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呀,刚才你的话提醒我了,纸马,也有生命。”
我细看着纸马,虽然做的非主流,但它实打实的把我们送了过来,不遗余力。我得感激它,遇见,是上天赐予的缘分,况且它也算帮了我一把,或许也算是它给我结下的善缘吧。
纸马不说话,只是你不知道而已。闭上眼睛,细细感受,仿佛能感受到它的呼吸和心跳。我的内心变得很平静,轻轻地把手放在它身上:“我知道,你也想成为生命体,到了来生,或许还能成为人。”
说完,我睁开眼睛,就在那一刹那,仿佛纸马真的成了真马,好像点了一下头算是回应我。当时的状态可能是我眼花了,也有可能是真的。
“好的,我答应你!”
不论是不是我眼花了,我还是先答应它。
“你要怎么做,毕竟它不会说话的,能成功吗?”白雪在一旁,显得有些忐忑。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但我觉得应该可以。我笑着回答白雪:“试试吧,万一成功了呢?”
“恩,好!”
白雪闻言立刻乖乖的跑到一边里的远远地,随后伸手大声招呼道:“我在这边给你护法,你安安心心的封正吧。”
回到我们这边,我跟纸马站在一起,它不说话。
说实在的,这样很难。封正这东西吧,往往都是相互的,需要双方达成共识。而这石马无法说话,所以这就是问题的难点。
但我也不急,能成功的事一定能成功,着急不来。平静点,冷静点,才能想到最好的办法。
我盘膝坐在地上,脑海中忽然传来了一阵童谣。这童谣并非从外界传来,而是我脑海里不知道是谁在唱歌。那首童谣唱的非常好,如同天籁。
芦苇高,芦苇长,芦花似雪雪茫茫。芦苇最知风儿暴,芦苇最知雨儿狂。芦苇高,芦苇长,芦苇荡里捉迷藏。多少高堂名利客,都是当年放牛郎。芦苇高,芦苇长,隔山隔水遥相望。芦苇这边是故乡,芦苇那边是汪洋。
芦苇高,芦苇长,芦苇荡边编织忙。编成卷入我行囊,伴我从此去远航。芦苇高,芦苇长,芦苇笛声多悠扬。牧童相和在远方,令人牵挂爹和娘。
芦苇芦苇,我不知为什么会突然传来这种歌。我睁开眼睛,看着纸马:“刚才那首歌是你唱的吗?”
说完我就自己摇头否认,因为那首歌来自我的心底,怎么可能是石马唱的。况且石马本身,也不会唱歌。想到这儿,我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好像变傻了。
但是忽然间,我心头猛然一个激灵,浑身一颤。我下意识的看向纸马,在纸马的眼里忽而看到了一丝泪滴闪烁。
“怎么可能!你是纸马,为何还能落泪?不对劲,那首歌是你唱的。”
难道它唱的是前生,难道它的纸马身体里还藏着另一个灵魂吗?
我心里泛起了嘀咕,可是怎么看,纸马都没有灵魂。
可能很多人不知道,在这里我解释一下。像类似于纸马纸人之类的,这些都是靠人工制造出来的东西,没有灵魂,除非有些孤魂野鬼魂灵无处安放,遁入进去,那本身也是外来的灵魂,并非其本身。
但是,此刻的纸马居然给我一种拥有完整灵魂的感觉。那首童谣,难道真的是它唱的?
想到这里,我越发激动,抬手抚摸着纸马:“你好像很悲伤,我可以感受到你的悲伤。现在,我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能用你的办法回答我,行吗?”
可能在有些人看来我傻了,分明知道对方无法回答,却还要这样问,岂不是白用功?我自己也有这样的疑问,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跟它交流,也认为可以交流的了。
“我问你,你是不是想成为真的马,拥有真正的生命?”
我问完以后,冷静的看着纸马。纸马一动不动,但是周围却忽而刮来一阵风。且不论这阵风是不是因纸马而来,它出现了,我便将封正的契机放在吹来的风里:“好的,我知道了,你想成。”
随后,我沉定了一下,继续问道:“如果成为一匹真正的马,你能分清你载的人善恶吗?你愿意将善人带到顶峰,把恶人载到深渊。”
如果第一次的风只是凑巧,那么第二次我可以真正确信,那是纸马的力量。话音刚落,一阵阴风吹着落叶呼啸而过,听那呼声,安静下来细细的听,仿佛能听到它再说,是的我愿意。
不管是不是吧,反正我认为是。所以,我满意的站了起来,轻轻把手放在纸马的头上:“好,我听到了你给我传达来的消息,你同意了,就无法反悔。如果有朝一日,你载着一个大恶之人残害无辜,那么你必然遭到我封正力量反噬,永生永世再也没有超脱的机会,永远只能是一匹没有生命的纸马,你可同意?”
风来,这是第三阵。三阵风便是纸马的回答,我一一得到答复。在第三阵风来临之际,我感受到了风筝印记。那印记在纸马的眉心处出现。我轻轻地把手掌搭进去,我们之间便建立了联系。
芦苇高,芦苇长,芦花似雪雪茫茫。芦苇最知风儿暴,芦苇最知雨儿狂。
那一瞬间,我的脑海里又传来了那一阵旋律,娃娃的歌声,天籁的歌喉,让人沉醉。我满意的笑了,因为我知道,我跟纸马的封正达成。
温暖的力量从它的身体传到我的身体,气流沿着筋脉,进到五脏六腑,直冲丹田。我浑身一个震颤,丹田一热,肚子鼓胀起来。
我顿时兴奋不已,这代表我不仅跟它成功建立起了联系,更说明我自己的修行居然也提高了。万万不敢相信,封正这匹纸马给我的好处,居然比先前封正白雪和老树加起来的还要多。
我来不及多想,就在我暗喜之际,那匹纸马身体渐渐产生变化,很快就变成了一匹真正的高头大马。
胡马大宛名,锋棱瘦骨成。竹批双耳峻,风入四蹄轻。居然还是一匹胡马良驹,浑身如同泼墨。更是四足踏雪不沾地,静静站在那儿,享受风吹鬃毛,帅气的一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