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阳坐在那间和阿五约好的咖啡馆，静静地喝着咖啡，听着不远处某个熄了灯的房间内的呻吟呢喃，看着一个个光肩露腿的女人在寒风中站街，等着阿五过来见他。
“哥哥想我了？”阿五终于出现了。
“坐。”乔阳招呼着阿五。
“你的眼神好像有点儿公事公办的样子，难不成你想把我绑了去请功？”阿五坐到乔阳对面，拿过乔阳的咖啡杯品了一口。
“我正在计划进攻的事儿，但有个最大的问题。”乔阳双手交叉在胸前，严肃地盯着阿五。
“你担心我吧？”阿五猜测着。
乔阳愣了下，没想到阿五早就猜到了，叹道：“没错，这次行动我可能会赌上我所有的资源，而你的实力太强大了，如果你站到余斌那边儿，我会输的底裤也不剩，我不能赌。”
阿五咧了咧嘴道：“没底裤了我给你买。”
“如果我不能确保你是我这边儿的，只能再从唐老大那儿借兵，总之得有能制衡你的力量，要不然我可不放心一头扎到那个地下城里去。”乔阳没有隐瞒，直说道。
“你想怎么约束我？”阿五的脸上没有了表情。
乔阳从随身的一个小背包里拿出一件蚕丝般纤薄的背心，递给阿五，道：“行动那天把这个穿上。”
阿五拿在手里翻看着，脸色突然有些不太好看。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盯着那件背心道：“如果我背叛了你，你能远程将这件背心引爆，背心定向爆破，我再强的防御也得变为一堆碎肉。”
“没错，这是我们合作的前提。”乔阳的呼吸有些急促，要知道，眼前的阿五可是个顶级杀手，如果她出手，乔阳可能都扛不过一招。
“如果我不答应呢？”阿五冷冷地问。
“那没办法，行动我方单独行动，我也不会知会你，我还会从唐老大那儿借调高手过来制衡你，我相信唐老大那儿还是有异能者能与你匹敌的。”乔阳寸步不让。
“如果我穿了这个背心，又怎么确保你不会对我下黑手呢？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我死呢！”阿五可一点儿都不傻。
“信任，我只能说信任了，我以我的人格担保，行动结束后，这个背心就是废物一个。”乔阳信誓旦旦地保证。
“你担心我坑你，就给我准备了这么个炸弹，我就不担心你坑我了？”阿五质问。
乔阳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在这个问题上他一步也不会退让，在他的计划里，阿五依然属于敌方参战人员，他必须保证阿五是无害的。
“你让我信任你，其实你一点儿都不信任我。”阿五的眼圈有些红了，不知道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受到了伤害。
“对，没错，我一点儿也不信任你。”乔阳咬着牙说。
“没有你们我一样能杀得了余斌。”阿五的声音冷了些。
“如果你能杀得了，你也用不着来凑我们的热闹。”乔阳针锋相对。
“我是在帮你。”阿五声音有些轻颤。
“但我觉得你是在利用我们。”乔阳没有犹豫道。
“你伤害了我。”阿五抽了抽鼻子。
“如果是我自己，我们怎么谈，怎么合作都好说，但我赌上的还有我兄弟们的命，我不能输。”乔阳摇头道。
“我有个条件。”阿五沉声说。
“说。”
“引爆开关要你来拿，如果是死，我也要死在你手上，另外，我信得过你，却信不过你们组织里其他所有人。”阿五艰难地说。
“这个没问题。”乔阳笑了笑说。虽然他承认阿五实力强劲，但他还是有信心在阿五杀死他之前将阿五身上的炸弹引爆。
“为什么所有人都想控制我？”阿五将那件背心拿在心里，轻轻地摩挲着，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我们还缺乏足够的信任，也许这次我们合作愉快，下次就不需要这么麻烦。”乔阳将心肠坚硬起来。
“你刚刚说什么地下城？”阿五擦干脸上的泪，突然问。
“我们发现在大因酒吧下有个近十层的地下城，你说的刑堂就在地下。”乔阳没有隐瞒这个情报。
“那出口可能也不止一个了？”阿五眼珠子转着，飞快地思考着。
“没错，我们正在绘制地下城的结构图。”乔阳道。
“好，我要下地下城。”阿五坚定地说。
乔阳点头道：“这个没问题。”
“准备好了就找我。”阿五说完在地上跺了跺脚，就像一个生闷气的小姑娘，然后拿起乔阳专门给她准备那件背心，转身离去。
乔阳看着她孤单的背影，想起她的悲惨遭遇，有些不忍，几乎都要在她背后叫她的名字，终是忍住了心中的冲动，看着她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黑暗里。
“我可以在这里坐吗？”阿五刚走没多久，乔阳正准备起身离去，一个男中音在他耳边响起。
乔阳诧异地转过身，赫然看到三叔乔子恩站在身侧。
“乔子恩？”乔阳直呼其名，连叫三叔都懒得叫。
乔子恩苦笑着摇摇头，道：“连个三叔也不能叫吗？”
乔阳没有理会他，站起身，便要离去。
“我们聊聊。”乔子恩叹了口气说。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乔阳冷笑道，他记得很清楚，这个三叔是爷爷乔文松最忠实的拥护者，对于爷爷的话从不辨善恶，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前些年他一直在国外，很少回国内，就是回国也是和二叔乔子山呆在一起，二叔乔子山做事莽撞，不计后果，但这个三叔乔子恩却是比二叔阴险的多，城府也深得多，对他，当是能躲则躲。
“如果是大因酒吧的事呢？”乔子恩突然说。
乔阳深吸一口气掉转了头，乖乖地坐到了桌旁，盯着乔子恩问：“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要对大因酒吧动手。”乔子恩盘着双臂，盯着乔阳的眼睛。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乔阳装糊涂。
“余斌已经知道了。”乔子恩盯着乔阳的眼睛，似要把他看透。
“余斌是谁？”乔阳继续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