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
那人听后勃然大怒,愤而一脚揣在我的摊位上,把我的小桌子给一脚踹倒在地。但我始终不动如山,保持着微笑。
见我不动,那人更加愤怒,死命的砸我的东西,引来了不少围观的人。然而,我还是不动,也不说话。直到我的摊子被他弄得乱七八糟,那人还是不解气,抓着我的衣领恶狠狠地道:“你还是一点都不在乎吗?”
“该在乎的人是你,你那个躺在病床上的老母,现在已经奄奄一息。你要是再不回去,只怕连最后一面都见不着了。”我平静的说道。
“你……”那人大怒,扬起手,但始终没有打下来。他瞪圆了眼珠子,狰狞的看着我。最后缓缓地松开手,咽了口口水,颇为紧张的问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你要是还不动身的话,真的看不着了。现在你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命数已定,还是要去看看老人的最后一面,不然一辈子都无法安心。本来我不打算告诉你这么多,但我知道你是个孝子,想必你也不想连自己的母亲最后一面都见不着吧?”
我缓缓开口,不疾不徐。那汉子纠结再三,最后权衡之下,估摸着觉得还是母亲重要,是以果断放弃我离去。
周围围观的人见他走了也没有散,想必也是想看看下文。我不禁笑道:“各位,你们怕是要等很久,等的我回去睡一觉,明天来摆摊才能看到后文咯。人家今天只怕不得空,你们还是散去吧。如果有想算命看相的,欢迎过来。虽然我的摊位没了,但我人在,其他都是虚的。”
尽管我真诚的说了这么多话,但没有一个人选择相信我,纷纷离开。我也不急,这种事情全看缘分,如果他们不相信,只是缘分未到而已。
接下来我把被踹烂的摊位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像我说的,只要我人在,摊位之类的都是虚的,并不重要。我继续开始吆喝,在那人走后,并没有第二个人来管我在这里摆摊的事儿。
大城市里,相信这些的人不多,或者说相信这些的人都被限制在自家小区,鲜有人来这种地方。直到临近黄昏,终于来了一个客人。
他主动找上我,十分恭敬地开口:“大师,您可以帮我算一下吗?”
“可以。”我点点头。
“我要算……”那人立马蹲下来,准备把自己要算什么说给我听。但有本事的人根本不需要,我立刻伸手阻止,笑道:“不需要告诉我你要算的东西,我已经知道了。”
“啊?大师,您知道了?”那人显然不敢相信,我笑着说道:“无非要问我女人的事,我说的没错吧。”
“大师真的神了!”那人大惊。
“嘿嘿~”我笑了笑,“只因我观你气色不顺,愁眉不展,双眼无神。驼着背,心事重重。作为一个男人,无非是事业受挫或者感情上不顺,才会如此。再者,你年上和寿上也就是你山根下面,软骨和硬骨的交界处发青,乃是郁结于此。同样说明你跟你女朋友进来关系不顺。”
“大师您真是神人啊,可有方法化解?”听到我说的这一系列的话,那人对我已经是五体投地。
我微微一笑,摆手道:“兄弟,我还没说完呢。最近你母亲是不是生病了?”
“是啊是啊,您真是神人。我母亲她说她就是气的,如果我非要跟小兰在一起,她……她就一死了之。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一个是我最爱的女人,一个是我妈。我……我真不想看到她们俩生死不容,这样……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呢!”
那人一边说一边掩面抽泣,很多时候,男人的眼泪或许比女人的更加打动人。我内心为之一震,叹道:“是啊,一面是生你养你的母亲,一面是你今生所爱,实在是难以抉择。具体情况跟我说说吧,我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帮你化解。你收起眼泪,天无绝人之路。”
“大师……您有办法?”
“你先把情况告诉我,我自然会帮你想。我观你命里当有此一劫,不过这一劫并非是死劫,你尽可放心。”
“啊……好好好,大师我都跟您说。是这样的,我叫张晨曦,大学毕业留在魔都工作。在当时的公司认识了女朋友赵兰,我们算是日久生情的那种。她跟我一样,来自农村,我们有很多话题,所以渐渐地就互相产生了好感。为了她,我辞掉了原来的工作,在一起三年了,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恩~继续说。”
“本来我妈其实早就知道了我跟小兰的关系,也认可了。可没想到,到了准备双方家长见面的之前,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我母亲突然不同意我们之间的婚事了,而且闹得要死要活的。”
“你可知道原因?”我问。
他摇了摇头:“不知道啊,我妈什么都没说,只是说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如果我们在一起的话,她就……她就从家里那口井跳下去。我们实在没办法,小兰这两天已经绝望了,跟我闹分手。我真的很爱她,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见那张晨曦着急的又快哭出来,我连忙阻止道:“行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兄弟,你真想不通是什么原因?”
“真想不通啊,如果我知道原因,一定能想到办法的。可我妈闹得实在是太突然了,之前她可是对小兰非常满意的,还是她一直催着我们俩人结婚呢!”
“哦~虽然我年纪还小,对这方面的事儿不是很懂。但我以前也碰见过类似的事情,你的女朋友小兰在跟你以前,有没有其他的男朋友之类的?”我问。
张晨曦想了想,猛点头道:“有的有的,她还有一个人渣初恋,在一起一年多就分了。我见过那个男的,无耻之尤,好像觉得全世界都欠他的一样,当初小兰就是受不了他的那种个性才跟他分手的。”
听到此话,我以了然于心:“我明白了,有小人作祟,跟我此前的判断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