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一刀的艾孜,在疼痛的刺激下,马上就变得清醒起来。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只有尽快的逃走才是王道。趁着刨花秃再一次举起砍刀的间隙,一扭身撒腿就往后面跑。想要来一个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没想到的是,同样举着砍刀的杨大郎早就想到了这些。还没等艾孜把身子完全的转过去。猛地向前一冲,斜着抡起砍刀,照着艾孜的大腿上就来一下。“哎呀”急速转身当中的艾孜惨叫一声,伸手捂住伤口,单腿跪在了地上。
砍刀早已举过头顶的刨花秃,趁势照着艾滋的后背上就是一刀。“咔”的一声,艾孜后背上被斜着砍出了一道大口子,鲜血瞬间奔涌而出。艾孜身子一软,无力的趴在了地上。刚想在挣扎一下,身上就又多出了两道伤口。
其实艾滋这边的人在被拦住的时候已经有所警觉,可是等到旁边的伏兵冲出来,却又一下子变成了一片混乱。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手里没有长武器。在这样的群殴当中,持短刀面对砍刀,结果只能是被动的挨砍。
一片混乱当中,有四五个人被当场砍翻在地。还有一些人趁机夺路而逃。剩下的只能是在不停的游走和躲避当中苦苦的周旋。有几个人向前跑了一段路,回头一看其他的同伙还在原地和对方周旋,再一看他们的大哥艾孜也没有能够撤出来。
西北狼的团体性一下子就被激发了出来,其中的一个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大叫之后,挥舞着短刀毫不迟疑地顺着原路冲了回来。其他的几个人,在这个人的带动下也都手握短刀,紧紧的尾随在这个同伙的后面。
现场的形式一下子便除下了戏剧性的反转,刚刚还是被动的遭受进攻的一方,转眼之间又变成了主动进攻的一方。这让原本已经取得了决定性胜利的刨花秃团伙成员,突然之间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正在举着砍刀追砍前面一个西北老细的宝成,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猛地一回身,这才发现刚才逃走的那几个人又冲了回来。在想反手实施打击已经来不及。跑在最前面的那个人一挥短刀,正好扎在了宝成的肚子上。
幸亏有一个同伙就在旁边,一看宝成挨扎了,抡起砍刀就照着扎宝成的人砍了下去。扎宝成的人迅速的一扭身,躲到了一颗大树的后面。站立不稳的宝成,捂着肚子慢慢地坐在了地上,血顺着手指缝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上。
有一个同伙赶紧赶过来抱住了宝成,伸手帮他止血。趁着这个短暂的时机,西北方面没有受伤的十来个人迅速的聚集到了一起。全都手握短刀向着站在艾孜身边的杨大郎和刨花秃逼了过来。这边的人也快速的聚集到了刨花秃的身后,现场的气氛让人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
西北狼这样的团结,也是刨花秃完全没有想到的状况。眼看着又有几个浑身是血的西北狼爬起来,加入到了对峙的战队当中,连号称有亡命之勇的刨花秃,也不免感觉有些心慌起来。其他人更是在瞬间全都变成了哑巴,直直的看着对面的一群人。
对面的人群在那个扎宝成者的带领下,一步一步的向着刨花秃和杨大郎等人逼了上来。活脱脱就像是一群扑向猎物的狼。已经趴在地上的艾孜,一只手拄着地艰难的爬起来,可是却只能是坐在地上,没能再一次的站起来。看来腿上的伤势不轻。
现场的空气就像是凝固了一般,寂静当中都可以听到身边同伙因为紧张而急促的呼吸声。一旦要是再一次交锋,双方肯定都会全力以赴,结局必定是将以一场血案而告终。刨花秃这边的人也都举起砍刀,死死的盯着对面的人群。
眼见着西北狼群距离这边只剩下了三四米远,双方马上就要短兵相接,情急之下的刨花秃,突然之间“咔”的一声,撕开了自己身上夹克衫的拉链。一伸手从怀里面拽出了一把制式的喷子。照着对面人群的脚下就扣动了扳机。
‘嘭’一声沉闷的枪声瞬间打破了夜空的宁静,一道闪着刺眼光芒的火球正好落在一群西北狼的脚下。
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在子弹和路面的高速碰撞下,地面上溅起了一溜的火星。现场所有的人,包括杨大郎和沈波,全都被惊到了,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忘记了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对面的西北狼们也全都握着刀愣在了原地。
手里端着喷子的刨花秃,向前一迈步,用黑洞洞的枪口顶住了那群准备发起冲锋的西北狼:“往后退,谁要是再敢往前走一步,我现在就送他上路!”这现代化的武器和短刀完全就不在一个层面上,这一点常识谁心里都门清。
想当年百万清军都打不过两万多拿着老洋炮的八国联军,可见火器和冷兵器之间的差距有多大。西北狼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敢在造次,悄无声息的往后面退了两步。却依旧不肯彻底的离去。
仍就是手里握着短刀,神态中保持着高度警戒的看着对面的人群。几个同伙还躺在地上,其中还包括自己的老大,一向以团结著称的西北狼又怎肯轻易的放弃。就算是手枪在手,刨花秃也没有办法一下子把这些个西北狼全都放倒。
目前刨花秃手里这把喷子最大的作用就是震慑,这一点刨花秃心里面比谁都清楚。一看西北狼往后退了两步,仍旧虎视眈眈的盯着这里。刨花秃往后快速的一退,用手里的喷子直接顶在了坐在地上的艾孜脸上。
面对黑洞洞高的枪口,同样号称骁勇的艾孜,也吓得两眼发直。即使是在黑夜当中也能明显的看到那一份发自心底的恐惧。整个人就像是陷入了真空状态一样,除了瞪着眼睛看着那把喷子之外,连话也没能说出一句。
看着艾孜惊恐的表情,刨花秃的嘴角微微的向上一翘,脸上涌起了一丝得意的笑容。用手里的喷子使劲的点了一下艾孜的脸。黑洞洞的枪口点在脸上,放在谁身上都会感到恐惧,艾孜吓得连连的向后躲避。
刨花秃变得愈加的得意起来,弯下腰盯着艾孜的脸冷冷的一笑:“蛇钻洞狼跑山,各有各的道,各玩各的招。虽说杨二哥现在不在了,可我们哥们也不是谁想捏就可以捏一下的。回去告诉老毒蝎子,就说我刨花秃说的,有意思让他去东北找我!我们哥么等着他!”
一脸惊恐的艾滋光顾着看那个乌黑的枪口,仍旧没有说话。其实就是已经吓傻了,忘记了应该怎样去应对对方的威吓。原本就已经身受重伤,对方的手里还握着可以杀人于数十米之外的喷子,艾孜这样的反应完全可以理解。
“小子你给我记住,以后要是再敢跟我们哥们玩斜的,我让你下半辈子爬着走!”刨花秃根本就没理会矮子的态度,突然间站起来一脚就把艾孜从新踹倒在了地上。
随后又对着对面的一群西北狼晃动了一下手里的喷子:“你们也都给我听好,从今往后谁要是再敢跟我们哥们整事,我刨花秃肯定会找他。你们谁要是不服,就去东北找我,我刨花秃和我的兄弟等着你们!”
对面的一群西北狼齐刷刷的看着对面的刨花秃,谁都没敢说什么,也没有谁敢于向前走一步。刨花秃得意的用鼻子‘哼’了一声,一转身颇有些领袖风范相泽身后的同伙一挥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