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半拉瓜采用什么样的态度,马木手里那颗喷子一直都是指着半拉瓜。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就算是在拿蓝头的时候,那颗喷子都没有调转方向。
看着到手的一沓蓝头,马木脸上的杀气稍稍的缓和了一些。不过仍然没有调转喷子口,似乎对于面前这位以勇猛著称的半拉瓜大侠,从内心深处还是有着几分强烈的戒备。
“兄弟,现在正好是半夜,去找人家要钱实在是有点不方便。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先换个地方,等明早上我一定把蓝头给你拿到手!你放心,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谁都不敢差事!”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的商量,半拉瓜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让马木的情绪能够尽快的平静下来,避免出现一些不必要的冲突,进而把事情圆满的解决。
“瓜哥,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没用。我今天晚上必须拿到蓝头走人,这个地方我一分钟都不想多待!你赶紧想想办法,尽快的给我解决!我可不想为了拿蓝头在这等着被抓!”
喷子口还是指着半拉瓜,不过马木的神态和语气,却出现了明显的缓和。目前最急迫的问题还是关于那些个蓝头。
其实马木的想法也可以理解,做这样危险的事情,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一点利益。要是承诺的利益拿不到手,每个人的心里都会感觉到不舒服。
这一根筋就是一根筋,光想到了这一点,却没有想到另外的一点。事情发展到这个阶段,不光是半拉瓜,就连段一毛和段二毛以及阚力,全都被绑在了一条线上。就算是借给段一毛一个胆子,段一毛也不敢在这样的事情上赖账。
可是人家马木偏偏就不这么想,总是认为对方的人员有故意戏耍自己的嫌疑。或者说是产生了严重的信任危机,不再相信对方所说的话。这样的后果,放在一个马木这样一个刚杀过人的角色身上,其后果有多么可怕,也许只有半拉瓜可以感受到。
走到了这一步,半拉瓜不得不开始算计如何对付马木。要是这件事情处理不好,那肯定就是个全军覆没的结局。
“瓜哥,我没时间在这没完没了的等着。到底打算怎么办你给我一句痛快话。谁敢赖我的帐,我今天就找谁算账!”
看见半拉瓜许久没说话,马木的情绪又开始有点不稳定起来。摆出了一副随时准备讨一个说法的架势。谁都明白,这样的讨说法可不是简单的说说,那可是要动刀枪流血的。
“兄弟,剩下的蓝头确实不在我身上。不过人家那边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你要是实在不放心,我们就在这等几个小时。明天早上我带着你一块去拿。你放心,我哪都不去,就在这一直陪着你!”
为了彻底的稳住马木,半拉瓜干脆坐在了距离马木有一米多远的沙发上。把手里的包随手扔到了一边。泰然自若的掏出一根烟开始吸了起来。
这样的架势,让马木觉得心里安稳了很多。对于半拉瓜的注意力也开始有所减弱。同样掏出一根烟,点上之后吸了起来。那把喷子却一直握在手里,说什么都没有松开。
只有手里掌握着足以制胜的武器,才能够完全掌握主动权。可是马木做梦也没有想到,事情绝非想象的那么简单。
“兄弟,你打算回去之后做点啥,你们那个地方有没有消停点的地方,你给我也找一个站脚的地方,实在不行等完事了,我们两个一块过去!”
现在问题的关键,就是要分散马木的主意力,使其逐渐的丧失警惕性。为接下来的进一步行动奠定接触。半拉瓜开始没话找话的和马木聊了起来。
“我们那个地方绝对的消停,想要花点蓝头整个户口不算事。只要进到最边上,想要找个地方安心的过日子很容易。就是出来一趟有点费劲,买东西有点不方便!其他的那绝对是没的说,没有人能找到你!”
每一个人对于自己的家乡,都有一种发自心底的热爱。说到家乡的时候,总会出现一种发自心底的小激动。马木的话开始多了起来,戒备的状态也有所缓解。
“在沙漠里面呆着,总觉得有点不得劲。你们那个地方,就没有其他好一点的地方能背难。最好是那种人多点的地方!”
眼见着马木的戒备状态有所减弱,半拉瓜赶紧趁热锅贴饼子。继续按照既定的套路往前说,目的还是进一步分散瓦解马木的戒备心理。
“要想到县城里面做点啥有点困难,不过要是找一个大一点的镇子那可容易。我这回就是打算回去整个新的身份,然后找个小镇子做点生意,再养点牛羊。不过这件事情放你身上还是有点麻烦!”
打开了话匣子的马木,开始变得滔滔不绝起来。嘴上说着,很自然的把那只握着喷子的手放了下来,把喷子扣在了茶几上,不过那只手还是形影不离的放在喷子上。
“你能行为什么我就不行,都一样花钱办事,你们那怎么会有这样的说法!”
完全就是在没话找话的半拉瓜,能找到这样的伏笔怎么可能不追问。赶紧故作专注地看着马木低声追问了一句。借助这样的机会,还悄悄的向着马木身边移动了一点。两个人之间只剩下了几十公分的距离。
“你不是我们那边的人,还不会说我们那边的话。我们那边的人,一向对外边来的人就不太好,要是看见你一个外地人出现在他们那,肯定会特别的注意你!你要是想去,只能找小村子或者是大城市,中档的地方绝对不行!”
马木并没有主意到半拉瓜的举动,仍然是滔滔不绝的讲述着家乡的见闻。里面还多夹杂着一丝对于家乡的眷恋,还有作为那个地方人的一点自豪。那只一直握着喷子的手,也只是象征性的放在了那把喷子上。
“这还真有点麻烦,看样子我还真得重新琢磨一个站脚的地方。实在不行,我就往大山里面去,找一个越安静越好的地方待上几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