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公子,不是贫道不想帮你。实在是因果已经定下,你方家已经荣耀了这么多年,这一劫是你们必须承受的啊。”那老者摇了摇头。
我顿时怒起:“既然你都没有办法,那你还坑我的银子,还我。”
“无量天尊,这是公子你自愿给贫道的,贫道已经收下,哪有再还回去之理?”
“你……你就一骗钱的,尼玛!”我这气的啊,肝疼。立刻抓住那个老头,用拳头威胁道:“我不想惹来一个欺负老头儿的名声,你快还我钱。”
“公子,我说了不能还。昨晚我夜观天象,算得今日有财运,特地来此。况且贫道已经告诉了你因果缘由,已经泄露了天机,这是贫道该得的。”
“你……老子当初也是干这一行的,但老子从来不坑人。你这家伙打着半日仙的旗号,却在这儿招摇撞骗,还骗我什么黄大仙的狗屁故事老子还信了。尼玛的,要不是看在你一糟老头的面子上,老子早就干你丫的。快还钱,否则的话我暴打你,打的你成猪头。”我怒火万丈,攥着拳头道。
那老头见状叹了口气,无奈的把银票拿了出来:“无量天尊,既然公子执意如此,贫道也只好还你。但~公子你千万不要后悔哦。”
我哪里听得进去,若是放在往常我肯定会心有忌惮。但那时候我本来就心急如焚,还被那臭老头坑了一顿,怒不可遏。所以我自然而然的接过那些钱,管他什么后不后悔的。
临行前,那老头再次喊道:“公子,是时候回去了,要是再不回去怕是见不到你父亲你爷爷和你媳妇儿的最后一面。言尽于此,公子好自为之吧。”
我一听,猛回头准备骂一顿那个臭骗子。谁知他已经飘然而去,无影无踪。
我也懒得搭理他,那时心急如焚,眼看着日渐黄昏,自己还在城外,怕是都快赶不上时候了。在那个朝代,进出城门都是有时间限制的,晚上也不能随意的在外面走动。
好在我紧赶慢赶,还是在天彻底黑之前赶回了方府。可到了方府门口,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门紧紧地关闭着,但是外面却没有人把手。我顿时心跳加快,立马冲上去,猛地一推,门推开了。
但进去后,我看到的却是尸体遍地。
“不……爷爷,父亲,雪菲姐姐!”我张口大喊,得不到他们的回应。我立刻循着尸体查找,直到在花园里,我看到了那只跟潇洒哥一样的猫。
“喵呜~”
它叫了一声,我立刻过去问道:“你看到了我爷爷他们了吗?”
“喵呜!”
它再叫一声,声音响亮了一些。紧接着,我便看到它蹿腾到了附近的房间门口。我忐忑不安的追过去,门一推,赫然看到一个穿着华服跳舞的款款身形。而在她的脚下,横躺着三具尸体,正是我最担心的三个人。
“爷爷!”
“父亲~”
“雪菲姐姐……”
我看到那三具尸体的瞬间,手脚发软,立刻不顾一切的冲进去。三具尸体僵直的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我哭,我大喊。与此同时,那舞动的身形在唱:
“我的五脏六腑去了何处,我无法追踪。我要用这些世俗的条条框框,找到我失去的魂灵。我心爱的君郎啊,你在哪里,我为何找不到你。我只看到了你最在乎的人,他们是不是也像我一样在乎你呢。可我为了你失去了一切,他们在乎的还不够。”
“你别唱了!我要杀了你!”
冰冷的歌声让我怒火万丈,我猛地站起来,对着那舞动的身形大骂。而她转过身来,赫然便是孙慧慧,跟我料想的一样。孙慧慧的华服包裹着身体的其他部位,只留下肚脐眼的地方空着。肚脐眼有一个空洞,空洞像是有一道旋风不停地转啊转,里面像是还有一只眼珠子。
“是我心爱的男人来了,我以后要好好爱护你,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打扰到我们了。”她说。
“你给我滚,我要杀了你,我要把你碎尸万段!”我恨得牙根痒痒,随便从边上抬起一把椅子,猛地朝她砸去。她不躲不闪,椅子不偏不倚的砸中了她。一下子她就化成了一滩血水,依旧还在唱着歌。
我抓着头发,跪了下来:“啊……”
“我心爱的男人啊,你不要悲伤不要难过,以后的日子没有人再阻止我们相爱。我爱你,你说过的你也爱我。让我们双宿双栖,离开这薄情的世界,去到一个属于我们俩的地方好吗?”
那一滩血水还在靠近我,同时发出冰冷空旷的幽灵声。
我愤怒的望去,怒斥道:“你不要过来,我不爱你,我恨死你了。你害死了我的爷爷和父亲,还害死了我的雪菲姐姐,我要杀了你!”
见她还在靠近我,我愤怒的站起来,用鞋子把那血水不断地抹啊抹。那些血很快就被我抹的变淡,最后铺满了整个屋子,干了下来。而那孙慧慧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不会伤害你,因为你是我最爱的男人。”
当时的那种情况下,我分不清楚对与错。我只知道是那孙慧慧害死了我的家人,所以我像发了疯一样的把那些血全都抹干净,直到变成淡淡的一层,透过外面挥洒进来的星光,化成淡淡的烟雾,飘散在空气中。淡淡的血腥气味中,还带着淡淡的只属于孙慧慧身上的那股淡淡的幽香。
还记得,当时她虚弱的最后跟我说的一句话是:“我最爱的男人啊,我也要离开了,以后只剩下你一个人,你一定要好好地过。再见了我最心爱的男人,愿你的一生再也不会有心碎的时候。”
说完,烟雾和那淡淡的烟雾尽都散去。
我的心也随着她的散去而散去,碎了的心无法重新愈合。我浑身无力的瘫软倒在地上,望着眼前横躺着的几具尸体,我甚至连看他们的勇气都没有。
“对不起,我来迟了。我没有看到你们最后一面,我没有保护好你们。爷爷、父亲、雪飞姐姐,我对不起你们。都是我,都是我惹来这场灾祸。”我自责的说,拍打自己的脸。随后,外面一阵风吹来,夹带着阴冷的声音:“错不在你,一切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