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这是我对实力差距最直观的一次感受了。强大到老祖宗这样,哪怕在我面前如同泰山一般的无名也是被他随意的玩弄,这让我心生向往,什么时候我才能像他那么优秀?
我的想法被老祖宗洞穿,他甩了很久,甩的很爽了才停下来,嬉笑道:“小子,你是不是很羡慕我?”
“是!”我如实回答道。
“哈哈哈,你将来也可以的。如今你学的那些招式,便是我当年所学。将它们融会贯通,记住,一定要学会变化。修行不要局限,已经要放开你的思维。好好想想,如今你所能做到的,常人可敢想象?”
老祖宗问道。
我连忙回答:“常人不能想象!”
“那便是了,你不敢想象的也要大胆的去想。什么叫半日仙?世上可有仙?”老祖宗再次问道。
我迟疑了一下,我以前是一个坚定地认为世上没有仙的人。但是如今看到老祖宗,我的想法变了。如果真的有仙,他一定算一个,而且不是半日仙,什么时候都是仙嘛。
“为什么我们这一道被称之为半日仙呢?”我始终不明白,这个问题萦绕我很久了。
只见老祖宗又是一笑,忽然做了一个招手的动作。我本以为他是要招我过去,我还想着靠近他。谁知我身边忽然窜过两阵风,我浑身激灵一抖,望见石马飞到了老祖宗身边。
老祖宗立刻把手中的无名往下丢,一只手一个,摸着马头。
“好久不见了兄弟,你们在石马山陪了我那么久,也该离去了。”
“呜呼呼~”
双马长鸣,不愿意离开。
老祖宗感怀道:“去吧,从石马山没了的那天开始,你们就应该离开了。你们乃是天生石马,不应该被石马山束缚。在这魔窟里待了那么久,够辛苦你们的了。看看,都饿瘦了,真叫人心疼。”
这话引得我哭笑不得,这石马哪里瘦了啊,根本就瘦不下来嘛。
他自顾自的跟石马说说话,也不理我,对我的问题置若罔闻。我有那么一丝丝尴尬,又不得插嘴,只好站在一旁看着他,不说话。
直到老祖宗跟石马亲昵完,拍着马屁股,石马离去之后,我实在忍不住插嘴道:“老祖宗,刚才我的问题……”
“还看不明白吗?”老祖宗笑问。
我更是迷惑:“啥意思啊?”
“傻小子,刚才的石马你也看到了,你说它们是什么?”老祖宗笑着反问道。
我迟疑的看着石马先前离去的方向,内心一怔:“它们是马仙?”
“你为什么称它们为仙?”老祖宗问道。
“这……因为他们有灵,而且可以长生不死,有那么独特的能耐,所以它们是仙咯。”我思忖良久,心里才有这么一个答案。
老祖宗笑了笑,不置可否。又拿起无名反复的玩弄,过后又问:“那你说,这是什么?”
“魔!”我十分肯定的回答道。
“相当坚定嘛,一口断言他就是魔。”
“当然,这厮害人!”
“可是他也有灵,而且也能长生不死啊?”老祖宗反问道。
“那是因为他只会害人,心存邪念。”
我十分笃定的回答,要我说什么是仙我说不出来,但要说什么是魔我可就相当清楚了。
似乎对我的答案相当满意,老祖宗把无名丢到脚下,连连鼓掌摇头。
“哈哈哈,很好很好,你总算知道什么是魔了!”
“可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叫做半日仙!”我抓住老祖宗,问这个问题不放,好不容易能碰到真正的老祖宗,只有他能回答我这个问题。
“你能保证你永远是对的吗?”老祖宗回了我一句,我咬着下唇摇头道:“这我不能,但我可以保证自己不做坏事,不心存邪念,不存心害人。”
“但是你不能保证永远是对的,没有人可以做到。半日仙,是我们的自称,也是别人给我们的称呼。在很久很久以前,半日仙只是一些部落的半日仙。为了庇佑那些信奉半日仙的部落,半日仙也要对付别的部落。”
“或许,别的部落被称之为邪魔,但在覆灭他们的时候,半日仙比邪魔还邪魔,那是一尊杀神。半日为仙半日魔,在那些信奉半日仙的部落中,半日仙是仙。但是在另外的,被称为邪魔的部落里,半日仙就是魔了。”
“正邪不两立,降妖除魔不是正常的吗?”我不解的问道。
老祖宗笑着摇了摇头:“可是对他们来说不是啊,有时候只能说弱肉强食,其可幸哉?半日仙也会制造灾难。”
我若有所悟:“好吧,那么我们也是半日魔咯?”
在心里,我想说,我不是魔,因为我没做过那样的事。
“我们也有七情六欲,我们有我们的喜好,有我们的厌恶,有我们的烦恼,有我们的忧愁。真正的仙是不会有这些情感的,那已经脱离了人,没有灵魂。因为有灵魂的,始终都是会保持这些情感。就像我,最后死在了我心爱的女人手里,因为我心中有弱点,永远无法达到极乐。”
老祖宗再次开口道。
“恩!我明白了,因为我们还保留着人世间的七情六欲,所以我们只是半日的仙对么?”我抬起头,深深地看着老祖宗。
老祖宗满意的点头道:“是的,终归我们都只是个人,只是个能力强大的人而已。在强大也不能被称之为仙,只能被称之为,半日仙。而真正成为仙的,你可知道有谁吗?”
他忽然给我抛出一个问题来,我沉定着,想了想:“怕是那个叫张唐的,被称之为诡医的男人是仙吧?”
“不,他也不是,他也还有七情六欲,怎么能称为仙呢!仙是没有情感,没有善恶的。”老祖宗摇了摇头。
“那有谁?”
连我唯一能想到的人都被排除掉了,我真不知道还有谁能成为仙,而我本身认为世上是没有仙的。
“抬头看!”
老祖宗手指着上空,我眉头微皱,恍惚问道:“你指的是,上天?”
“恩!正是上天,它的理念只有规则,没有任何的情感杂质,这才是仙。它的寿命无限,除非世界毁灭。它没有情感,才让世间纷乱。这样的仙,你愿意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