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茫茫的一片……静。静的可怕。放眼望去,除了那一抹醒目的墨色,全是白色,白的寂静,白的飘渺,白的……绝望……轻舞的薄烟在全身萦绕,伊达龙二不可置信的看着周身的一切,没有,什么都没有。
足尖轻点,伊达龙二迅速的逃离了原地,仿佛下一个落点就是出口般,那样的决然,可是……白色,白色,白色!全是白色,不管他怎么拼命地飞旋转身,都没能改变这样的环境。绝美的脸上不断的滑落着点点滴滴的汗珠,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他,好怕……恍若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孤单,无助,好可怕……秦天,你在哪?你来救我好不好!他大喊着!却没有发出任何音符。痛苦的蜷缩成一团,绝望的气息渐渐弥漫开来,伊达龙二全身都在止不住的发抖!
“伊达……”
温润的嗓音如天籁般落入了伊达龙二的耳朵,也激起了他死寂的心灵,惊讶的抬起头,他看见远方,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在朦朦胧中呈现。终于,天地间出现了白茫中的另一种颜色,在伊达龙二的心中,那一抹绚丽的红,是救世主的颜色。他压制住激动地心情原地不动,生怕惊动了来人,生怕天地间又只剩下他一个人。身影越来越近,空气飘舞的薄烟竟似有生命般自动的避开了来人的身姿,开出来一条清晰地路,可是,伊达龙二看不清那人的脸……
“伊达……”是谁,如此温柔的呼唤着他。
心灵深处似乎有个声音在叫喧着,想要抓住那人的手,想要扑进那人的怀抱,想要感受那人的温暖,然后,伊达龙二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向那人跑去,可是为何,他越是靠近,那人的身影越是遥远,为什么……眸子倏地睁大,脚步蓦地停住,他看见……天在瞬间变了颜色。红,绚丽的红。似血一般渲染了整个天空……原来这不是绝世主的颜色。
“伊达龙二!伊达龙二!”缓缓地睁开双眸,赫然映入一张担忧的面容。
“没事了!没事了!”
“秦天大哥……我做了个梦……”
“梦见什么了?”
“白,到处都是白色,绝望的……白色,我拼命的逃,都逃不开……然后我听见有人叫我……s”
在讨伐暴政的天帝时,他们是同伴,是朋友,他们的力量可以帮助伊达龙二成为天界最强的人。但,在伊达龙二成为破坏神时,他们又会是敌人,因为只有他们的力量能够打败伊达龙二,他们是伊达龙二的天敌。如今,伊达龙二身上破坏神的力量还未觉醒,那是因为伊达龙二还没有尝试过真正的绝望,还没有真正的从心底起杀念。
如果七星的聚集了,那么伊达龙二的力量也会随之觉醒。因为,每当找到一个同伴,伊达龙二就会陷入一次深眠,就如这次,他会陷入无声的虚无,在梦中绝望,在绝望中痛苦,在绝望中挣扎,在绝望中……觉醒。
起身走至窗边,遥望苍穹。夜色如烟,星星点点地亮光已经开始布满天空,伊达龙二竟已睡了一天一夜。往后的日子,伊达龙二将会有更深更长的睡眠,还有更加痛苦和绝望的梦境,他能熬过来吗?深邃的眸子再现担忧,可又在顷刻间换上了坚定地神情。
“公子,流星流星!你快看!”街道上,一个灰衣少年指着天空兴奋地说道。抬头看向夜空,被少年唤作公子的白衫男子并未出声,只是静静地凝视了会,便叫唤着少年离去了。
一高一矮的身影不急不慢的行走在萧条的街道上,直到走到‘枭云客栈’的门口,才见两个身影停下脚步。只见白衫男子对身边的少年说道:
“危宏朗,这里有你想见的人。”
夜晚。
“烛光闪烁中,时间停在梁域的手伸向伊达龙二的那一刻,一切来得太快,梁域毫无准备。伊达龙二嘴角带笑,璀璨的金眸闪过一丝阴狠,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不会让眼前这张恶心的面容这么痛快的死去。
“师兄!”
危宏朗不可置信的扶着倒下去的梁域,他只是想要阻止他而已,可,空气中传来的强烈的血腥味,和放在师兄背后的手的湿润触感,无一不告诉他,师兄死了,自梁域的心口散开的红色绚丽花朵,妖娆而美丽。他死了,梁域死了,这一切来的太快,快的让危宏朗无法接受,他的心中渐渐的传来一阵疼痛,不为梁域,只为掌门,那个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而梁域是,掌门唯一的弟弟,也是如今唯一一个能令他动容的人了。噗——终于克制不住**乱窜的灵气,伊达龙二倏地喷出一口血来,无力的靠在床上。
似这时才注意到床上的少年般,危宏朗放下手中的梁域,一步步地向伊达龙二走去。他费尽力气冲破了禁锢,也耗尽了灵力击出了那全力一掌,此时的伊达龙二已经犹如一个最低级的神仙,不堪一击了。
“刚才可多谢你了。”
如若不是这个男子突然闯入分了梁域的神,伊达龙二也不会那么精确的击中梁域的心脏。闻言,危宏朗的脚步一顿,深棕色的眸子带着一丝悔痛,他的确是个帮凶。
可是,危宏朗猛的看向伊达龙二,如果不是他,梁域就不会死了!那么他也不会成为帮凶!
感觉到男子散发的强烈杀意,伊达龙二嘴角蓦地勾起一抹释然的笑意,他身上已经没有灵力了,不管眼前的人对他做什么,他都无法反抗,所以他安安静静的等待着,没有丝毫的害怕,可等待了良久也不见危宏朗有所动静,瑞这才把目光转向满脸迷茫的男子,面带疑惑。在见到伊达龙二笑容的那一刻,危宏朗突然就明白了一件事情。这个人,必将成为掌门生命中的一部分。因为,这张绝美的面容,那墨黑的发丝和独一无二的金色眸子与掌门密室里的那张图像一模一样,那张掌门被视为珍宝,又奉若神灵的画卷,那张同样金眸墨发的绝美男子,也因此,在听闻族人说有个金眸墨发的少年别抓来之后,他来到了这里。
“你是谁。”危宏朗冷冷的盯着床上脸色苍白的少年,虽然特征一样,但是他并不是画上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