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蕴笙有种朦胧的不真实感,觉得自己答应了不算,还是找个时间问问徐善均好了。
两人都没事,所以第二天没一个人早起,蒋蕴笙本来习惯很好的,被田莎莎昨晚那么闹,再加上后半夜想事情,所以醒了之后又没熬过睡意,再次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蒋蕴笙是被饿醒的,起身看见一旁的田莎莎竟然还在睡,于是蒋蕴笙下楼去厨房看了看。这才想起昨晚就已经知道了厨房没吃的,所以这会儿自然是没什么收获。
蒋蕴笙正心里独自纠结着要不要把田莎莎叫醒,但现在这屋子里也没人,更何况今天没什么特殊的计划。感觉扰人清梦是一件十分令人讨厌的事情,蒋蕴笙于是就不准备去叫田莎莎了。
然而现在实在是找不到该做什么,这是别人家里自己也不好到处去乱翻。于是只坐在客厅中兀自发着呆想事情。
好在蒋蕴笙没过一会儿就找到事情做了,放在客厅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蒋蕴笙想着万一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于是拿起听筒接过。
“喂?”对面的人似乎是顿了一下,而后才开口说道:“嫂子?”
蒋蕴笙也是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而后才想起会这么叫自己的也就只有赵霖或者林冲两人了,林冲不可能打电话到这边来,于是这人自然是赵霖无疑了。
“赵霖吗?怎么了?”蒋蕴笙轻声问道。赵霖在电话那边开口让蒋蕴笙把田莎莎叫起来,下午去部队里面的军犬饲养区报道。蒋蕴笙想起昨晚的事情,于是也提了一下。赵霖没有明确的表示什么,只是说会转达徐善均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蒋蕴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后才起身去叫田莎莎起床。大概看了下时间,上午十点多,说早说早,说晚也不晚,这个时间段倒还挺尴尬的。
好在田莎莎并没有起床气,蒋蕴笙不花多大力气就把田莎莎叫了起来。田莎莎洗漱好了之后就要去军区找赵霖,想起蒋蕴笙现在还在自己这里,于是转过头去问蒋蕴笙的意见:“你现在要和我一起过去吗?”
蒋蕴笙想不到田莎莎速度竟然这么快,现在甚至都没有到下午,于是呐呐的开口问:“你这么急做什么?”
田莎莎没说话,只询问着蒋蕴笙。蒋蕴笙一想现在去军区里面说不定不会碰到徐善均,到时候自己一个电灯泡在田莎莎和赵霖之间还挺尴尬的。于是摇了摇头:“你找人把我送去沐园吧?我在那里还自在些。”
田莎莎也不勉强,于是和蒋蕴笙一起坐上了车。
两人在车上正闲谈着,车却突然停了。蒋蕴笙意味目的地已经来到,准备下车时却被田莎莎拦了下来。
蒋蕴笙看着田莎莎,目光中询问的神色不加遮掩。田莎莎这时候却严肃了许多:“没到,肯定是出事了。”
蒋蕴笙这才往外面看,果然这地方根本就不是沐园的外面。田莎莎也不知道为什么司机会突然停下来,只不过现在这个路段时间根本就不存在堵车,司机停下来多半是因为有什么突发情况。田莎莎素来警惕,自然会往不好的这一方面想。
“司机?怎么了。”田莎莎扯着嗓子问。司机转过头来看着田莎莎,神色有些难看:“有个人老太婆在过马路,看起来疯疯癫癫的,只能等她走过了再开。”
田莎莎松了口气,安抚的看向蒋蕴笙:“我还以为什么呢,没事的。”
蒋蕴笙“嗯”了一声,看向窗外。这一看就把目光投向了司机口中的那个老太婆,其实说是老太婆有些太牵强了,只不过身着太破烂,怀里还抱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走路四处张望,看起来的确是疯疯癫癫的没错。
不过蒋蕴笙仔细观察了一下,这才发觉如果只看身形的话应该是个四五十岁的女人才对,说是老太婆有些老了。蒋蕴笙没看见那人的脸,于是下意识的探究过去。
然而就在这时,仿佛是那妇人有什么预感一样,瞬间抬起头也看向蒋蕴笙,和蒋蕴笙措不及防的来了个对视。蒋蕴笙一看差点儿就被吓得叫出声来。
只见那位妇人脸上的皮肤几乎全都被烧毁,留下凹凸不平的肌肤仿佛用胶水粘上去的一样。蒋蕴笙还未做出反应,那位妇人却像是看见了什么丢失许久的珍宝一样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蒋蕴笙觉得是在朝着自己走来,于是赶紧把窗子关上了。田莎莎见蒋蕴笙这么一惊一乍的样子觉得奇怪:“你干什么?”
蒋蕴笙靠到后面的软垫上狠狠的吸了两口气:“我觉得,那个老婆婆有些吓人啊。”说话间,也不知道是不是凑巧,蒋蕴笙感觉到自己旁边的窗子外面有人。田莎莎已经看见了,紧紧的捏住了蒋蕴笙的肩膀。
蒋蕴笙往旁边一看,那位妇人此刻正把那张疤痕纵横的脸贴着窗户往里面看。因为玻璃做了特殊处理,外面什么都看不到,可里面却清清楚楚的看得见那位妇人的脸。
田莎莎被吓到了,蒋蕴笙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于是田莎莎赶紧叫前面的司机:“快把她赶走,吓死我了。”
司机正在抽烟,闻言奇怪的往后面一看,这一看手上的烟就掉了下来,田莎莎懒得和司机计较未经允许就在车上抽烟,只一个劲的催促。别看司机看起来人高马大的,硬是酝酿了半天才做好了准备要下去。
然而就在司机刚拉开门的时候蒋蕴笙却叫住了他:“哎你等等。”
司机松了口气,田莎莎却奇怪的看着蒋蕴笙:“拦住他做什么?”
蒋蕴笙看着外面,只因为刚才看见这位妇人眼角落下的那滴眼泪,不知道为什么,蒋蕴笙觉得有些心酸。下意识的就拦了下来。
虽然有些害怕,可蒋蕴笙还是把车窗打开了。那位妇人似乎是没有想到车窗会打开,蒋蕴笙现在反倒是不明白这位妇人究竟是清醒还是糊涂了,就在蒋蕴笙鼓起勇气准备要开口问一些什么的时候听见那位妇人失望的喃喃的开口。
“不是均儿,我的均儿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