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你就别老玩稳的,到底打算怎么办直接说!”杨大郎怕弟弟仍就是只说一半话,赶紧在旁边督促了一句。
“其实这件事情也简单,老九那是个扛着牌子的人。手底下的大林和二小也都不是善茬。而且跟咱们也不会有太大的冲突,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掰开脸。最好就是保持和平相处。”杨三郎这一次总算是提高了一点语速。
“那刨花秃和刘二赖子怎么办?其他的那些个登车的老细怎么办?”杨二郎像是审问嫌疑人一样,瞪大了眼睛看着弟弟。好像是担心弟弟会跑掉。
“这两伙人咱们肯定是要打一伙拉一伙,至于其他的那些个老细,够手的就要想办法把他拉进来,不行的干脆就是踢出去。特别是那些个三五个人的小绺子,一律要从这趟双线上踢走!”杨三郎仍旧没有把话全都说清楚,看来这人的性格还真是不好改变。
“你的意思是拉谁踢谁,你能不能把话说得明白点!”听了个稀里糊涂的杨二郎忍不住又冲着弟弟大声的来了一句。
“这不是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当然是拉刨花秃,打刘二赖子。刨花秃这个人虽说脾气不好,但人家也是专业的老细。手下还有一帮干老细的兄弟。在外边的名声也不差。只要能把刨花秃拉过来,这条双线基本上就算是成了我们的地盘!”杨三郎这一次没再卖关子。
“那刘二赖子就不能也拉过来吗?”沈波在旁边来了一句。
“这个绝对不行。刘二赖子这个人,说得难听点那就是宠物店里面的夜猫子,不是个好鸟。这种人根本就不能在一起玩。在说刘二赖子本来就不是干老细出身,根本就跟咱们玩不到一块!闹不好还会坏咱们的事!”杨三郎不紧不慢的把问题给分析得清清楚楚。
“那就不能和刘二赖子和睦相处吗?真要是干他会不会树敌太多?”年长一些的杨大郎考虑问题也相对要细致一些。
“这个同样不可能。刘二赖子这小子,是个吃红肉拉白屎的主。你要是恭敬他,他就肯定会翘尾巴。对付这样的人,除了修理他之外没别的办法。更何况我们要是不干点像样的事,沿途那些个混混谁会买咱们的帐!”杨三郎的话音一落,屋子里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几个人互相看看,全都在心中默认了杨三郎的策略。“小三,你说是先拉拢刨花秃还是先修理刘二赖子好?”沉默了一阵之后,杨大郎首先想到了一个最现实的问题。“当然是先拉拢刨花秃!”这一次的杨三郎倒是一点都没磨叽。
“为什么一定要先拉拢刨花秃?”段虎子突然的接上了一句。“你傻呀,只有先把刨花秃拉过来,咱们的人才够用。要不然你到人家地盘去整人家,整不好还不得吃亏呀!”感觉段虎子思维太迟钝的杨四丫,一抬手就使劲的给了段虎子一巴掌。
坐在桌边的人又都笑了起来,段虎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刚挨完巴掌的脑袋,扭头看了一眼杨四丫。“看什么看!”杨四丫有些难为情的又使劲推了一下段虎子。
“小三,那依你的打算咱们什么时候,以什么样的方式去找刨花秃合适?”杨大郎仍就是把主要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对于细节的把控上。
“要去就得抓紧,最好是先找人和刨花秃他们打个招呼。免得弄得太突然人家接受不了。其实说来说去的,出来玩还不是为了蓝头,只要能让大家都抓到实惠,这点事情根本就不算事!”杨三郎的样子,完全就是胸有成竹。
“行,这些事情就按小三说的办!波子,你和刨花秃他们熟,明天早上你就赶紧过去一趟,把咱们这边的意思跟刨花秃他们好好的说说。然后再约个时间大家见一面!”杨二郎在拍板的的同时,也直接的下达了命令。
“那我明天一早就过去,你放心,有些过里过外的话,我都会跟刨花秃他们说清楚!我估计这件事情因该是没问题!”沈波答应一声,随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等到这顿晚餐结束,外面的天也已经是完全的黑了下来。走在前面的杨四丫刚走下饭店的台阶,一直跟在身后的段虎子就快步的追了上来,满脸堆笑的把手里的一个小盒子递到了杨四丫的面前:“四丫,这是我给你买的一副耳坠,快看看喜不喜欢!”
杨四丫很开心的笑了起来,伸手接过了首饰盒:“虎子,你不用老给我买东西。把钱留着将来好用!”“没事,只要你喜欢就行!”段虎子趁机抓过了杨四丫的手握在了手里。杨四丫很顺从的让段虎子握着自己的手,一起往前边走了下去。
跟在后面杨家兄弟互相看了看,各自向着不同的方向走进了夜幕之中。虽说谁都没有说什么,但也算是默认了妹妹和段虎子交往这个事实。甚至都没有打算加以任何的干涉。
在沈波的极力撮合下,刨花秃很痛快的就答应了和杨家兄弟见一面。其实江湖中的人就像是杨三郎所说的那样,出来玩说到底还不是为了钱。杨家兄弟手艺精湛,手下还有那么多人,如果能和杨家兄弟走到一起,至少可以保证会有大把的钱花,这样的好事谁会拒绝。
只是刨花秃毕竟也是一方的霸主,在一向讲究宁为鸡首不为牛后的江湖上,这样的并窑肯定意味着要失去老大的地位。有些细节上的事情还是要仔细的商谈一下,心里面才会彻底的安稳。
见面的地点就定在刨花秃所在的小镇上,别看这里只是个镇子,可是餐饮业却是远近闻名。尤其是当地出产的鲜鱼更是一绝。每天慕名前来品尝的人络绎不绝。再加上这里是铁路公路交织在一起的交通要道,其热闹程度可想而知。
在镇子中心一家规模较大的饭店的门前,杨家三兄弟带着沈波和二楞下了车。为了表示诚意和尊重,刨花秃并没装大待在屋子里,而是带着三个兄弟一直就等在门外。看到这样的状况,杨家三兄弟的脸上全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简单的寒暄之后,一群人互相谦让着来到了酒桌前,分宾主坐了下来。现在还没有正式的并窑,刨花秃仍就是这里的主人,直接坐在了主位。大声的吩咐服务员赶紧上菜。很快,一桌丰盛的全鱼宴就摆上了桌子。
身为主人的刨花秃,用眼神示意手下给在座的人全都满上酒。端起酒杯看了看在座的人员,大声的来了一句:“来,为了我们能够相识干一杯!”“好好,干杯!”杨家三兄弟互相看了一眼,随声附和着也都端起了酒杯。
刨花秃提的第一杯酒,只提相识却未提及并窑。其中的寓意杨家三兄弟当然也心知肚明。既然人家想要保持个身份,不想先开口。那就只能由这边的人先说话。但是以杨家兄弟的身份和未来的主导地位,先开口实在是有些不合适。
相对老练一些的杨大郎赶紧扭头向沈波使了个眼色。沈波会意,站起来满上一圈酒之后,把酒杯举到了圆桌的中间:“今个能坐在一块就是咱们哥几个的缘分,今天坐在一起为了什么事,大伙心里也都清楚。杨二哥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想和你们这边并窑一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