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两拳的轰然相撞,霎那间,这里如同卷起一层暴风龙卷,轰轰烈烈之势席卷开来,威势之生猛,不可轻易拂逆。
两股浑厚拳击,一如向前冲涌的骇浪,一时卷起千堆雪,奔势如雷。
只听一连串的细微爆破声响,从四拳接触的一平面内连续不间断的轰轰作响。
响声并不是多么震耳欲聋,但是尖锐的爆破生自接触面炸裂的空气四散开始,却令人感觉到难以忍受的刺耳,现在若是有人从近处观察三人,保准可以看见三人面部那丰富的表情。
这一拳的爆裂,心动气波激射而出,可见拳拳到肉的狠辣迹象。
但是不仅如此,还有更为别开生的绮丽画卷。
气浪不断席散开来,这一处天地,有一阵轻微到仔细感触便能发觉的震动。
不凡,这一招,确实不凡。
但是,也仅限如此了。
毕竟,按照常人来看,这般不俗的战力,实在够常人看的,单凭这一击外放的气劲,就足以令当时在东之沧溟选拔赛上的人们汗颜,但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何况是人才百出的东之沧溟,所以这点根本就不够看。
双方,轰然后退数数,木夹板上,发痴吱吱啦啦的摩擦声响,几乎磨出火星子。
最为诧异的公子哥,双目几乎决眦,瞪大眼睛充满了不可思议,双手微微颤动,仿佛,那一拳所残留的拳风还残存在双掌之上。
他用颤颤微微的双手,轻轻往下一调,满腹不满的样子,沉声道:“你们二人不赖嘛,居然能够在如此危险的情况下发现我,真是令人觉得不可思议。”
秦龙剑扯了扯嘴唇,冷声道:“哼,早就看你不对劲了。”
那公子哥冷哼一声,眉头轻挑,玩味道:“来看也不是三脚猫。”
“我问你,你到底见没见过青絮!”一旁的徐旭,早已经忍不住了,愤怒的气息暴露无遗。
原来自二人转身的时候,就已经发觉事出反常,没有那么简单,何况这公子哥实在是太奇葩,表现的非常明显,即便秦龙剑和徐旭二人不算多么心思缜密,也能够从其中的言谈举止间找到一些不攻自破的言辞。
只见那公子哥双手负于后背,掩饰住被一拳震动的发出颤微动静的手掌,不屑的笑道:“原来是我疏忽了,不过即便如此,你们也无可奈何,我劝你们,最好离这件事情远一点,有些人,不是你得罪的。”
说着,他颇有些颐指气使的姿态,咳嗽一声,缓缓道:“我好心把话放在这里,你们可不要敬酒不吃罚酒。”
“哦?”
“罚酒吃的可多了,不差你这一家,老实交代,人究竟在哪里!”秦龙剑可不吃这一套,横眉一震,怒意道:“别以为有点身家就了不得。”
“我呸!”一身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忽然大笑,仿佛听见了什么惊天猛料,不能自已。
他捧腹笑道:“就你们,也敢夸口,实话告诉你,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刚才你们起疑的地方,不过嘛……”
“不过怎么了!”二人忽然听见这种有些内涵的词语,心中顿时勃然大怒,双手紧握,仿佛已经将这一拳造成的拳伤忘却。
须知,单看这一拳,这位公子哥是双手微微颤动,但实际上,气机早已经紊乱不堪,再来下一次进攻,八成会有后继乏力的不利迹象。
但是,这二人就很好过?
不见得,虽然二人已经有了准备,但是不管怎么说,敌人用十分的力气,而自己用七分或者八分,那么差距就闪现出来,不言而喻。
二人若是完好如初还可以,这一拳接下来不在话下,但是二人毕竟都身上有伤,实力大大削减,所以这一拳,看似二人接的风轻云淡毫无波澜,但是内在里已经泛起重重涟漪,一层层席散开来。
所以二人知晓对手回来上这么一击,却没料到这一击会有如此大的效果,由此也可以分析出,二人为什么没有就此反扑。
可以说,简单的一拳,其中所蕴含的玄机,实在妙不可言,数不胜数。
当听到这消息之后,二人忽然大怒,异口同声道:“你要是敢对她动手,休怪我们掌下无情!”
“胜了我,你们自然会知道,但若是败了,我便将你们投入大海中,喂了这尾随在船后面的鲨鱼。”这位公子哥傲气道。
此言非虚,往往大船航处,身后会有尾随的食肉之鱼,其实多数是因为大船上会把一些未食尽的餐食投入到海中,权当是吃处理垃圾。
不过如此一来,就便宜了那些沿路的食肉之鱼,久而久之,这些食肉之鱼就发现了其中的蹊跷,于是便学聪明了,干脆跟在大船后面,也懒得去捕猎。
不过这句话也就意味着,彻底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了。
秦龙剑和徐旭心中做出一个衡量,刚才那一拳的力道如何,蕴含了多少气机,达到了哪种程度的伤害,对于诸如此类的推测,都进行一一详细的推测。
然后又看了看当前这位嚣张至极的公子哥面部气色。
这位公子哥的掩饰,水平堪称炉火纯青,对于刚才的细枝末节都能游刃有余地伪装,然后不动声色的做出反应,一切都足以说明这个对手不简单。
既然没得商量,那就放手一搏!
秦龙剑向前一步,率先而出,随后徐旭紧随其后,与其展开了一系列激烈的交锋。
此时。
双方,或者说是四方,展开了轰轰烈烈如火如荼的激烈战斗。
一行大船浩浩荡荡行驶,披荆斩棘、乘风破浪。
夜色深沉,月色皎洁,微风轻松。
在船头,有人群所看不见的两道俊俏身影,迎风而立。
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东之沧溟大船开动在即时的一对俊男俏女。
女子玉容绝资,以手掩面,一双剪水秋瞳灵灵闪动,依偎在身边的年轻俊彦身上。
身边的男子,一手轻轻抚摸着女子的后背,一手梳理着女子披散的青丝。
男子神色古怪,但是在眼眸处,那种深邃而沧桑的古朴之感,却深深地望向海边冉冉升起的皎洁钩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