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小姑娘虽然也是凝气九重修为,但哪里能打的着杨腾。
杨腾轻身一跃,落在了十丈之外,也不理她,径直向门外走去。
“你给我站住!”
小姑娘见杨腾不理自己,心中之气无处发泄,愤然间再次飞身攻去。
杨腾怒火渐起,自己不过问了一句‘小狐狸是什么意思’便被人狠骂一顿,如今又被如此纠缠,心情早已不佳。
听到耳后凌冽的掌风,杨腾身形一偏,躲过攻击,蓦地转身,凝望着她,冷声道:“你想怎样?”
小姑娘毅然不惧,怒目相视,娇喝道:“你是说我‘不明是非,蛮横无理,丈权凌弱,娇纵任谩’!”
“是又怎样!”杨腾冷声回答。
小姑娘得到杨腾亲口承认,顿时两颊通红,细碎银牙咬的咯兹作响,香肩微微颤抖,纤臂抬起指着杨腾,气愤的“你……你……”了半天,才厉声说出了一句话。
“你今天若将这几句话讲清楚了,我放你走,不然你休想离开这里。”
“我要走你又岂能拦的住!”
杨腾眉剑横指鬓,冷目溅寒星,说话间,密藏元气喷薄而出,强横的先天气息顿时弥漫开来。
小姑娘被铺面而来的蛮横气息震撼,一颗小心脏蓦地扑扑跳动,靓丽明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实是杏花桃蕊容微滞,心有怒气口难开。
但筑基修士她从来不少见,只是须臾时间便缓过神来,再次娇喝道:“先天修士也需把话讲清,我怎么就是你说的那种人!”
杨腾没想到这小姑娘如此胆色,面对先天修士也毫不退缩,心中微动,对其身份有了一些猜测,但即便对方身份特殊,自己又何惧之!
当下眼神变得凌厉,以示告诫,见那小姑娘眸光微滞,杨腾才将外泄的气息聚拢,转身向朱门而去。
小姑娘先被杨腾荒蛮的气息震慑,又被其眼中凌厉之芒夺了心神,此刻望着杨腾的背影,秀拳紧握,银牙咬着樱唇微微轻颤,原来一双亮晶晶的星星眸子,也升起了薄薄一层水雾。
大厅内多有嘈杂,尽是看热闹之人,嘴角噙笑看着两人,一只手搂着女伴香颈,另一只手不安分的上下摸-弄,惹得女伴一阵娇嗔。
那边之人看着杨腾快要走出门去,便收回了目光,拉过身边行菜的姑娘,要亲个小嘴儿,姑娘半推半就合了个欢笑,又和其交杯引了一瓯,欢笑中又趁机讨上一份赏钱,才款款而去。
东边角落一个身着黑衣面容阴鸷,秃顶赤发,左脸乌青,右脸生有一个盅大肉瘤之人,看着二人冷笑一声,狠狠吐了一头浓痰,然后猛然拉过身边娇滴滴的小娘子,桀笑着,将两瓣翻皮厚嘴唇,向小娘子嘴上按去。
正观望出神的小娘子猛然一惊,急忙抬手挡住,又马上赔笑,侧过头轻掩红唇咳嗽了几声,眼中厌恶之色一闪而逝,转过头,带着甜甜的笑意,闭着眼睛,将红唇向那人翻开的嘴巴凑去……
还有女子望着杨腾背影,眼中闪过一抹异样之色,来此的人竟不是为了女色,她心中虽然好奇,自己的生活却容不下更多的思考,带着笑,扭着腰肢向客人而去。
杨腾走出醉乡楼,闭上眼睛,长吸了一口气,然后猛的吐出,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了下来,街道上人虽然也多,但注意力却不再他身上,不像在醉乡楼中,所有的眼睛都盯着他,搞的他浑身难受。
回头看了一眼再次恢复了喧杂吵闹的醉乡楼大厅,杨腾转身向对面太和楼而去。
“原本想着去太和楼的,怎么就去了醉乡楼呢?还惹出这档子事儿,恁的烦心!”
太和楼是万琅街区最大酒楼,高达数十丈,古朴八角楼样式,楼色古朴琉瓦璃窗,挂角飞檐,雕龙刻凤栩栩如生,内部装潢更是奢华异常。
杨腾来到二楼,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叫了几壶酒,两盘小菜,独自喝着酒,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心中渐渐空落起来,手中喂酒的速度也不觉快了很多。
戍时,太和楼内吆喝声很大,输了拳赢了酒,这些人喝酒不会动用灵力,醉了便是醉了,醉了或许更好……
未曾留意间,已经是亥时二刻,太和楼内人影渐渐稀少,偌大的楼阁只剩下了两三个人,杯中的酒泛着青色,随着他手的微微抖动,荡起了一圈圈涟漪,涟漪碰到瓷白色的杯壁,变了形状,渐渐消失。
杨腾看着酒杯中的涟漪入了神,那圈圈涟漪似乎在心中荡了开来,涟漪的中心如此平静,那是……
“那是家!从那天起,我就如着酒涟,只能前进,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他眼中光芒暗淡,带着化不开的愁绪,将杯中淡青色的酒,一饮而尽。
闭着眼睛,感受着喉咙的哽隔,他抓起桌上的酒坛如喝凉水般,将一坛酒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对面,醉乡楼外客流入织,比起太和楼,那里热闹了很多。
夜,是归家的时间,可杨腾不知该往哪里去。
“或许他们也不知该往哪里去,在醉乡楼至少能睡个好觉!醉乡楼……醉乡楼……在迷醉中寻找家乡的感觉吗?哈哈,我是否也应该,放肆一醉?”
太和楼内只剩下了两个人,另一个人坐在杨腾左侧靠后的位置,望着杨腾落寞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小二,再来十坛酒!”沉默了许久,杨腾喊道。
“客官你确定是十坛不是十壶?”小二以为客人喝多了,试着问道,来这里的人喝醉的很多,在玄火城就有这个好处,喝醉了不怕被别人杀了,在太和楼内就更没人敢动手了。
杨腾随手扔出五百灵石,喝道:“快去!”
“好嘞!客观稍等!”小二收了钱,转身而去。
“稍等,我这里也十坛酒!”
另一个人,也喝住小二,沉声说道。
杨腾向那人看了看,便又回过头来,看着窗外夜色,看着夜中的行人。
那人沉思片刻,起身来到杨腾桌前,问道:“长夜漫漫,一人独饮实在无趣的紧,兄台若是不介意的话,可容孔某共饮一醉?”
这人一身白衣,面容普通,凝气八重修为,带着友好的笑意望着杨腾。
“自然不介意!兄台请坐就是!”
杨腾本也觉得无聊,见其颇为友善,便回礼笑着说了一句。
“那在下就不客气了!”
那人推开凳子,坐在了杨腾对面,看了看杨腾,又看了看对面的醉乡楼,略一思索,说道:“孤寂寥落求真路,醉生梦死回家乡!兄台可是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