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女子吓得哆哆嗦嗦,望了一眼江水,旋即捂着脸蹲下哭了起来。她哭得可惨,呜呜呜的让人心疼。
她大概二十五六的年纪,打扮的还算漂亮,带着淡妆,脸上的妆在我们到来的时候已经哭花。如此妙龄,长相不差,为何想不开自杀呢?
我手中攥着的鬼魅便是教唆人自杀的鬼,这些低端的鬼魅无法直接伤人,只会钻进人的意识里面,勾引人自杀。这样从中吸食怨念,对方成为孤魂野鬼的同时,自己道行精进。
往往一般人的阳气充足,这些鬼魅无法钻进去。但当人压力过大,压抑了很长时间后,体内的阳气会随着慢慢消失,身体变差了还是次要,主要是这些鬼魅会选择在这个时间钻到人的意识里面蛊惑人。
轮回镜一照,这鬼魅瞬
间烟消云散。
它的消失,让那女子身上缠绕的黑气也随之消失。她愣了一下,抬眼看着我们,呆呆的看着自己:“我……我刚才怎么了。”
她心悸的站起来,吞了口口水,望着江面,忐忑道:“我刚才为什么想跳下去。”
“因为鬼魅钻到了你的意识里,蛊惑你跳下去。最近压力很大吧,有点撑不住了咯。”我说。
女子点点头,拍着胸口道:“唉~最近家里出了事,公司里又积压了一大堆文案,忙不过来。公司的领导还针对我,弄得我心情烦闷的很。”
没有了鬼魅蛊惑,女子擦干眼泪,看着坚强了不少。
“人生多有坎,努努力迈过去就好了。我看你面相不差,印堂处有一股煞气缠绕,凝而不散。只要你回去以后,到庙里求一张符,贴在你房间东南方位,几日之后煞气散去,将有横财运。”我看了看她的脸说道。
那女子惊愕的眯了眯眼,慧慧见她错愕,说道:“你反正就照着做,别问那么多了。绝对不会害你的。”
“对了,你家是不是在窗边放了风铃之类的东西?”我笑着问道。
女子一听,重重点头:“对对对,你……你怎么知道的。”
“怪不得,平时是不是晚上睡觉也不关窗户?”
“啊……对!”女子激动地尖叫,我旋即把手往下坠,示意她停下。随后幽幽道:“如今风从西南吹来,一股无名肃杀之风,将牢狱之灾吹到了你们家。你可知你放的那东西最容易招鬼了,风吹铃,叮叮咚咚,鬼魅不找到你才怪。除开这蛊惑你自杀的鬼,还吹到了你家里去。你家是不是还有个弟弟,最近犯了官司?”
“天哪,神了,全都被你说中!”女子惊奇的瞪大了双眼,呼吸都停住了,激动地看着我。
“这就对了,回去以后记得把风铃拆掉。你们家估计残留的阴气很重,拆掉风铃后,所有窗户打开通通风。最好找几个朋友,进屋时在门口跺几下脚。然后大骂,用最大的声音骂,把那些鬼祟骂走。还有我之前叫你求得符也莫忘了,贴在房间里。如果有条件的话,可以养条狗,鬼祟怕狗。如此,一个月以后,柳暗花明。”
说完,我长吁一口气。
女子怔怔的望着我,从她的眼神里透露着惊喜和不敢相信的味道。我微笑着把慧慧招了过来,慧慧还有话说,意味深长的道:“活着多好,不要随随便便想不开。想不开的时候想想家人,想想自己。”
“谢……谢谢你们。”女子点点头,深深鞠躬。
“不客气。”我说。
“你……您是大师吧?”女子定眼,像是要把我看穿一样。我笑着摆手道:“大师算不上,只是稍微比一般人懂一点而已。赶紧回去吧,这个日子不是应该还要上班的吗?怎么就突然来这儿呢?”
“嗷~对对对。”女子猛地一拍脑门,把地上的包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神色急促的道:“刚才打车去公司,半道上在这儿那司机就把我扔下了。”
“恩,去吧,好好干。”我点点头,丢下话,跟慧慧肩并肩离开。女子在后面大喊,想要问名字和联系方式。我回头告诉她,萍水相逢,有缘再见。
在我们踩过的脚底下,桥下面,宽阔的江水里。古往今来,不知道沉聚了多少尸骸。女子遭鬼,来到这里,更是受到了江中阴物滋扰。
走过桥,来到了江对岸。一江之隔,两面相差其实蛮大的。我们过桥的时候,天已经渐渐的黑了。不知不觉,走了两个多小时。
在马路边,我看到了一辆出租车停在那儿。好奇的过去看了一眼,车里没人。这辆车很眼熟,对了一下车牌,我告诉慧慧,这辆车正是我爸那辆。
慧慧一听,激动的道:“那你爸就在附近咯。”
“是啊,一直都在。”我点了点头。
“那你还不赶紧打电话。”她催促道。
我尝试着拨通号码,结果是无人接听。
拨了一次,没人接听,我便不再尝试。慧慧见了,噘着嘴嘟囔道:“怎么打不通电话啊,人就在附近,在干嘛呢?”
说话间,街道两旁的路灯忽然打开。慧慧吓了一跳,见是路灯亮了,摸着胸口松了口气道:“呼,这路灯,吓死个人。”
“慧慧你看!”
我抬头指着天空,慧慧顺势望去。此时的天空乌云笼聚,但并非下雨之召。这团乌云,正对着前面一栋楼楼顶。我掐指一算,乌云中带着强烈的血煞之气,意味着有人要死。而且,要死的不是普通人,应该是修行到了第二层次,才会有如此异像。
第二层次已经是高手中的高手,比如先前秦家,那可是太上长老的存在啊。我顿时内心狂跳,连忙拉着慧慧追赶过去。顺着乌云,找到那栋楼,二话不说,左右无人,立刻带着慧慧飞到楼顶。
居民楼,矮层,无电梯房。楼顶本待不得人,红色的砖瓦形成的斜屋顶。
在屋顶的下沿,赫然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慧慧也看到了,尖叫道:“啊……有人!”
在她喊话之时,我已经遁了过去。眼见是一个上百岁的老者,嘴角留着一大滩血,尚未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