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秦龙剑在身后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后,猛然回头,震惊道。
“见你夜深人静了都不曾回去,所以就出来找你,怎么着,你和他们起了矛盾?”徐旭看了一眼局势,刀剑齐出,剑拔弩张,这一方天地都是肃杀之气,所以有些不安的如实说道。
“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看样子应该是强盗土匪之类的,跟踪了他们一段时间,听他们谈话,背后还有势力,不过都是些杀人放火的混蛋,死不足惜。”秦龙剑眉宇一横,看着对面那三人,一脸鄙夷,冰冷说道。
闻言,徐旭长长吸了一口气,对于秦龙剑的行径,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秦龙剑见到徐旭大半夜的还出来,心中虽然会为这件事而感动一些,但是,更重要的,是担心。
他惊惧道:“旭哥,你伤还没好,出来瞎逛干什么,先回去吧,等我收拾了这三人,也会回去的。”
其实他这句话,基本上是昧着良心,主要是觉得徐旭有伤在身,行动不便,一会儿开战了,还要分神照顾他,本来就分身乏术了,如此一来岂不引火自焚,所以才如此劝道。
“混账,龙剑,你别净说些屁话,来都来了,有伤在身不假,却也不至于成为累赘,大不了对面那仨,你收拾俩,我收拾一个,你那点心思,我还是懂的。”徐旭瞥了一眼秦龙剑,似嗔似怒。
被识破心思的秦龙剑,脸色古怪,有点骑虎难下,旭哥的伤在身上,他是亲眼看到的,怎么可能会没影响,就算勉强能行动,可也得分情况,何况眼前的对手,那是杀人不眨眼的强盗土匪,他们绝不会手下留情。
对面的三个大汉,忽然皱眉头,感情又来了一个对手,一时之间也很是纠结。
“大哥,对面又来了一个,你看该怎么办?”陈五瞥了一眼对手,细细想了一番,一个对手就已经不好对付了,现在又来一个,于是忧心忡忡说道。
“这个嘛……”那中间的大汉现在也是进退维谷,左右两难,找不到台阶下。
打?
一个就已经不好对付了,虽然已经占据了上峰,但是单凭一开始的苗头,那可是相当之强悍,只不多优势在于人多而已,现在对面成了两人,优势就已经在拉小了,何况单凭之前刀剑争锋的趋势,现在已经无法到了调和的地步了,着实难为人了。
不打?
不打丢不起这人啊,要是传了出去,将来怎么在道上混啊。
“大哥,你们听见没有,他们也不是两个健全的对手,那个刚过来的,听他们谈话,也是有伤在身,既然如此咋们就把那个有伤的先做点,然后再集中精力,一并收拾了。”
小张在旁边可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适才将对面的情况都尽收耳底,所以有了想法,这才在打中间的大汉旁边以一个对面听不见的口气,小声说道。
中间大汉思量一番,不打肯定是自己这边先低头认错,打的话对面后来的如果是高手,那么就真的栽了,如果是个垃圾,那还好说,直到听见小张说他有伤在身,这才有了决断。
霜刀一抹,明晃晃森森可怖,他心中一横,颇有一副毅然决然的模样,大义凛然道:“既然如此,那便杀了这厮,痛快的杀!”
“就是,既然做都做了,那么就做绝了,两个人,他娘的,跑不了你们!”一旁的小张握住手中利刀,嘴角轻轻抽搐,显然是因为刚才被少年一剑羞辱了,于是恼羞成怒,一定要杀之方能泄心头之恨。
“愣这干什么?想让我被人一刀砍死啊?”徐旭咧了咧嘴,瞥了一眼秦龙剑,伸出手来,显然是要武器的架势,不过那模样尽然有一丝丝讨债要债的身板。
秦龙剑哦了一声,稍微点头,一手抛出左手的长剑,青虹一闪,落到了徐旭手中。
徐旭忽然皱眉,眉宇间,写不尽的气概。
如果说,当时东之沧溟赢得最后一名对手后,是极度的风流意气,那么现在,一定更上一层楼。
徐旭一抽鼻子,喟然笑道:“龙剑,不骗你,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握剑,激动得很。”
秦龙剑井然有序的调整气机,淡淡说道:“其实,今天,也是我第一次拿剑,只不过之前雕过一把不成形的木剑,不曾想今日我们并肩作战,会是这般风景。”
“是啊,说好了,我有伤在身,只能对付一个,那两个你就多费点心了……我靠,你什么时候也受了伤!”
正在准备作战计划的徐旭,忽然看见的秦龙剑胸前一道狭长口子,整个胸腔都给染红了,不禁愤愤说道。
撇了撇嘴,秦龙剑无奈道:“刚才对面人多,我躲闪不及,才受了一刀,不过那时候是对三人,现在要是对两人的话,应当无妨。”
“真的假的?你可小心点啊,万一……没有万一,打完收工。”徐旭喉头稍微一动,说道。
“对,没有万一!”秦龙剑紧紧握住长剑,煌煌大日般的眸子,折射出逼人的精光。
然后两人一人一边,调整气机。
气运丹田,吐纳有致,不多时,一阵温热之感就席遍全身。
剑气,缓缓而成。
剑意,节节攀升。
剑威,浩浩荡荡。
剑势,浑然天成。
一切尽在不言中。
无声无息的状态,两人一瞬间性致高昂,杀气不断地在此方天地纵横驰骋,渐渐有了一种让对手感到逼面而来威压。
“嗖嗖嗖”
一种很是轻微巧妙的声音在二人身边响起,连绵不绝,就像是无缘无故刮起的风声,接连不断,无处不在。
很快,对面三人,就已经被这一股剑气笼罩起来,无处可逃。
三名大汉面对对面咄咄逼人的气势,忽然一扯嘴角,中间大汉朗声道:“他奶奶的,别以为就你们会!”
说着,大汉三人面面相觑,然后心中仿佛有了想法。
他们异口同声道:“三刀夺命阵,起!”
一瞬间,三把雪亮刀锋铮铮若龙吟,齐刷刷展现出来。
三把大刀,一一摆出来,三人中,没一人都是右手持刀,反面叩刀,竖起左臂,然后左臂一弯,将倒过来持拿的刀背搁在弯起来的手臂上面。
刀背抵在手臂弯曲处,刀锋朝向对手。
秦龙剑和徐旭不禁皱眉,异口同声道:“装神弄鬼。”
“哼,就怕你到时候还死不瞑目呢!”小张一扯嘴角,黄色的大牙都展露出来,不可谓不声色俱厉,别有一番出众的气质,一脸坚硬的胡茬,颇具风流写意,让人看到,不吐不快。
一言及此,三人一步一步向前缓慢行进,但是步伐一致,威势凛凛。
已经攀升到顶峰剑意的秦龙剑,将几乎盈满剑气的长剑微微一抖,便看见一丝荧光乍泄出来,夜色下极为的光彩夺目。
不过,这道剑气,却十分凌厉,恰好将一片欲落下地面的叶子切为两半。
从未使过长剑的徐旭,持剑而立,且把今日之剑当做昨日之刀,反正大体上就这么使用着。
二人不退不缩。
“嗡嗡~”
一丝丝剑鸣声油然而生,慢慢充斥于此间地方。
秦龙剑冷眼冷声,道:“他们和害死我父母的那些人是一伙人,今日一定要铲除干净,一个不留。”
“是吗,”徐旭道:“既然如此,那你放手一搏便是,只不过他们这刀阵看起来虽然拙笨,倒是很为严谨,几乎是滴水不漏,要想找出破绽,恐怕要费些功夫。”
“无妨,今日,必杀他们。”秦龙剑冷眼看剑看刀,以一种冰冷到骨子里的语气缓慢说道。
一边说着,一边向前一步步逼近。
双方,都在逼近。
一方面是紧密不破的刀气,一方面是节节攀升直至顶峰的剑气。
双方,不容水火。
在双方面前,一丝丝游走的气机,宛若细长小蛇,无声无色的游走着,但随着双方慢慢的逼近,它们的游离速度也在渐渐加快。
刀之极致,剑之巅峰。
“嘶嘶~”
那些游走的气机,在逐步逼的时候发出灵蛇吐信一般的丝丝声响,样子诡异至极。
脚下,是一片正在夏天昂然生机的绿草,每每遭到二人,或者说是五人的践踏,所过之处,直接凋敝,换做枯黄一片,失去了生机。
以双方为中心,两个圆球状的气罩,浑然天成,越发不可收拾。
然后,气罩一刹那接近,忽然之间便是剧烈的激荡不安。
“嘶嘶嘶!”
这种声音有一种沸水开锅的既视感,慢慢席遍开来。
气罩交锋的那一处,周围的气机迅速疯狂流动,就真的像是一条条蜿蜒游走的细长小蛇,遇见了炸了锅的开水,向外疯癫了一般流窜。
这瞬间,一副阴森之气,弥漫开来。
然后,中间的那些空气,遭受了强度极大的挤压,一如气机之游走,同样紊乱到疯狂不可遏制的局面。
而逐步被交锋地界困住的气机,则如身陷囹圄,进退不得,左右维谷。
“噌噌噌!”
声音逐步扩大,这时候,居然伴随着逼近的身影,有细小的星火从中折射出来,向外面不断地烟花一般激射而出,璀璨夺目。
风起云涌,落叶簌簌,脚底除了枯黄一片的凋敝草木,还有一层层随之而起的沙石。
沙石浮起,渐渐地成了一层璇扶起来浮尘。
这里,气压高涨。
双方,仅仅在一丈之间。
“飕飕飕!”
被挤压到退无可退的气压,骤然撕破裂缝,从气罩中脱离出来,却幻化成了一种风刃,旋即,这种风刃不断地向外激射,宛如狂风暴雨,令人惊叫连连。
“吱~”
风刃的势力不断加强,有一片风刃居然将一根树枝折断,如此实力,要是刮在脸上,必然是一道可怖的血丝。
双方都能感受到对面的强大威压,几乎压抑到无法呼吸,而且是愈发浓郁、愈发浑厚。
脚底下,居然有一些裂纹产生。
一道。
两道。
三道。
四道五道六道十数道。
乃至更多。
裂纹不算深也不算宽,仅仅是纹状而已。
但是他们脚底下的土地,龟裂开来,裂纹四散,不断下向外展开,并且逐步繁衍,逐渐增多。
刀剑未出手,刀气剑气迅速展开一轮新的交锋,如火如荼轰轰烈烈!
秦龙剑眉宇间忽然折射出阵阵精光,嘴唇微微一抿,声色俱厉,“今日,便收了你们,雪我仇恨!”
“夸口!小儿,砍下你头,给爷爷当尿壶都嫌不够一泡尿的!还在这里口粗狂言,哼,就让你死的干脆一些,省得叽叽歪歪没完没了!”中间大汉一声长喝,体内外放的气机也随之水涨船高,步步扶摇直上,如攀青云。
然后,三把雪霜大刀,齐齐压下,三道蕴含着浑厚气力的刀锋,一一斩下,伴随着三股凌厉刀气,以及双目看不清到底是多少的风刃,将三只大汉推向了能够攀登的最高峰。
秦龙剑和徐旭面面相觑,继而忽一点头,面容如水。
两道剑气,冲天而起!
荧荧之光,从中闪现出来
秦龙剑心中默念,“剑一重,煅体!”
徐旭心中默念一声,“剑一重,煅体!”
“轰隆隆!”
伴随着这两道剑气的愈发凌厉,眼前三位大汉的气罩被这如出一辙的剑气一剑摧毁。
徐旭紧紧是看了几次第一重的剑气,如此而已。
却已经领悟了第一重剑意的大体轮廓,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使出这一招,一切都是迷迷糊糊,但是,使出来了,这一招自他懵懵懂懂的认知里打破了混沌,猛然出鞘。
对方的气罩一片片破碎,恰如落地的玉玦,亦或是一块透明琉璃,片片破碎,阻挡不住。
“怎么可能!”大汉不相信兄弟齐心所铸造的三刀夺命阵会这么脆弱不堪。
“受死来!”
秦龙剑猛然递出一剑,身形向前一跃,来到对面眼前,冷冰冰的剑锋,直刺入温热的脖颈。
“好汉,饶命……”
“呲!”
一汪鲜血喷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