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丈距离,十息时间,五大天骄进行着一场激烈竞逐。
在未能御空飞行之前,身体短距离速度的爆发,远比御剑飞行快出数十倍。所以几人都是单纯以身法赶路。
杨腾、古剑一、葬云海、绿皮、厉以宁,五人修炼至今,各有奇遇,身法展开,千姿百变,神通自不相同。
古剑一化身为了一道金光,速度之快好似急电行空,行进之间,带有锐耳的空气撕裂之音,但即便如此,也只比其余几人快半分而已。
紧随古剑一之后的,是血灵宗厉以宁,他不但是血灵宗凝气天骄,同样也是中原地区,三州六家凝气期,十八巅峰天骄之一,修为相较古剑一丝毫不差。此刻见古剑一竟然在速度上,压制了自己一筹,心中岂可甘心?升起争锋锐气,那第五祭坛竟被其暂时忽略。
厉以宁胸中傲气升腾,丹田灵海血灵力汹涌而出,其周身浓郁的血灵气竟然在瞬息之间,化作了一支血色箭矢,血色箭矢速度之快,一息之间便追上了古剑一,甚至隐隐有超越之势。
古剑一微微察觉,心中冷哼一声,双目蓦然凝聚,周身金光竟也急速化为一柄金色长剑,人剑合一,速度得到极大提升,和厉以宁你来我往,互为锋锐。
两人之后,葬云海、绿皮、杨腾便稍微慢了半分。
葬云海和杨腾并肩而行,两人之间没有嫌隙,也不存在争锋之意,但对于力量的渴望毫不比他人弱一分,而那祭坛,显然是一分机缘在所,当然应该奋力争取。
绿皮虽则也是凝气九重修为,但比起几人明显弱了一筹,落在了最后。眼见争夺第五祭坛无望,咬牙之间,这绿皮肤的大个子,脑袋一转,瞄上了第六祭坛,毫不犹豫奔其而去。
时间已过五息,因几人先后提速,全力以赴,十息的距离,被压缩到了八息之内。
杨腾和葬云海紧咬古剑一和厉以宁之后。
若是古剑一一直保持在首位,杨腾自然不会这么拼命,但此刻那厉以宁面目紧狰之下,速度竟然再次提升,超越了古剑一。
葬云海早已憋得通红的双脸,见此状况,竟蓦然转向,直奔第六祭坛而去。
看着位居第一,即将要跨入第五祭坛范围的厉以宁,杨腾心中厉意如霜,眼中精芒射出,好久都没有施展了的鬼影迷踪,蓦然展开。
身法大多数时候都是为了逃命,或者躲避敌人攻击使用。但自从杨腾跨入幽冥域之后,就未曾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在和血魅的生死之斗中,也根本没有身法施展的余地。
他的法之力和武之功,先后突破,此刻自己也不知道,全力施展之下,鬼影迷踪的进度。
无间鬼步第二重,鬼影迷踪,一息百米,留下百个幻影为大成。
其表面看似不难,实则难度极高。凝气九重修士,全力冲刺之后,一息便可跨越上百米距离,所以想要在一息之内,走出极为细腻的百步,且不超越百米距离,还要超越自身极限,留下幻影,难度之大,常人只能望而叹之。
杨腾虽然法之力突破到凝气八重巅峰,武道修为也突破到了后天九重之境,但距离鬼影迷踪大成还有很大一段距离。
此刻,七息时间刚过,厉以宁仍然保持优胜状态,却来不及傲视古剑一,因为他心中明白,丝毫的松懈,都会被古剑一瞬间反超。
第五祭坛就在百丈开外,厉以宁明白此刻到达了最关键时刻,只要再坚持半息,跨过了这最后的距离,自己就可以以胜利者的姿态,登临祭坛俯视古剑一。
中原三州十八天骄,虽然在外齐名,但也只是相对于普通凝气九重修士。
他们实力远超普通凝气九重修士,可若不算搏命手段,古剑一的实力绝对位于第一行列。
此次的争斗,两人之间不但是机缘的争夺,更是名望的争锋。
名望这东西,看似无用,但却蕴藏巨大气运,一个名望在外之人,远比一个默默无闻之人,所接触的机缘多。
比如一个探秘小队,往往第一邀请对象,便是名望在外之人。
所以古剑一和厉以宁之间的争斗,不单单是胸中锐气的较量,更是冥冥中各自气运的博弈。
失败者无形中会有一部分气运,被转嫁到胜利者身上,这便是天道长短,自有衡量。
但真正的胜利者却并不一定是最先行动之人。
在最后的半息时间里,杨腾超越了极速,在厉以宁和古剑一的窒息中,超越了两人,跨入了第五祭坛。
而就在杨腾刚刚跨上第五祭坛的瞬间,厉以宁和古剑一几乎在同一时间,撞在了祭坛的结界之上,这九个祭坛只许一个人进入,这点几人从那金丹修士的行为,便早已猜出。
幸亏祭坛结界之力柔和,否则古剑一和厉以宁二人,必定被反弹之力重伤。
被弹出数十米远的厉以宁,从地上爬起,他望着正站在第五祭坛之中,俯瞰他的杨腾,眼中赤红一片,几乎滴下血来。
他没有如古剑一一样去冲击别的祭坛,此刻的他只想将杨腾的模样,刻在脑海之中!这个人从现在开始,便是自己生死仇敌!
这五人之中,只有古剑一和他齐名,所以也只有古剑一被他看在了眼中,如果此刻站在祭坛之上的是古剑一,他或许也很愤慨,但绝不会有如此深刻的仇恨!
但那人只有凝气八重,并且几乎是从自己手中抢走了本该属于自己东西。这仇恨来自于那极端屈辱的目光,来自于心中汹涌如潮的不甘!
想象中的画面是,他站在第五祭坛之上,睨视古剑一,羞辱于他,嘲讽于他!这幅画面,也将会在中原三州六家十八天骄之内传开,那时他便一举封尊,或许会因此机缘,会成为这一代的中州王,从此一路高歌,步入至境!
但,在他快要接触到,那渴求已久的荣耀之时,被人狠狠一巴掌,从天上抽了下来,这一巴掌,打的他心寒如冰,打的他刻骨铭心!
一刻钟过去了,他仍死死盯着杨腾,掌心已经被尖锐的指甲,刺出血来,一滴一滴落在地上。他身上寒冷的气息,似乎凝为实质,让其身边黑色的大地,结出一层白霜。
可着冰寒,仍不足以熄灭他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一边是被仇恨冻结的深渊,一边是被愤怒燃尽的天穹,他在之间,冷冷的凝望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