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失败者,秦龙剑也没有多做停留。
浑身的酸痛使他心中叫苦不迭。
与刘鹤群仅仅是一战而已,刚才的一战几乎就在短短时间里,从何刘鹤群交战开始,一直到现在,时间并不长。
但是可以说,这一战,秦龙剑虽然败了,可是他的气力全部被掏光,几乎是竭尽全力呕心沥血才换的这么一个结果。
现在,他的全身上下,都已经是劳累的不可开交,酸麻肿痛应有尽有。
“刘鹤群,今日一战,虽然我是输了,但是,我绝不会向你屈服,这一天我会记着,我会有一天让你知道,我秦龙剑会击败你,让你输的彻彻底底干净利索!”
这一战,准确来说都不算是一战,只不过是初次的交锋试炼而已,但是秦龙剑就已经输的一干二净,不过他不会屈服,反而这一次的失败更加激起了他心中的战意。
拾起铁剑后,重重吐出一口气,浑身酸麻疼痛难忍。
回去,留在此地没有任何意义,何况天也不早了。
夜色深沉,他拖着一身疲倦的身躯就要往回走。
一路上深沉夜色居然颇为秀美。
风吹草动,蛙叫蝉鸣,一派田园风光。
两柄剑,朴实无华。
秦龙剑紧紧握着两把十分难得的铁剑。
如果说,武器分为简单的三种,上中下,那么眼前在普通不过的铁剑,撑死也就下等。
实际上,这个世界的武器也真的分为三种,凡品灵品圣品,这三种等级将所有的武器行情瓜分殆尽。
像他手中的铁剑,平平无奇,毫无看点,作为普通武器,肯定是凡品这一类的,不过武器可以通过改造的方式进阶,但是价格不菲而且失败率很高,像秦龙剑这般穷鬼,肯定是不会轻易进阶,要是以后也如此,那么很有可能就是一直凡品武器了。
倒是刘鹤群那把玉龙剑,看起来殊为不俗,别的不说,单凭出鞘时的龙吟声,就知道绝非秦龙剑手中的铁剑所能比拟,如果不差,他那把玉龙剑应当是灵品。
毕竟龙吟声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灵性的一种。
他握住铁剑,一甩手臂,仿佛要将这些困扰他的混蛋玩意统统丢掉。
手臂上若有若无的剑气萦绕起来,将他手臂笼罩上一层剑气所特有的氤氲浓雾。
杀伐之气从中闪现出来,而且不可消散。
越发浓郁。
两把剑,一左一右。
他不断积累剑意,将所有的剑气都凝聚起来。
一些些,一丝丝,慢慢的,这些凝聚的剑气龙聚拢起来。
聚沙成塔,集腋成裘。
秦龙剑长吸一口气,吸纳周天精气,循环天地,然后经过血脉的流动,传遍全身各处。
浑身都是灼热感,这股灼热感席遍全身,迅速蔓延,就像是在他身上点了一把花。
跃跃欲出的剑意逐步盈满。
两柄剑,剑意盈满,剑气凌厉。
秦龙剑眉宇忽一挑动,展露出凝重的气息。
“起!”
秦龙剑一声大喝,沛然真气一瞬间节节攀登至顶峰。
然后他再也不去管束体内的气机,任由它纵横驰骋。
两道凌厉剑气,油然而生。
秦龙剑将两把铁剑一竖一横,交错在一起。
于是乎一道十字形状的剑气迅速向前奔涌而出。
轰轰烈烈,浩浩荡荡,驰骋纵横,肆意妄为。
这一道十字纵横战斩,将周围的气流都凝冻在一起,然后迅速炸裂一般撕扯开来。
“飕!”
肆意妄为的剑气向前一往无前,雷霆万钧之势将空间都仿佛撕扯出一道略显扭曲的痕迹。
剑气璀璨光芒显现出来,然后一步步攀巅峰。
一手造就这画面的秦龙剑,大口喘气,呼呼作响。
他亲眼看着这道十字纵横斩,渐渐由巅峰转向衰落,最后消失于无。
一瞬间,他整个人都怔在那里。
这就是两把剑倾尽全力所达到的效果?
“呼呼呼”
过度的体力消耗让他疲惫不已,轻轻用剑杵在地上支撑着劳累的身体,秦龙剑望向那道剑气消失的方向。
“两把剑难道比一把剑还要有威力?秦龙剑,还不够,还远远不够,你要进步,不断进步,无时无刻随时随地,都要精进,你离着刘鹤群还差之甚远呢!”
慢慢的,他咽下一口气后,继续自言自语,仿若怔怔出神,神游物外。
“这一剑,虽说比之前的剑一要精进一些,但是比起刘鹤群的实力,不用多说,秦龙剑,你不可以倒下,你要记住,你前进啊,不断奋进。”
“剑二,还有多远?实力会怎样?会不会超过刘鹤群?剑三呢?剑五剑六剑七呢?剑八剑九最终式如何?”
秦龙剑忽然眉宇间折射出精光,嘴角微微上扬,似是微笑,却是阴冷的气息。
他冷声道:“刘鹤群,等着,我一定会讨回此仇!”
一念及此,秦龙剑愤愤的心情随之高涨。
这一剑,却是又精进了不少。
日日精进,十日之后为何?百日呢?十年呢?
秦龙剑一拍大腿,轻轻说道:“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啊!”
在休息了一段时间后,他重新整装衣服,恢复心神。
抬起头,看着阒静的天地,天上繁星一片,众星拱月。
月,众星拱之。
为何?
如何才能像月一般受人拱之?
唯有奋发图强,励精图治,奋斗不息。
淬出一口唾沫后,秦龙剑径直走向回家的路程。
夜色深沉,月色皎洁,蛙声一片。
青涯镇虽说不是很大,但是从头走到尾也需要一段时间,要是按这速度,回到家中还得接近一个时辰,估计徐旭会担心吧。
至少隔着三五个村头。
秦龙剑无意间一瞥,发现道路前有几人径直走入村庄。
离着他秦家村紧紧三五里距离的刘家村。
这一伙人拿着火把,膀大腰圆、身材健硕,魁梧得很。
他心中疑虑,仔细一看,人数不多,只有三人。
但是看样子他们又都不是什么好人,而且大晚上的,三个魁梧壮汉,鬼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大概是这些大汉们没有发现秦龙剑。
这时候,秦龙剑忽然发现不对劲,这些大汉手中居然拿着刀!
明晃晃的刀,在月色下,阴森骇人!
他们,要干什么?!
大晚上的,三五个壮硕大汉,手持火把和大刀,径直进入村庄,看样子还不像是本村人,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秦龙剑心中一凉,有不少危险的想法窜入他的脑海,迅速占据了他的思维。
这些人是要杀人放火打家劫舍吗?
大晚上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秦龙剑发现这一幕后,心中一阵凉意,这些人真的是要做出危险的勾当?杀人越货、抢劫财物?
暗暗地,秦龙剑小心翼翼起来。
三个大汉,实力不可小觑。
他环顾四周,道路边上树木丛生百草丰茂。
看这情形,这些人十有八九不是什么好人,干的勾当想必也是违背良心的事情。
忽然之间,他觉得这些人是那么的熟悉。
魁梧大汉,手持大刀,走入村长,似乎还是别的村庄。
熟悉,太熟悉了!
秦龙剑忽然想起了那一天。
那天下雨的晚上。
有两个大汉闯入了他的家中。
然后……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熟悉到令他感到恐惧。
是不是这伙人?
秦龙剑不敢确定,但是情形却很是相近。
这时候,他想走近一些,看清楚到底是不是。
如果不是,那这些大汉也一定别有目的。
如果是……
他不敢想象下去。
环顾四周,这些路边的一排树林倒是可以作为隐藏的地点。
不如就先潜入树林,避免打草惊蛇,然后缓缓接近,待时而动,解开真相的面纱。
那三个大汉显然是没有想到会有人自他们身后,一路上也没有大大咧咧,不过看样子也不是什么扭捏的人,估计是不敢轻易出生,也是害怕惹出事来。
秦龙剑现在,真的是百感交集。
追忆、悔恨、伤心、愤怒、落寞,种种情绪五味陈杂。
忽然之间,他想起来了。
他记得那两个被他手刃的强盗土匪,头上都是绑着狭长红巾,莫不是什么组织不成?
微微咽下一口唾沫后,秦龙剑尽量恢复激荡不已的心神,调整呼吸,生怕因为呼吸声过大而打草惊蛇。
他们隔得并不远,约莫几十尺,夜色里,很难看清他们的面目,但是从身形上来看,却对是魁梧大汉。
须知,在这片大陆,即便是没有武脉的强盗土匪,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也过了不少,实力肯定超出常人,恐怕实力不比那些武徒中层的人要。
而且,这些人若真的是土匪,那么做多了杀人放火勾当的他们,战斗力一定不可小觑,即便没有武脉,也不是简单人物。
慢慢调整心情后,秦龙剑握住铁剑,一手一柄,既可以单独作战,又能防止碰撞而发出金铁之声。
如果这些大汉头上要是有那根该死的狭长红头巾,那么也就基本坐实了他们是一伙人的事实,如此说来,完全可以将其击杀。
一想到这里,秦龙剑挥之不去的阴影就将他的脑海侵蚀。
那一夜,实在难以忘怀。
那两个狰狞大汉,所犯下的滔天罪行,他绝对不会忘记。
死,这些人该死,也必须死!
他们的存在,只会让无辜的人陷入危难之中。
“三个人,有些棘手啊。”秦龙剑低声说道。
他潜入树林后,就一直紧紧盯着这三个大汉有什么风吹草动看的清清楚楚。
敌在明我在暗,优势不用多说。
只不过夜色深沉,实在是看不清他们头上到底有没有头巾。
夜色里,他一路尾随。
三个大汉似乎并没有什么要交谈的,都是沉默状态,很难让人想象他们接下来的所作所为。
如果真的是呢?
秦龙剑不禁心中一阵发凉。
三个人,不好收拾啊,何况现在他只不过是悟得第一重剑意,即便现在有了精进,最最放大化,也不过是能在武徒高层的边缘瞧一瞧看一看,甚至都算不上武徒高层的水平。
精进确实不假,但是面对如此对手,也得不小心。
忽然,他想起了刘鹤群。
如果刘鹤群在,那么他可不可以击败这些对手?天纵英才的刘鹤群做不做得到以一敌三?
疑惑重重的秦龙剑解不开,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刘鹤群的真实实力。
再和他的战斗中,秦龙剑自己是败的干干净净一败涂地,但是刘鹤群却没有拿出真实实力来。
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秦龙剑敢推测,按照先前刘鹤群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最多不过六七成就已经将他击败了。
如此算来,刘鹤群实力恐怕达到了惊人的武士水平。
武士,这已经不是初级阶段了。
一般而言,没有武脉的人,身体会随着不断地锻炼和磨砺而逐步提升,不过这个提升也是很有限,最多也就达到武者的武士水平了,除非苍天眷顾,否则很难出现这种情况。
“武士吗……”
秦龙剑轻轻吸了一口气,一种沉重的压迫感充斥在他脑海。
我辈多坎坷啊。
“吱……“
随时做好准备的秦龙剑,随着刚才回想刘鹤群实力的走神,无意之间,居然猜踩到了一根树枝,踩断了。
顿时他一身冷汗。
三个大汉中,有一人忽然转头,瞪起眉头,似是疑惑道:“有人?出来!”
秦家村,夜色沉沉,一片阒静,也差不多到了睡觉的时候。
有一少年,在破陋屋中。
一边跺脚一边一自言自语,神色焦虑,看得出十分担忧的样子。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龙剑,你小子不会出什么事吧。”
随后,少年微微一皱眉,自己吐了一口唾沫,反驳道:“一个大佬爷们会出什么问题,庸人自扰。”
少年慢慢走到屋门口,看着漫天的繁星,一闪一闪,心中若有感怀。
他望向黑魆魆的深夜,道:“应该没什么事吧。”
随后,他回到床边上,看着那本秦龙剑放在床边上的剑诀,一页两页三页乱无目的的翻阅起来。
心浮气躁的他,摸了摸胸口的狭长伤痕。
随后,他一阵无语,走出了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