
观众为之一瞩目。
风烟俱净后。
擂台上两人,有了变化。
柳岩州艰难站起来,望着狼狈伏在地上的人,冷笑道:“怎么样,你还得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