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情我也正在考虑,以我的意思,还是应该先跟炮哥商量一下。只要炮哥答应,其他的人就全都好办!”长毛子虽说喝了不少的酒,但仍旧保持着清醒。一句话就说到了问题的关键处。
“是啊,这件事情能不能成,最主要的还是在炮哥这。我担心的就是这炮哥当惯了老大,现在突然和东北这些个人并窑,他会不会担心人家抢了他的位子。”老蔫分析起问题来一向都是非常的细致,而且是条理清晰。
“这倒是个问题,你说炮哥会不会因为这个不同意。他要是不同意我们怎么办?”长毛子似乎也一下子也想到了这个问题的重要性。自己没想明白,只好又把皮球踢给了老蔫。希望一向心思细腻的老蔫能够想出一个两全的办法。
面无表情的老蔫掏出一盒烟,给自己和长毛子个点上了一根。轻轻的的吸了一口烟,低着头想了一会,这才转头看了一眼长毛子:“我看这样,明天我们两个把炮哥约出来喝酒,在酒桌上和他说这件事情。先听听他的意思然后再说!”
“那他要是不同意怎么办!总不能我们两个拉着一伙人去跟大民他们一块玩吧!”心事重重的长毛子使劲的吸了一口烟,连看都没看一眼身边的老蔫。如果真是这样做意味着什么,长毛子心里非常的清楚,这种状况也是他非常不愿意看到的。
“先别管那么多,明天我们见机行事,要是炮哥实在不同意那也没办法!谁出来玩还不是为了多弄点蓝头,整不着蓝头再说别的全都是废话!”老蔫一甩手把烟头扔到了马路旁边,大踏步的向前走了过去。
已经明白了老蔫心意的长毛子也没在说什么,赶紧快步的跟上了老蔫的脚步。一项不为人知的协议,就这样在悄无声息当中达成了。至少现在老蔫和长毛子是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
第二天是个假阴天,清晨的风吹在身上感觉冷嗖嗖的。长毛子边走边拉上了夹克衫的拉链。转头看了一眼一直低着头的老蔫:“老蔫,一会见到炮哥有些话还是你来说,我这嘴笨,我怕说不好倒起反作用。你只要记着我绝对会跟你在一条船上就行!”
知道这是长毛子在向自己表明态度和立场,老蔫微微的一笑:“毛子,这个你不用说我心里也有数。一会你配合我,咱们尽力的劝炮哥。最好还是能让炮哥答应这件事情。一块玩了这么多年,我还真是不想为了这件事情和炮哥闹得太僵!那样对谁都没好处!”
“这个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的帮你去说。不过说的时候还是要尽量的要柔和一点,最好是让炮哥牵头跟大民他们一块玩!最主要的还是得想办法把炮哥拉进来,要不然就凭咱们根本就没那个实力去压住那帮外鬼!”长毛子看来对于这件事也没少琢磨。
“其实这件事情很简单,就算是并窑这个地方仍旧是咱们的地盘。之所以答应跟人家一块玩,说白了不过就是互相利用。谁不想趁着这个时候多弄点蓝头,把现在的买卖干大点。总不能一辈子指着干这个活着!”老蔫仍就是把问题分析的条理清晰。
“你说的确实是这么回事,那帮人找咱们并窑不过就是为了让我们帮他们扎盘子。我们想跟他们一块玩就是为了学学手艺,多弄点蓝头!”直爽的长毛子非要把话说明白才觉得心里舒服。老蔫一脸无奈的看了一眼长毛子没说话。
一大早的,棋牌室里面还没几个人。一般在这个时间点上都是这种状况。这也正是老蔫和长毛子想要的效果。一看见老蔫和长毛子两个左膀右臂走了进来,坐地炮赶紧站起来打招呼:“今个这是什么日子,你们两个不会是到早市去了吧?”
“没有,今天早上没什么事情,我和毛子一商量,决定早点来找你一块出去喝顿酒!”老蔫并没有把话挑明,而是采取了迂回的策略。“这一大早的喝什么酒,再说我这现在还没人,你嫂子去市场了过一会才能回来!”坐地炮嘴上说着又坐了下来,似乎并没有想太多。
“喝酒还分什么时候,走吧,正好我们还有点事情想跟你说!不行你就先把门锁上,反正一大早的也没几个人!反正我嫂子那也有钥匙!”长毛子拉着坐地炮的胳膊就往外面走。
一脸疑惑的坐地炮眨了眨眼睛,又看了看老蔫和长毛子,犹犹豫豫的跟着两个人走出了棋牌室。几次想要张嘴,又都把话咽了回去,心里面却隐约的感觉到有些不对头。
饭店才刚刚开门,一看见来了顾客,胖乎乎的老板娘赶紧热情走过来和三个人打招呼:“欢迎光临,来来里边请!”“有没有肃静点的包间给我们找一个!”老蔫随口就问了一句。“有,最里面那间靠着窗户,又舒适又肃静!”老板娘一溜小跑的跑过去打开了包间门。
原本就是一脸疑惑的坐地炮,快速的观察了一下身边的两个同伙,眯着眼睛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这两位今天这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索性来了个以静制动,直接走进包间里面坐了下来。静等着两个人先开口,然后再作打算。
酒菜上齐之后,老蔫和长毛子一个劲的给坐地炮倒酒夹菜,就是不提找坐地炮有什么事情。接连几杯酒进肚之后,坐地炮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端起酒杯看了看老蔫和长毛子:“你们这一大早的,神经兮兮的把我找出来到底是有什么事赶紧说!”
一直就在等这句话的老蔫和长毛子互相瞅了一眼,老蔫笑着也把酒杯端了起来:“炮哥,咱们在一块玩了也有四五年了吧?”“有几年我也记不太清了,反正时间已经不短。有什么话你就直说,用不着拐这么多个弯!”坐地炮已经被两个人熬得有些承受不了。
老蔫一看火候已经差不多,举着酒杯和坐地炮轻轻的碰了一下杯。喝下一口酒之后把酒杯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炮哥,这些年哥几个在一起玩的也算是风调雨顺。为了哥们的事情,炮哥这些年也没少操心费力!”
“老蔫你说话能不能不老拐弯抹角的,我帮着大伙平事,那是我应尽的本分。我知道你们今天找我肯定是有事。说吧到底什么事!别老在这熬我听见没有!”坐地炮被老蔫熬得实在是有些受不了,就差没急眼。
“炮哥,我可没熬你。不过今天这个事情他确实有点不好开口,我还真不知道该跟你怎么说好!”满脸笑容的老蔫仍旧是一副不愠不火的样子。“好不好说也得说,不管什么事你都直说!”连坐地炮这样的老油子都已经失去了稳重,可见老蔫的熬鹰功夫之深。
不管坐地炮怎么着急,老蔫仍旧是不慌不忙的又给坐地炮满上了一杯酒:“炮哥,是这么回事。头段时间我不是和你说过东北那帮老细的事情吗,昨天那几个人过来找我们,让我帮着给联系联系,说是想要和你照照面拉拉手!”
“你说什么,他们是不是想跟咱们并窑?”一听老蔫的话,坐地炮的眼珠子瞪得溜圆,差一点就没扑到老蔫的身上。“炮哥,你先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对于坐地炮这么冲动的反应,老蔫就像是早有预料一样,丝毫也没有感觉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