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龙剑对于这个问题倒是很在意,毕竟不这个问题的重要性实在是这件事的问题所在。
有谁会好端端的将自己的劳动成果拱手送给他人呢?是大发慈悲还是另有所某?
越是不知道这件事的背后真相,他就会为之而疑惑,总感觉这件事没有那么容易。
他不禁望向刘鹤群,想从刘鹤群口中得到事情的真相,至于刘鹤群到底说出什么话,这句有何准确性,那就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了。
他轻轻侧头,将眼睛转向刘鹤群,等待着他的下文。
刘鹤群淡然的一笑,缓缓舒开之前略有些眯缝的眼睛,淡然笑道:“其实这样做,并没有什么想法,只是我想以我自己的方式去选择而已,何况,我也相信,就凭你身边的那个谁……对了叫什么来,徐旭是吧,就是他,我相信他一定争不过我,连你也是。”
闻言,秦龙剑的心中难免有些悻悻然,只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再说了,有一件事不得不否认,这个人的实力实在是堪称变态。
对于刘鹤群自信满满的话语,秦龙剑不做评论,但是对于他的想法,却要表达一下看法,款款道:“不可否认,你的实力是青涯镇首屈一指,放在同龄人中,更是睥睨无双,但是你这样想,未免有些太不将别人放在眼里。”
刘鹤群淡然一笑,道:“没想到我居然和你说起了这些,实不相瞒,像这种是,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向几个人吐露过。”
“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秦龙剑道:“你这样想,确实是托大了,何况就算你现在的实力有着令人望尘莫及的程度,但是别人都是吃干饭的?我相信总有一天,会有人超越你。”
“是吗,虽然我不太喜欢,倒也挺期待。”刘鹤群眉间稍有的轻轻一挑,随后道:“这个人会是谁?你?还是与你又一同长大的徐旭?”
“你大可拭目以待。”秦龙剑将目光一转,望向眼前一望无垠浩浩荡荡的海面,轻轻一吐胸中意气,随即道:“不可否认,你是青涯镇一代魁首,风光无限,前途无量。”
秦龙剑的话就放在这里,并没有加深一步的意思,好似适可而止。
不过这弦外之音很容易听得清,刘鹤群也知道这拙劣的言辞并不是出于刺激心境的目的,轻轻一笑,神色恬淡,仿佛世间很少有事能够激起他的心情波荡,至少不会轻易吐露出来,说道:“我又不是之前的那名纨绔,如此浅显的道理怎会不知。”
轻轻一点头,秦龙剑不再言语。
与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他所知道的,仅仅是眼前的刘鹤群并不是简单人物,而且总会在盘算什么,在高强的武艺之下,还有深藏着功于心计的算计,对于此人,万万不可大意。
秦龙剑不说话,却没有立即要走的意思,而刘鹤群站在这里,两人之间并不是朋友,没有那种即使不用说话也不会显得尴尬的情感,所以现在看来,两人所处的氛围,着实有些凝重。
毕竟,二人,可没有把对方当作可以信任的朋友。
刘鹤群眉宇间忽然浮现出一丝异样的神情,轻轻一动嘴角,以一个只让人感觉到他在十分淡然的说着却分辨不出到底是何情感的语气,悠悠说道:“其实,我倒是很在意你的。”
这句话,传到秦龙剑耳朵里的那一刻,于秦龙剑而言,实在不是什么好消息。
被他注意,能有什么好事?何况二人还有些过节,这种在意,除了增加位置危险性之外,于秦龙剑而言,实在是一种警钟。
他不禁眉头一挑十分警惕的道:“被你注意,我该是感到荣幸还是感到倒霉?”
对于这个问题,刘鹤群一笑置之,缓慢走到船边,将目光尽数投入海中,道:“这一望无垠的大海,岂不是坎坎坷坷的人生?实不相瞒,第一次因你而感到意外,是因为先前你能在选拔大赛上三次筛选依然脱颖而出。”
秦龙剑轻轻点头,对于这件事,不作出怀疑的迹象,实际上他自己也确信自己和三次通过吉艰难的考验,不想引人注意也是个难事,毕竟之前籍籍无名许久,半路突然杀出,犹如两条黑马,打乱了人们的注意,能不抢眼吗?
秦龙剑不作声响,对于这件事算是默认了,依然静静等待下文。
刘鹤群轻轻吐出一口气,寻思一会儿,道:“最让我感到意外的,其实和其他人一样,你这厮居然没有武脉,之前我常常自夸对于青涯镇的消息了如指掌,但是对于你,当真是一张白纸。”
闻言,秦龙剑不禁一哂,有些不屑的说道:“那是当然,像你这样的大人物,哪里会将目光投射到我们这等毫无背景更无实力的斗米百姓。”
这句话的弦外之音,不言而喻,刘鹤群就算不是有现在的智慧,也能听得出这其中的辛辣嘲讽,不过出乎意料的不以为意,一笑置之,继续道:“于是我就开始关注你,查阅了你的资料,而且还发现你和你的发现在最近几日与青絮的交往还挺频繁。”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不禁提高了一些。
而秦龙剑闻言,却不为所动。
刘鹤群道:“其实,我知道,在咱们青涯镇,有很多人都会暗恋柳青絮,我也是,所谓不认为你们这样做有何不对,只不过最改变我想法的,还是那天夜里和你一战。”
“哦?”
秦龙剑听到这里,心中有些疑惑,哦了一声表示在听,也表示对于这件事比较感兴趣,希望讲话的人能够重点说出。
李鹤群道:“首先,你的谈吐并不似一般的人,不卑不亢,甚至跟我说话总带有一点刺,这倒是让我很为猎奇,其次,便是我用银两利诱你,被你拒绝了,最后,则是在战斗以后,依然是坚持自己的见解,这一点我甚至有一丝丝佩服了。”
对于这种言论,秦龙剑可不会大意,因为这句话很有可能是糖衣炮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炸,别看表面上说的多么好听,令你晕晕乎乎的不能自已,指不定背后一道冷刀子插在腰上,下场可就难看了。
刘鹤群继续道:“以上这些便是我对你的认识,说实话,青涯镇人数不多,但是表面上看能够引人注意的,却也不少,但是真正吸引我注意力的,却只有你,当然,你身边的那个徐旭我也觉得有些诡异,事出反常必有妖,以后,应该会很有趣吧。”
“以后会怎样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以后必然不会轻松,至于你……”秦龙剑说到这里,就不再说什么,戛然而止,似乎有些巧妙。
“至于我……一定会提防着是吧,你们的想法我知道,但是我要说一句,我不会无端的害人,更不会没事找事,而且你们二位,我倒是很看好,将来必定引起一番轰动。”刘鹤群淡淡说着,本来新庭信步的姿态,这时候居然多了一抹认真的样子。
对于刘鹤群,秦龙剑肯定是提防着,不过今日实在是有些慨然,没想到这位高高在上的富贵人家,居然破天荒的说了这么多话,而且竟有一丝丝诉说衷肠的模样,是故作姿态的是背后隐藏着什么,着实让人费解。
他疑惑道:“看不透,我看不透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今日你来,恐怕不是简简单单的被我吸引,到底是别有用心还是有所图谋,着实让人好生思量。”
刘鹤群一笑置之,并不理会秦龙剑的疑惑,只道:“看来我的形象,着实差啊。”
秦龙剑不语,轻轻抬首,目光远眺,望向江海,一望无垠,海天一色,在他的神色中,不见情绪如何幻化,似乎从未更改。
“今日前来,不为别的,只是想再问你一次,对于我这里,当真没有任何想法?”刘鹤群不去看正在观摩江海神色古井不波的秦龙剑,也不去跟着他看着片片波澜层层翻滚的海面,而是举目抬首,望向那一轮渐渐深埋于叆叇厚云中的钩月。
“这个嘛……”
秦龙剑以一个斩钉截铁的语气和毅然决然的口吻说道:“没有。”
“哈。”
刘鹤群清淡一笑,神色中虽不见惋惜之色,却有一丝异样的感觉,道说:“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再说什么,罢了,这事尚且不谈,我倒是很想问一句,你究竟是想做什么。”
“做什么?”
秦龙剑以一个反问的口气,说出这三个字以后,神色间,忽然变得深沉,一如这身虽不见海底的大海,遥遥无望,然后说道:“想做的,自然是向上走,一步一步走到高峰,亲手铸造自己的辉煌,难道,你不是吗?”
望向深埋于叆叇厚云但是却挣扎着要抛头面的钩月,刘鹤群眉间忽而一挑,有了浅淡的异变,寻思短暂片刻,说道:“是的,我也相信所有的人都抱有这样的想法,虽然事实并不是如此尽如人意。”
深知此来东之沧溟绝非轻易的秦龙剑有所慨然,轻轻呼出一口气,道:“你等着,我会报先前的一剑之耻。”
同时,刘鹤群的脑海中浮现出先前与他交战的画面,当时他自己一共出了两剑,第一剑荡开了秦龙剑的进攻,轻描淡写不急不躁,第二剑则是主动进攻,一剑倏忽而至,在秦龙剑还没有缓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将那冰冷冷的玉龙剑搁在他最为脆弱的脖颈之处。
那副鲜活画面,如若在来一次,十分的清晰,停滞在刘鹤群的脑海,一想到这里,他居然会有一种异样的心情。
不过想到这里,他又会想到了先前任凭威逼利诱软硬兼施,就是不能将秦龙剑这块硬石头降服,从某种意义以上说,这算是他本人为数不多的碰壁,一念及此,旋即脸上浮出异样的风采,说道:“那你也等着,我早晚会让你对我心服口服。”
秦龙剑闻言,瞬间知晓了刘鹤群的心情,当一个人只能用武力来征服某人的时候,确实会显得苍白无力,仿佛是那使用武力的人词穷理缺,束手无策之下才能使用武力,更何况就连使用了最后的武力,也没有将对手彻底降服。
这,于他而言,简直就是屈辱,高高在上的他,又怎能忍受得了这样浅显拙劣的屈辱。
一想到这里,秦龙剑的心中,就压抑不足的激动,你打得过我那又如何,你天资优异那又如何,你家室显赫那又如何,除去这些,你有何高大?
二人便不在说话。
就这样挺立在哪里,并不为实力的差距而有所惊动。
既然本非朋友,又何必谈心,刘鹤群深藏在胸腔的城府,又怎会轻易向别人倾吐,在这里既然无法达到自己的想法,那就作罢留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除了欣赏风景之外,难不成还要像秦龙剑这般有所感悟,从中获得启迪,借以更上一层楼?
刘鹤群轻轻一叩玉龙剑。
剑倏然出鞘,有一道几乎传彻云霄的龙吟声从剑鞘中玉碎般吟响。
青光一闪,这把两千两白花花银子买下来的宝剑,轰然出鞘。
只见黑夜间,风驰电掣,有一道亮影转瞬即逝。
瞬间,剑气先是一丝一缕旋即丝丝缕缕的轰掣而出。
一种堪比滔天的剑意盈满了这一方天地。
船下,片片浪花,层层翻滚,船上,铮铮龙吟,猎猎作响。
大风起兮云飞扬,长剑出兮浪咆哮。
这把剑,在一眨眼的惊艳中,如若一道惊鸿,划开一瞬间的黑暗后,迅速的入了刘鹤群之手。
一剑在手,剑气萦绕,大有一副铺天盖地浩浩荡荡的凌厉气息。
大袖飘摇,无风自鼓,手中握着剑柄,任由道道剑气阵阵龙吟在这一方天地里驰骋纵横,他忽而看向眼前的大海,有一丝笑意,道:“先前看你以指作剑,指发剑气,极尽写意分流,令我有些心猿意马,不禁想要一试身手,恰好剑在手,便一试春秋。”
言罢,他握剑之手微微一动,萦绕在剑身的剑气忽然拔高到一个令人咋舌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