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叫张远啊!”
听到王大夫的话,我才知道他的名字。但那少年很不喜欢这个名字,他死死地捂着耳朵:“我不听我不听,我说了很多次了我不叫这个名字,以后不要叫我张远!”
见到他忽然的焦躁,我瞬间反应过来,可能这就是他的阴影。这时候我对王大夫也有一点小小的意见,提醒道:“王医生,你作为医生不是应该知道他有什么问题就该避免一下的吗?”
“唉~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不叫他这个名字,他绝对不会理你的。只有在他焦躁的时候,我才能想办法把药给他吃了。”
王大夫身边的护士已经拿着药过去,但被我阻止住:“不用了,他又没生病,吃什么药?”
“恩?他的精神很不正常,他的抑郁症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要不是我们大夫盯得紧,他已经自杀很多次了。不给他吃这个药啊,他搞不好什么时候就自杀了。我知道你是善良,但是千万不要把善良用错了地方,到时候害死了他你会后悔的。”
王大夫显然对我的阻止有些不爽,但是表面上没有用什么激烈的言辞。
我依然阻止他:“王大夫,他没有病,只是心态上有一点小小的问题而已,调整一下就可以了。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他自杀的。”
“可这……我是一个当大夫的,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病人……”王大夫犹豫了一下,我连忙解释道:“真的,相信我一次,我一定保证他不会自杀的,如果真的自杀了,你把责任算在我身上。”
“你身上?小伙子,你太年轻了。我不能做这个主,你让开。”王大夫想了想还是没同意。
“我不要吃药!”
这时,张远自己也开口了。我立马接着他的话,有了他这句话,我瞬间变得有底气了:“这是病人自己的意愿,你虽然是大夫,也不能强迫他。”
“好!好!好!”
看得出来王大夫是真的生气了,虽然我感觉这样挺不好的,但没办法,这是张远自己的意愿。而且我认为,张远本来就没病,不需要吃药。
“既然你们都不用吃药,那我先走了。”
王大夫撂下话,生气的直接走了。他和护士走后,东方磊从床上下来,像学校里的学生偷看老师一样,到门口看了看,随后回来笑眯眯的看着我:“诶~这个王大夫不是带你进来的人吗?你这样得罪他,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
“值得吗?为了一个疯子,得罪一个朋友。”东方磊依旧笑吟吟的道。
我坐下来,看着他:“原来从一开始就在关注我啊,不愧是前辈。”
“反正你也知道我是谁,来就是为了见我,我何必跟你装呢?”他也无所谓,站在张远的身旁看了看。此时的张远因为刚才的事件还在瑟瑟发抖之中,白雪见了后吐槽道:“真不是个男人,一点担当都没有,还不如死了算了。”
“白雪,不要乱说话。”
对一个不想活的人说这种话不是雪上加霜吗?我真有一种想打死白雪的冲动,这丫头太不会说话了。
白雪却是愤愤的道:“我有说错吗?同样是男人,方平哥哥你看看你,你怎么活的好好的,还能帮助别人。而他呢,有人都跟他伸出帮助的手了,他……”
“他不是答应跟我一块出去了吗?”我反问,白雪要说的话瞬间堵住,接着她愤愤的道:“哼~那是因为你值得信任,要是换做我,想都不想就跟你一块出去了。”
“唉,你不要总拿自己的想法来要求别人也一定要跟你一样想嘛。小丫头片子,你别说话了。”我拦住白雪,不让她再说下去,再说下去我真怕张远病发。
但就在我转移视线望向张远时,却忽然发现张远的眼神有光。他深深地凝视着白雪,我看了眼正生气的她,忽然觉得,他们好像还挺有夫妻相的。甚至在那一瞬间,我认为白雪就是打开张远心房的那串钥匙。
有时候爱上一个人不需要太长时间,或许只是一个眼神一句话,我一直都相信一见钟情。而我也相信,我的预感绝对不会有错。
看破不说破,虽然看出了张远的眼神,但我没有拆穿。我笑着看向张远,凑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在意白雪的话,她的脾气就是这样,说话不会拐弯抹角。其实她也是好意,她认为男子汉大丈夫应该顶天立地!”
我故意这么说,说话间我感受到张远有一丝丝的挺起胸膛,虽然瞬间就落下去了,但这也是很大的收获了,算是惊喜吧。
因为这一点小小的动作,我十分兴奋。
“张远,我就叫你张远。既然孤儿院的老师给你起了这个名,说明这就是上天赐给你的。说不定你父母本来就要给你这个名字呢?老天爷给你的名字,你收着。你有没有听过一句古话?”
此时的张远内心已经有了一丝松动,他呆呆的望着我,期待的问道:“什么话?”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重复着念了一遍,随后表示他听过这句话。我笑着说,这句话绝对是真理。然后我把我的经历讲给他听,对他我几乎用尽了我所有的心思。
“小伙子,不要操之过急,不可能一下子就能解开他从小到大的心结。慢慢来,看样子还是可以化解的。”
在我讲述了很多东西之后,就连东方磊都插了一句嘴。这个人并不是真的铁石心肠,当时百事通跟我介绍的时候就说过这种人亦正亦邪。当时我还不太懂是怎样的亦正亦邪,但一见了他我就知道了。所谓的亦正亦邪,其实就是一个好人。但他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好人,所以做一些看上去的坏事,但绝对不会真的做昧良心的事。
他其实是善良的,之所以给我那个考验,就说明他并不是坏人。
“是的,不能操之过急,我知道。”我点头应下他的话,但没有拆穿,反正他也不可能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