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冰的剑,搁在秦龙剑热血滚滚流淌的脖颈处。
这时候,仿佛天地都在发出无声的呐喊。
寂静,死亡一般的寂静。
玉龙剑,通体如玉,出鞘时有龙吟声。
这把剑两千银两的剑就这么搁在秦龙剑脖子上。
往前一步,只需一步,或者说刘鹤群的手掌稍微一动,那么锐利的锋刃就会割破秦龙剑一跳一跳的血管。
生,死,不过如此而已。
“哒。”
落地声。
那把握在手里的铁剑从秦龙剑手中脱手而出,落在地上。
他的手臂已经无力,那一剑用去了他太多的力气,以至于整只手臂都几乎失去知觉。
但是仅仅如此并不至于他握不住剑,握住一把几斤中的铁剑并不需要多大的力气。
他的心,本该是滚烫炙热的,可是当刘鹤群那把玉龙剑深入骨髓的寒意蔓延到他全身的时候,他的心仿佛也变得冰凉冰凉。
一个人的心都变凉了,那么他存在的价值和意义也将随之而发生改变。
呼吸声此起彼伏。
这时候,落叶簌簌作响,蝉鸣蛙叫声也随之响起,万籁恢复。
风吹起,他头发纷飞,猎猎而舞动的风中略显憔悴。
输了,彻底的输了,对手只用了两剑,第一剑划出剑气,第二剑的剑锋就已经搁在他脖颈处,一切都是那么迅速,快到令人出乎意料。
秦龙剑整个人错愣在当场,任凭纷飞的青丝在脸庞缭绕,眼神枯槁,浓浓的不甘显现出来。
刘鹤群并没有直接收回剑去,反而将剑继续放在他脖子上,仿佛一定要用冰冷的剑锋将对手的热血冰冻起来。
于是乎二人就这样保持状态一直到许久。
许久都是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刘鹤群才缓慢开口。
他邪魅一笑,一张面如冠玉的脸上渐渐透露出不一样的风采,剑眉星目,仪表堂堂。
他以一副胜利者的高傲姿态傲然道:“你输了。”
你输了,很短的三个字,很轻,却很重。
秦龙剑到目前为止,有过四五次战斗经历,对手一次一次变得强大,但他都获得胜利了。
可是现在,他输了,输得彻底,输的干脆。
而且,对手似乎并没有倾尽全力。
好像还是控制着实力而到达这种水平的。
刘鹤群继续说道:“两剑,你便输了,不过不要妄自菲薄,我所遇到了,一般都是一剑收拾,你是两剑,所以你应该庆幸才是。”
低下头感受了许多冰冷寒意的秦龙剑,沉默许久,终于开口。
他艰难说道:“两剑,就输了,我们之间的差距,很大。”
“很大,对,确实很大。”刘鹤群不慌不忙有条不紊的说道:“不过我说了,用不着灰心,比你差的人大有人在,何况你也不差。”
鬼知道刘鹤群现在说这种花家究竟在做什么打算,反正秦龙剑敢肯定这厮一定没什么好意,即便是现在,板上钉钉的输了,秦龙剑也觉得刚才的那一番话的味道有些不一样。
这肯定不是安慰,反而是侮辱,另一种方式的侮辱。
刘鹤群见到秦龙剑因为输了的与缘故,闭口不语沉默起来,他却打开了话匣子,悠悠说道:“其实杀你也不过是剑锋一划而已,轻轻松松,不过我先前说了,只伤不杀,但是现在看来,是我食言了,不但没杀,就连伤也没动。”
他这句话无疑是一把盐,洒在了秦龙剑的心中伤口。
秦龙剑轻轻呼吸,没有说话。
眉间一挑,获得胜利的刘鹤群点到了中心话题。
他眼睛忽然折射出阴森的神色,冷声道:“既然你输了,那么以后就要离着柳青絮远一些,这一次勉强是个教训,没有伤你,但是下一次若是还执迷不悟,心中就自己掂量吧,你我之间的差距,可不是一两天的事。”
闻言,秦龙剑心口一闷,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刘鹤群正在等待着下文,却发现眼前的手下败将可没有半点要知错认错的样子,心中一横,玉龙剑瞬间折射出阵阵寒意,透骨寒意从秦龙剑脖颈处蔓延全身。
他眉宇间,难得的紧凑一些,嗔怒道:“是不识抬举还是不要性命?”
失败的一方,秦龙剑垂发低头,一双眸子中几乎决眦到吐血,在回想着失败的瞬间,不甘,输得彻底输的干脆,但是输的不甘心。
咽下一口唾沫,惨淡一笑,苍白的脸上仿佛在一瞬间没有了血丝,或者说那些血丝都已经流窜到眼球中。
“你管的着吗?”
秦龙剑很是沉重的说了这么一句连刘鹤群都大为吃惊的话。
一时之间,不光是身份实力处在优势,就连对手的身家性命都能紧紧握在手里的刘鹤群勃然大怒,这厮,真的不知道死活?
刘鹤群微微一凛气机,阵阵刺骨寒意再次席卷而来。
浓郁的气机在秦龙剑脖颈处迅速蔓延,随后便以疯狂地姿态火速传递到他全身,秦龙剑几乎感觉到一阵窒息。
这股寒意比之于第一次的剑气所造就的寒意还要浓郁强烈。
或者说,这是一种杀气。
就是这么一种气机扑面而来,一时泛滥。
刘鹤群越发受刺激,他不杀他,他想蹂躏他,把他的尊严彻彻底底烟消云散,用绝对的实力碾碎对手残存的一丝一点尊严,然后他要让秦龙剑由里及外臣服。
可是他没想到,就这么个不起眼的货色,居然让自己屡屡吃瘪,嘴硬到了极点。
十分不爽的刘鹤群一把手抓住秦龙剑的领子,用力一甩,秦龙剑整个人被他甩出数丈,狼狈落地。
秦龙剑勉强站起来,心困神乏力憔悴。
刘鹤群脚尖一动,身影匹练一般到了秦龙剑面前,然后一脚将他踹倒。
刘鹤群愤怒道:“你他娘的服不服?!”
气急败坏的刘鹤群怎么也没想到,赢了的他居然没有些许获胜感。
就实现在,秦龙剑用颤巍巍的双手抿了抿嘴角的鲜血,道:“服。”
刘鹤群忽然展眉一笑。
但是对手又说出一字,还是同一字,只不过语气不太一样。
“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