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权臣
落清欢2018-03-02 19:033,229

  柳碧莹含着,觉得比之先前的甜了几分,才一扬眉,胡玄然便知她要问什么了,“我在其中加了一味甘草,味道比之先前便不会那样苦涩了,你觉得可还好?”

  他知晓她怕苦,便特意将药丸做甜了些,他这样对她,可叫她如何不动心。

  那药丸自唇齿间化开,很快便觉得通体清凉,方才的痛苦好了大半。柳碧莹不禁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

  见她紧蹙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胡玄然也缓缓笑开,她也只有这种时候才这样喜形于色,叫人心生怜惜。

  胡玄然的手仍旧是那样的凉,柳碧莹将自己的脸靠近他的手,因为暂时的凉而感到满足,她的长睫扫过胡玄然的掌心,有些痒,可胡玄然并未打算将手撤开,而是缓缓俯下了身子。

  直到他的呼吸近在咫尺,柳碧莹才慌忙将眼睛睁开,无巧不巧的,撞进他的眸子之中。他的眸子好看的紧,那束金色的光芒像是游弋在水中的鱼,柳碧莹看着看着便入了神。

  “阿染……”他的声音在耳畔像是,如同石子落入湖中清脆轻灵的声音。柳碧莹不觉一阵瑟缩。

  她伸手将他推开,抑制不住自己脸上的发热:“离我远一些,我染了时疫。”

  一阵轻笑响起,柳碧莹甚至能感觉到胡玄然胸膛的震动,她像是被烫到了似的连忙将手撤开,撇过脸不去看他。

  “我是狐妖,不会有事的。”

  她才要再次开口,忽然便觉得唇瓣一重,胡玄然便落上了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只是在那一刹那,柳碧莹觉得心中不知名的一处角落的花“砰”的一声,绽开了花瓣。

  “胡玄然!”柳碧莹低声喝止他,脸上早就是飞霞一片。

  她躺在床榻之上,本就是方寸天地,他一凑近便显得越发狭窄。柳碧莹稍微一呼吸,便能够闻到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这人一点也不重礼数,带着自己也不知礼数了起来。

  她红着脸瞪他的样子讨喜极了,胡玄然简直是爱不释手,才要再开口打趣她,忽然外头响起了青宵的声音。

  “皇上万安。”

  柳碧莹一慌张,连忙压低了声音叫胡玄然离开。

  胡玄然置若罔闻,只是忽然转过头来问柳碧莹:“你说,南宫彦会进来么?”他这一问却让柳碧莹愣住了。

  外室响起了南宫彦渐行渐近的声音,“阿染,可醒着了?”

  果不其然,他的脚步声停在了外室与内室之间的插屏处,不再往里走一步。

  柳碧莹回道:“臣妾抱恙,不能起身迎驾,望皇上恕罪。”

  “无妨,朕只是来看看你,若是没事便好。”顿了顿,南宫彦又说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你好生休养,其余的事交于馨容华便是了。”

  “是。”

  话音一落,二人便隔着屏风沉默了下来。

  期间,胡玄然只是冷脸听着,手中把玩着柳碧莹的一缕长发,不知心中在想什么。

  片刻,还是南宫彦开口了:“昨晚我有些醉了,可曾说了不该说的?”

  原来他还记得他叫了自己鸢儿的事,柳碧莹心中冷笑。

  “不曾,只是烈酒伤身,皇上还是少喝一些为妙。”

  “嗯。”南宫彦像是想到什么一般,“时疫传染,你可不要怪我不进来见你,待你病好了,我们便去……”

  他话未说完,柳碧莹便失礼的打断了:“臣妾有些乏了,就不送皇上离开了。”

  南宫彦讪讪离开后,柳碧莹有些烦躁的自胡玄然手中将自己的长发抽出。

  “你怎么知晓他不会进来。”

  胡玄然也不恼,只是淡淡笑着,像是一切都尽在他掌握之中,“你患上的是时疫,稍不留神便会传染会致死,他的身份是荣耀,是尊崇,争抢了一辈子抢来的东西,自然要好好珍惜,容不得出一点岔子。”

  “这便是帝王的凉薄了,不想你比我看得还清楚。”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不是没有道理的。”

  “你知晓的多,你可知有什么办法下时疫么?”柳碧莹忽然异想天开起来,虽是说起来太过离奇,可她现在连狐妖都见过了,若是有人控制着时疫也未可知。

  像是一语中的,胡玄然几乎是立即想到了恶人谷索麒麟,他不是简单的人,若是控制了时疫似乎也说得通的,只是他还是需要去验证一番。

  “我去打听一番。”

  “嗯。”

  胡玄然又陪伴了柳碧莹一阵,柳碧莹吃了药后便昏昏沉沉又睡过去了。胡玄然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深情而庄重,像是想将她印在眼里似的。

  外头的雨下得越发大了,可房中的宁谧像是怎么也毁不去似的,浓得化不开。

  柳碧莹做了个梦,恬静安然,想来是有胡玄然在身边的缘故,睡得也格外好,她宫中浮沉那样久,也便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日睡得极好。

  而那几日便都是有胡玄然在的。

  胡玄然让她心安的效果,比之任何事物来说都足够强烈。

  而另一边的陆惟山在收拾仓库的零散东西的时候,发现了一幅画。他本想丢去,可忽然觉得不对劲,便承给了南宫彦。

  南宫彦展开,便看见是先前沐嫣送给自己的画,上头还赋着一首小诗,也就是这首诗,让南宫彦对沐嫣刮目相看。

  只是现下看来便多有讽刺,南宫彦才要蹙眉,便听见陆惟山说道:“皇上不要嫌弃奴才多事,只是奴才觉得这画有些不对劲,才拿来与皇上看看。”

  南宫彦这才重新将目光投在画上,那画因为被放在仓库中有些受潮,画迹有些看不清楚,甚至连画轴都有些发黄了。

  看来看去,南宫彦忽然觉着画轴似乎有些不妥,一头重一头轻。

  陆惟山适时的递上一把小刀,南宫彦便沿着缝隙将那画轴撬了开来,果然那画轴中心是空的,里头藏着一卷丝帛。

  南宫彦将丝帛抽出,里头密密麻麻写着字,扫了一眼,南宫彦的眉便渐渐紧锁了起来。陆惟山见南宫彦的脸色不好,有些惴惴的看着南宫彦,生怕有什么不妥。

  半晌,南宫彦才开口道:“请了馨容华过来。”

  云皙华很快便乘了轿辇过来了,门一开一合间就将凌乱的雨声遮掩了个干净。

  “参见皇上。”她有条不紊的行礼,就算是急着赶过来,仪态上也没有丝毫的慌乱。

  “坐。”

  陆惟山适时将方才的丝帛送到了云皙华面前,云皙华看了一眼便笑了。

  “皇上便是为了这件事才这样慌张的将臣妾叫过来么?”

  南宫彦的眼睛像是夜里捕食的雄鹰,凌冽深邃,“这上头的字可是你写的?”

  “回皇上,皆是出自臣妾之手。”沐嫣顿了顿,接着说道,“罪妇沐嫣的罪状都是臣妾所写,只是不想皇上这样久才发现。”

  “你若是早就便知晓了,为何不直接来告诉朕?”南宫彦的声音沉沉,在殿中像是钟鸣回荡之声一般响亮。

  云皙华眼尾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哀伤,倒也不惊慌,“臣妾亦是被逼无奈,沐嫣势力在宫中极为了得,臣妾不过是区区礼部尚书之女,怎么比得过丞相的女儿呢。”

  话音未落,云皙华便跪倒在南宫彦脚边哀哀说道:“望皇上宽宥臣妾的胆小,臣妾不过是不想招惹是非,何况皇上现在不也知晓了一切了么?”

  云皙华字字含泪,说罢便几乎要哭了出来,南宫彦自然能够理解彼时沐嫣的位高权重害得多少人不敢说真话,云皙华如此便也是能理解的。

  “快别跪着了,起来吧,朕只是问问你,不想惹哭了你,是朕的不是了。”

  云皙华的眼泪还挂着长睫上,眼圈亦是有些泛红,闻言才扶着疏菱起了身,向着南宫彦道谢,一副不甚娇弱的模样。

  外头的雨倒豆一般泼下,砸在窗棂上像是要将窗户砸穿一般,间或闪着雷电,外头看起来不甚可怕。

  “雨这样大,你便不要回去了,便睡在绛龙殿吧。”

  宫中妃嫔那样多,除了第一次侍寝,不会有人可以在绛龙殿过夜,能留在绛龙殿的便是无上的殊荣,南宫彦既然开口了,云皙华自然乐得应下了。

  云皙华退下后,南宫彦还对着云皙华离去的地方出神。

  陆惟山上前为南宫彦沏满了茶缓声说道:“夜里雨这样大,真是劳烦容华娘娘过来了。”

  南宫彦吹开茶盏中的茶叶缓缓说道:“不过她倒是将一切都掌握的刚刚好,叫人挑不出错来。”

  “皇上这是怀疑……”陆惟山话说了一半便沉默下来,多疑如南宫彦,他又怎么会轻易相信一个完美到毫无瑕疵的妃嫔呢。

  “不过,她倒是说对了一件事。”南宫彦唇畔凝结起一方冷笑,“沐丞相是太过位高权重了。”

  沐嫣一事未牵连前朝,只是沐丞相沐则似乎对于南宫彦多有不满,不仅未曾因为沐嫣的事而低调行事反而屡屡在朝堂之上咄咄逼人,但毕竟是朝中元老,南宫彦忍他也非是一两日之事了。

继续阅读:第一百一十章 女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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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妖妃太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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