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看见徐善均朝着这边过来,蒋蕴笙只觉得仿佛看见了救星。心里面却一直喊着希望徐善均不要出声。
好在徐善均也许是以前碰到过这样的事情,所以看见这一幕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整个人敛了气息绕到了麻袋的后面。而后一把握紧麻袋口,让蛇出不去。
蒋蕴笙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刚刚才止住的眼泪现在又像是豆子一样的流了出来。徐善均扯了几根柳条把麻袋封好了之后这才注意到蒋蕴笙。
只见蒋蕴笙的一张脸已经吓得惨白,眼泪也一直都在不停的掉。本来想说话,结果刚一上前麻袋里的蛇就不安分的扭动起来,幅度大得甚至还碰到了蒋蕴笙。
“啊!”
感受到毒蛇接触的蒋蕴笙尖叫了一声,往后退了几步后才止住了眼泪:“你,你先离我远一点。”
徐善均有些想笑,但面上却十分的严肃。检查了一遍麻袋的封口后徐善均开口说:“没伤到吧?”
蒋蕴笙摇了摇头:“没有的,幸好你来了……”
徐善均莫名的听到这句话有一丝丝的快意,笑容从嘴角划过。最终埋藏在酒窝里。
知道蒋蕴笙现在的心情肯定很烂,于是徐善均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远处的天边失神。
蒋蕴笙心情平复好了以后才面对着徐善均:“谢谢啊。”
徐善均倒是一点都不谦虚,理所应当的就点了头。开口却是问的:“你的室友最近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的?”
蒋蕴笙,想了一下:“你怀疑她们?”
徐善均嗯了一声,靠在栏台边就想要抽烟。身上却没有,想了一下,忍住了。
“你得罪了什么人吗?”
蒋蕴笙迷茫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得罪了谁,我觉得我自己分明是很规矩的才对,不见得有人会这么对付我。”
徐善均见蒋蕴笙的样子应该是真的不知道,于是也不逼迫。拉着蒋蕴笙就想要离开。蒋蕴笙愣住了,甩了甩手:“干嘛啊你。”
徐善均停下脚步认真的看着蒋蕴笙:“去礼堂。”
蒋蕴笙不明所以:“去礼堂做什么?”徐善均这才开口解释:“我就是想去你们寝室叫你的,谁知道竟然在半路上碰到了你,还是这种情况。”
“我怎么知道会这样啊……”
蒋蕴笙有些委屈,瘪了瘪嘴又要哭出来。眼看着又要想到刚才的情景,徐善均怕了蒋蕴笙似的连忙摆了摆手:“你别忙着哭,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这样说着,徐善均还拍了两下麻袋。窸窸窣窣的声音依旧不停的在蒋蕴笙耳边响着,不过已经没有蛇可以冒出来对着蒋蕴笙吐信子了。
没给太多时间让蒋蕴笙发呆,徐善均一手提着麻袋一手拉着蒋蕴笙往礼堂走:“我们去开会,这不是件小事。”
蒋蕴笙的手被徐善均握在手里,排练的时候虽然也有过,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令人觉得有安全感。
徐善均感受到蒋蕴笙还是很害怕,甚至都有些发抖。于是莫名其妙的一股叫做心疼的情绪从心底上冒了出来。
握着蒋蕴笙的手紧了紧:“没事了,我们现在去跟组织反映这个事情。事情一说完我就去帮你宰了这帮畜生。”
蒋蕴笙心安了下来,“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
两人就这么来到了礼堂,徐善均本就不在意这些,蒋蕴笙也在此刻被吓懵没有松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
就这么直直的擦过众人,徐善均和蒋蕴笙朝着礼堂里面的小会议厅走去。
许是觉得到了这里已经安全,两人并没有注意到来自身后的恶毒的目光。
辅导员已经在里面等了许久,本来是叫徐指挥去把蒋蕴笙从寝室里叫出来充当场务的,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现在这么一来,还添了不少麻烦。
平素里负责女知青的那个辅导员一直跟蒋蕴笙关系不错,到底还是入世未深的小女孩。这个样子一看就是被吓得不轻。辅导员于是心疼的摸了摸蒋蕴笙的肩膀。
“没事吧?”
蒋蕴笙已经肿了的眼睛几乎又要掉下泪来,人或许都是这样,没人在自己身旁的时候可以安安静静的,一有人哄就彻底委屈了。
带着蒋蕴笙坐下,徐善均百无聊赖的玩着放在一旁的钢笔。蒋蕴笙还是第一次旁观这样的会议,有些好奇和不适应,只赶快想着离开这里。
徐善均却只是看了蒋蕴笙一眼,但严重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要蒋蕴笙留下。平素里和善好说话的人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气场全变了,张扬得仿佛整个世界都归他做主一样。
“说说吧,怎么回事?”
徐善均开口对着蒋蕴笙说道,蒋蕴笙听着这语气莫名其妙的没有觉得不舒服,甚至认为即便是自己受到了惊吓,也应该全都像徐善均一样在安抚过后就恢复平淡。
蒋蕴笙努力的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一切,从莫红梅和刘利香让自己起床去给她们编头发开始,一直到最后碰到蛇。一切都天衣无缝,几乎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在场的几个人全都皱了眉头开始想这个事情,辅导员直接生气的拍起了桌子:“简直是不像话!”这样说着,一下子振奋了精神:“这里可是部队,怎么能够任由别人那么胡来?”
蒋蕴笙一直都在底下默不作声,此刻却还是忍不住在旁边说道:“其实……会不会没人要针对我或者对付我,只是那里的一麻袋蛇我刚好碰见了而已……”
蒋蕴笙这个想法一出来就遭到了一致否定,徐善均第一个不同意:“如果真的是有人把蛇放在那里,并不知道你会碰到的话未免也太巧了。更何况就算只是普通的存放,至少也要把封口处理好才对,而不是像你之前那样轻轻一刨就打开了。”
蒋蕴笙没说话,心底还是不太愿意相信是真的有人陷害自己。毕竟自己已经把名额放弃了,现在却还要面对那么多的危险。这实在是让蒋蕴笙觉得根本就一点都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