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王妈便缓缓离开了这里,去厨房泡茶。临走前,指着楼梯告诉魏和山快去吧。
王妈去泡茶了,魏和山感到很温暖,如果家里的每个人都像王妈一样,自己的人生一定会过的更开心吧。
想了想,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人生哪有如果,如果能有如果,哪怕少二十年的寿命也好啊。随后,他沉了口气,像背着沉重的包袱一般,像是奔赴战场一般。
妹妹果然没有骗自己,房间里,只有母亲和儿子在。
“爸爸,是爸爸。”
好好看到了魏和山,开心的跟什么似的。他原本躺在床上,头上还裹着一块湿漉的毛巾。一看到魏和山就从床上跳起来,也不顾奶奶,直接奔到了魏和山身上。
魏和山把他抱了起来,深深地吸了一口儿子身上的味道,一种难得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爸爸,你好久都没来看浩浩了。”好好委屈的说道。
魏和山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耳畔传来儿子的声音,立马回答道:“爸爸忙,浩浩想不想爸爸?”
“想啊,可是妈妈说爸爸很忙,为了给浩浩更好的生活,所以不能经常来看浩浩。可是爸爸,浩浩现在过得很好很好,啥都不缺了,你能不能一直陪着我啊。”浩浩童言无忌,紧紧地搂抱着魏和山的脖子道。
魏和山一听,登时眉头微蹙。眼前,母亲坐在床上,阴沉着脸,冷淡的道:“你听听,你媳妇儿在你儿子面前可没有说过你一句坏话。哼~”
这让魏和山也有些触动,张雪蕊一直都是一个宽和的人,唯独对自己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但是仔细想想,魏和山立马就不这么想了。他觉得,张雪蕊本身是个好好地大家闺秀,长得还那么美,就是因为碰上了自己这个废物才会过的那么难受,如果嫁给别人一定会好很多。
自己,也会好很多。她没有嫁给爱情,自己也没有娶上爱情,这也更加坚定了自己要跟张雪蕊离婚的想法,这个想法已经缠绕了自己很久。不只是因为那次她丢掉自己视若珍宝的木雕,更是想放过对方放过自己。
他紧紧地抱着好好,颠了颠,发现浩浩果然又变重了。只是小脸俏红,一看就是发烧。
他便准备放下浩浩,但是浩浩死死地扣着自己的脖颈,死活不肯撒手。
“浩浩啊,生病了就要在被窝里睡一觉,好好地睡一觉乖啊。”
“我不嘛,我怕放开了你又走了。爸爸,我不想你走,我想你和妈妈一直陪着我。”浩浩哭着说道。
魏和山的心顿时暖化了,犹如雪后的冰层在温煦的阳光下那般一点点消融。这也让魏和山更加惆怅起来,张雪蕊给自己生了一个好儿子,教的也是那么的好。
看在儿子的面子上,他又犹豫了,如果就这样认命了,好好地生活下去,似乎也没有那么难受。
“乖乖的睡觉,爸爸保证不走,爸爸会一直陪在你身旁的。”魏和山柔声道。
浩浩还是担心,依然还是死死地扣着魏和山的脖颈。
“浩浩乖,奶奶看着你爸爸呢,有奶奶在,你爸爸不敢走。”这时候,魏和山的妈妈总算开口了。跟浩浩说话的语气是魏和山从来没有享受到的,在对浩浩说话的时候,印象中一直冷酷无比的母亲,也变得柔情如水。
“我怕是垃圾堆里捡来的吧。”魏和山不禁暗想。
有了奶奶的话,好好果真就放心了。他其实也很困,于是松开了爸爸的脖子,但是放下来的时候还是不太放心,小手紧紧地抓着魏和山的大手,牢牢的不放。
躺下来后,奶奶给他安好了被子,他的一只小手却还是死死地抓着魏和山的手,水汪汪十分有灵性的大眼睛一直盯着魏和山瞧着呢。
“爸爸,你有没有给我带木雕来?”
“木雕?你也喜欢吗?”魏和山一听,登时一愣,他可从来没有给过孩子木雕。因为很早以前父亲就警告过自己,不许把那些丧志的玩物带来害了浩浩。
“喜欢啊,我可喜欢了呢!妈妈也很喜欢,都放在柜子里,都不让浩浩拿出来玩,只允许浩浩看看。”浩浩眯瞪着困意十足的睡眼,打了一个哈欠。
听到这话,魏和山不由得懵了。呆呆的看着前面的柜子,再看看自己的母亲。母亲对自己依旧还是冷脸,好像正眼都不愿意瞧着自己,急忙转身去看着浩浩,安抚道:“浩浩乖,赶紧睡觉吧。一觉醒来,你爸爸就给你木雕了。”
“爸爸,是真的吗?”浩浩一定要同魏和山确认,魏和山回过神来,急忙点头:“当然了,爸爸肯定会把最好的一切都留给你。”
“那浩浩就放心了。”说完,浩浩终于扛不住,睡着了。小孩子天真单纯,脑子里没那么多事,说睡也就睡了。只是小手哈市牢牢地抓着魏和山,好像是下意识的所为。
这让魏和山内心翻涌浪潮,无法淡定。
“妈,浩浩说的……”
他偏过头去,看着那对自己冷淡无比的母亲,尝试性的问道。
“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我懒得说。”母亲白了他一眼,全神贯注的盯着已经睡着的孙子,仿佛在她的世界里,只有孙子才是自己的一切,儿子只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
随后,他轻轻地把手抽出来,差点没把浩浩弄醒。好在浩浩睡得很熟,梦呓了一声,接着继续睡了。魏和山这才宽心,稍稍沉定了一下之后,走到柜子前,沉了口气,这才打开柜子。
一打开,映入眼帘的赫然便是自己亲手制造的木雕,那是自己的家人们和一些按照画里形象雕刻出来的人物。每一个都是自己耗费心血所雕刻的,但这些早就被自己丢掉,没想到居然被张雪蕊捡了起来,还视若珍宝般的放在了柜子里。
柜子里一尘不染,显然每天都有收拾。里面还有张雪蕊身上独特的那种香味,也灌溉在了柜子里,木雕之上。
这是魏和山怎么也没有想到的,看着眼前的物事,他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