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魏正森来到那间密室,密室狭小,没有做过什么什么精致装修。
眼前大致只有简单的一张办公桌,和一堆的文件之类的,这些魏和山都没有兴趣。最吸引他眼帘的不是这些东西,而是壁橱上的那些一排排木雕。
壁橱是封闭的,需要用机关打开,第一眼看不见。但魏正森想让魏和山看到,这才触碰机关,亮出这几乎占满了整间密室的木雕。
看着那一个个精致无比的木雕,雕刻的人神态各异,栩栩如生。让魏和山瞪大了眼珠子,不敢相信在父亲的密室里能看到这些东西。
“爸,你……你不是最讨厌木雕了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讨厌木雕?”他淡淡的反问了一声,直问的魏和山说不出话来。想想好像也是,父亲没说过自己讨厌木雕,但他总是说木雕工艺是玩物,他很不满这一评价。
“可是……可是你这里居然有这么多的,,木雕。”魏和山深吸了口气,走到壁橱前瞪大了双眼细细的打量,每一列都有名字,都是魏家先祖制造。
他本以为自己的木雕技术已经非常好了,可没想到跟老祖宗们比起来还差了许多。其中,有一个名字更是深深地吸引到了他,那便是魏正森。
万万想不到,万万想不到。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先祖都是做木雕的,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父亲,那个一直评价木雕工艺为玩物的人居然也曾经制作过木雕,而且明显比自己制作出来的要强!
木雕雕刻的有他爷爷、奶奶,还有自己和妹妹小时候。数量不多,在壁橱里所有人的作品里,是最少的。一共只有四个,但是这四个绝对是整间密室的亮点,好不夸张的说,魏正森的木雕技艺已经超过了先祖。
“天啊,父亲!你的木雕技艺……”
“不错,你不知道吧,我早就知道了,父亲的木雕技术很厉害!”张雪蕊接茬道:“可惜父亲已经很多年没有操刀了,如果当初让他操刀制作下去,想必现在的技术已经出神入化。不对,以前就是出神入化,那么现在……现在……”
张雪蕊无词可用,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才能形容魏正森的技术。
一向严肃的魏正森在自己的木雕前,总算有了一丝丝的得意之色,像一个出风得意的少年时,只是早已经被岁月磨平了棱角。
魏和山仔细的看着,心里头除了惊骇,便是遗憾。诚如张雪蕊所言,若是魏正森一直做下去,现在的技术绝对非同凡响。
“爸?为什么不做下去?”
“玩物丧志!”
好不容易有了一丝丝变化的魏正森很快又恢复了以往的严肃神色,将壁橱的机关关上,导致魏和山想再研究都研究不了。
张雪蕊偷偷地拉了一下魏和山的衣角,道:“父亲为了家族操碎了心,哪里还有什么时间制作木雕啊。”
“可是……可是……”魏和山想要辩解一番,但是忽然发现,妻子说的是对的,父亲哪里有时间制作木雕。制作木雕是一个耗费时间和心血的活计,若是不全身心的投入,绝对制作不好。但是一旦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木雕里,作为家主的魏正森就没有时间在管家族的事情了。
不管怎么说,魏和山的内心还是风起云涌,无法平静下来。那精致的木雕和严肃的父亲,若不是亲眼所见,他是在不能把这一事一人联系起来。
“别愣着了,我跟你说说话。”魏正森把魏和山从愣神中叫醒,这时候凭空多了三把椅子。魏正森首先坐下,示意他们。
在张雪蕊的拉扯下,魏和山一道坐了下来,面对面的看着父亲,这样的场景已经许久没有出现了。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不敢直视父亲,一年?两年?还是从结婚之前。
他内心一叹,已经想不起来了。
“那个秦洛,你离他远一点。”
魏正森开口道。
“什么?父亲,他不是亲家公吗?而且他人那么好,为什么要离他远一点。”魏和山被惊到了。
“我说离他远一点就离他远一点,哪有那么多废话。”魏正森不耐烦的说道。
张雪蕊急忙拉扯魏和山:“父亲让你这么做你就这么做,听话哈。”
如果按照正常情况来讲,我觉得魏和山应该听话点就没那么多事了。可魏正森这个人很耿直,况且他已经认定了秦洛是个好人,哪里同意魏正森的观点。
“爸,你之前还对人家恭恭敬敬的,现在背过头来还跟我说这种话,你不觉得很没脸吗?”
“你个臭小子,跟我说什么呢?”魏正森冷眼一望,恼火不已。魏和山最怕父亲这种眼神,吓的当即低下头去,嘟囔道:“本来就是,先前在外面你对人家可是那么恭敬,把人家当成救世主,还要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秦洛的儿子,反过头来却叫我离他远一点。”
他嘟嘟囔囔的含糊不清,魏正森没有听清楚。不过他估计也差不多判断出了他嘟囔了什么,神色稍定,闭上眼睛叹息一口道:“我让你离他远一点就离他远一点,这人不是什么好人,别看他外表温吞,整一个谦谦君子,实际上背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
“爸!你不能这么随便说别人,你有证据吗?”魏和山反驳道。
魏正森一怔,摇了摇头:“没有证据。”
“那你是如何判断出来的?”
“感觉,可以吗?”魏正森道。
听到这话,魏和山忍不住苦笑,定眼看着父亲道:“爸,你不觉得这话说的很可笑吗?”
倔脾气一上来,魏和山都顾不上面前的人是谁了,言语不敬,颇有点嘲讽的意味。
本以为这样魏正森会劈头盖脸的怒骂一顿,然而他意想不到的是,一向严肃没有耐心的父亲反而变得心平气和起来,淡淡的摇了摇头道:“你毕竟还是太单纯了,人生百态,人心叵测。你的木雕论技术其实远远已经超过了我,但是对看人这一方面,你还差得远,神髓无法展现,你的木雕技术永远达不到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