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名千户见奸细居然逃跑了,于是又带了两百名轻装骑兵前去追击了。
就这样,大名鼎鼎的金枪银镖和无情书生,在军营里栽了个大跟头。
石迁可是知道那两个绝顶高手的厉害,连忙拉住参将说道:“将军,快叫千户回来,如果只带那么点人去的话,保证是有去无回的。”
这名参将刚才也见识了金枪银镖和无情书生的厉害,他脸上略一沉吟,然后说道:“就算有去无回,也得去,要不然军营里任由这些江湖之流闯入,咱们大渊军界的尊严何在?”
这参将虽然嘴上这么说,不过他还是吩咐了斥候营带着连弩前去接应。
石迁见状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斥候营有四千多人,除去正执行任务的二千人,还有二千多人追去。
能当斥候的,一般都是士兵中的佼佼者,武功至少是三流水准,再加上带了连弩去,相信能把这二人追出雁门关三四百里开外的。
而那些参加了战斗的士兵全部垂头丧气地回到自己所属的营盘中去。因为他们折损了一百多号人,可是连别人的身份都没搞清楚,无疑给了他们沉重的打击。
很快,军机处的参将就被大元帅格了职,换了另外一个精明一点的参将上去了。
敌人冲到了大营里,他连敌人的身份都没弄清楚,他不下台谁下台?
不过杂役营的事情就多了,不光要清理现场,还要接受军机处新参将的盘查,看看是不是有内奸走漏了风声之类的。
这个时候,清昭在杂役营打下的关系帮了她一次,这些杂役守口如瓶,一个字都没有吐露出来,所以外人根本不知这两人是为抓她而来。
秦恭在战斗结束之后才从沉沉的睡梦中醒过来。
他三天之内挨了两次军棍,根本无法行走,所以只能在营房里趴着休息。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他再也不用去侍候那杀千刀的席门子大元帅了。
就在他幸灾乐祸地推测是哪个杂役去服侍席门子的时候,四名侍卫出现在了他的营帐中。
“奉大元帅令,秦恭去中军大账为大帅讲读《三十六计》。”
“喂!老子屁股上的伤还没好呢!”
“那我们不知道,咱们只知道奉命行事。”
“可是老子走不动啊!”秦恭可怜巴巴地说道。
“没事,咱们早就为你准备好了。”侍卫长说完后,身边的四名侍卫抬了个胡床过来。
“读个鬼啊……有没有人性了!大帅概不会不识字吧!”
在秦恭的骂骂咧咧与吐槽声中,他被抬到了大帅的中军大账中去了。
席门子正把脚挂在桌子上打盹,听到秦恭进来后,也没有说话,只是眯着眼睛指了指桌上的《三十六计》,然后又开始继续打盹。
秦恭虽然敢和侍卫长叫板,但在席门子面前,还是胆战心惊。
他的屁股可再也受不了军棍了。
朗朗的读书声从中军大帐中传了出来。
就这样,时间匆匆而过,一转眼,就是三个月过去了。
秦恭现在已经大为不同了,他在为席门子解读兵书的时候,自己也把兵书背了个滚瓜烂熟,再加上会点医术,现在无论席门子走到哪里,都把他带在身边。
两个月前,他觉得自己跟在席门子后面完全就是个苦差事,但是后来,一些参将和校尉见了他都毕恭毕敬之后,他才知道了当贴身杂役的好处,一时间又恢复了意气风发的样子。
三个月这么长的时间,足以让席门子养好元气,让秦恭的屁股消肿。
这一日,他们按照惯例,要进行七天一次的远征游巡。
这远征游巡,是席门子制定出来的策略,就是带上十个营的骑兵,沿着北边、东边、西边到处奔跑。
至于起什么作用呢,当然是来探查有没有契丹大部队集结,然后再沿途保护一些行商的汉人不受到少数民族的抢劫。
虽然这个游巡是席门子制定出来的,可他还没有过上一次瘾,就直接病倒了,今天他不顾左右副将的劝告,毅然带领了一千人朝着北方前进。
秦恭也在此列之中。
别看这一千人少,但都是副将们精心挑选出来的百战之士,个个都是伍长拾长级别的,身上一股煞气怎么都掩盖不住。
而且这一千人还有个讲究,里面有一百名斥候,一百名辎重后勤,一百名弓手,再加上一些百夫长之类的,能战的骑兵,有近七百人之多。
经过三天三夜的奔袭,秦恭等人随着大元帅席门子来到了当初击杀契丹大元帅——巴尔图•库克的地方。
席门子是一个比较敬重好汉的人,库克宁死不屈的精神深深地打动了他,于是他叫人在这里造了个石碑,亲自用剑在石碑上歪歪斜斜地写了几个字。
契丹南征大元帅,巴尔图•库克之墓。
临了又在上面写了个——大渊第一名将席门题。
秦恭一阵无语,还以为他那么好心呢,敢情是跑到这里来炫耀自己的不世奇功的。
还别说,他们这次是轻装简来到北面,和上次的追杀完全不一样,此刻秦恭心情美妙,自然领略到了蒙古大草原的壮阔风景。
秋草被风吹过之后,就像长江之水一般,会连绵地翻滚到天际,天空蔚蓝如湖泊,仿佛一箭就能射穿蒙古人的长生天一般。
就在他们生火灶饭之际,远处传来隆隆的马蹄之声。
“不好,有敌袭。”
所有的人全部把柴火锅碗一丢,提枪上马,布成了七个矩形大阵。
到得近前后,才发现,这些人原来不是契丹人,而是草原上的蒙古人。
不过,看他们的样子,数量大概得有五六千人,而且拖家带口的,好像要进入红色荒漠的样子。
席门子能做到主帅级别,自然也懂两句蒙古语的。
“前面的安鞑,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那些蒙古人遇到席门子全副武装的骑兵后,先是吓了一跳,同样摆出了防御的姿势,但又听到席门子主动问好的时候,他们才放松了警惕,一名矮壮的蒙古从马上跳下来,迈着罗圈腿朝席门子走来。
“我们原本是哈尔沁部的人,但是我们的家园被人占领了,所以只好整个族群都往北迁,听说过了红色荒漠,还有一片肥美的草场在最北边,在那里放牧一点问题都没有。”
“哦?我看你们也算是草原上的大族了,到底是谁占了你们的家园?”席门子现在有了六万多铁骑驻扎在草原上,俨然以草原教父自居,自然容不得自己的辖区里有这种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