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燕三连环,出手必须三式连环才能起到作用,不过三式一旦连环起来,就可以如同飞行的燕子一般,什么高墙深院都拦不住你。”吕先锗说道。
“那还等什么,你快教我啊,呃……请师父快教徒儿。”清昭看到吕先锗的面色变了一变,赶紧又以尊称相待。
吕先锗听了以后,这才脸色稍霁。
“好吧,你听好了,这飞燕三连环,我也不会,只能把口诀告诉你。第一式,飞鸟投林,第二式,天马行空,第三式,我也不知道。”吕先锗说到最后的时候,自己也尴尬起来,他确实不知道第三式的口诀,因为这口诀已经失传太久,完全没办法找到了。
“不过,即使没有第三式,但如果练成前面两式连环的话,相信普通的地方也是拦不住你的。”
“好吧,这口诀我看还是留着以后慢慢练吧,我先把这长江三叠浪练好再说。”清昭有些困困地说道。
“秦恭,我们现在离沙家堡还有多远啊?”清昭问道。
“这个,呃……不知道。”秦恭对地理一窍不通,哪里能说得上来。
他可没有石迁的江湖经验那么丰富。
“大概还有二百多里路吧,我们这是要继续前进吗?”吕老大问道。
“对!我可不想再露宿荒野了。”想起过去的经历,她忍不住一阵后怕,都有心理阴影了。“哦对了,师父,你也别端着架子了,咱们一起上路吧。”清昭仿佛想起来了什么,赶紧对着远处负手而立的吕先锗说道。
“不了,我就不跟你们一路了,我还有一件大事没完成。”吕先锗说完,也不和几人多说,直接身形一掠,朝着草原的深处奔去,速度快如闪电。
“秦恭,你说师父往北方走干什么?难不成要去杀契丹蛮子?”清昭狐疑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秦恭脸红地说道。
清昭有些落寞起来,以前有什么事只要问石迁就可以了,石迁基本上全都知道,可是自从她把石迁赶走之后,只留下了这个秦大少爷,这下好了,秦大少爷也不是全不知道,只有两样不知道而已——
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
“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还好吗?”清昭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喃喃自语道。
“什么还好吗?”秦恭的耳朵贼尖,居然连清昭这样低的声音都收进耳中了。
“没什么?既然师父已经走了,咱们朝靖州去吧,那余丁古十恶不赦,居然诛杀了广华大夫满门,这个仇我们一定要给他报。”
秦恭这才想到,自己可是去为广伯父报仇的,他神色一正,一拍马臀,百里驹撒开四蹄,朝着西部进发。
杨直,以性格耿直,敢于直言而著称于朝廷。原本他是一介书生,饱读诗书,他的官位,完全是在科举考试中靠真材实学得来的。
年轻的时候,州试第一,省试第一,最后殿试第三,名列三甲,号天子门生,不过他那个时代,是高渊帝的门生,和现在的皇帝根本不搭边。
所以每次他直言进谏的时候,老是以天子生门自居,搞得现在的皇帝对他暗恨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如果皇帝要杀他的话,恐怕御史台那帮家伙进士及第的家伙肯定跑来跪清和宫,让皇帝耳根清静不了。
这不,他也不知道太子是不是得了皇上的暗示,居然把他派到了沙家堡——那个盗匪云集的地方。
不过他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毕竟他自小熟读四书五经,相信天下间的人都是同一类,只要对他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就算是土匪也会被自己感化的。
时当两国交战,契丹、大渊四处征兵,各路盗贼纷纷揭竿而起。
这些盗贼心思出奇地一致——
反正你朝廷的兵马都去打契丹了,老子就在里面浑水摸鱼,如果大渊被打败了,正好,我就占山为王,划地而治。如果大渊胜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我再收敛收敛,把兄弟们聚在山头,即使你要来平匪,肯定也要花费巨大的代价不是?
这不,杨直先生现在被委任为西北太守,太子话倒说得好听:杨先生魄力非凡,甚至都不需要带随从,只要带上圣旨,以天恩震慑流民匪寇即可。
杨直也是个怪脾气。虽然不知道大家心里安的什么心,但他丝毫不惧,一个人就一个人,难不成我杨直的书是白读的?
就这样,他一人一骑从都城出发,经过永嘉、九原,穿过西府,来到了一个小村庄上。
这里由于契丹原大帅巴尔图•库克在这里大战了一场,留下了数万具尸体,所以导致瘟疫横行,百姓苦不勘言。
杨直见黎民疾苦,于心不忍。他原本就出生苦寒之家,对下层人士的苦衷那是感同身受。
凑巧的是,当他以前还是秀才的时候,为了贴补家用,在药堂里当过几年的配药童子,所以干脆就近采集药材,径自在一个小土坡旁支了个临时摊点,为百姓行医看病。
瘟疫人人畏之如虎,但杨大人可不怕,在路边的临时摊点前搞科研,甚至小有所成,研究了一种能增强免疫力的药水,只要流民走过,他必让那些身患疾病又无钱医治的人喝上一口。
这一日,杨大人见饥民数量甚众,他干脆不急于前往沙家堡了,直接坐在路边为大家诊治。
远处的驿道上走来了六骑,不过最奇怪的,这六骑的后面,还跟了一只体形不在马匹之下的大鸟。
杨直有些警惕起来,现在这么多流民,如果再碰上盗匪,这些百姓岂不是雪上加霜?
“咦!没想世间还有人不怕瘟疫!”说这话的,是六骑中最前面的一骑,马上坐着一名俊俏的公子哥。
这六人不是别人,正是清昭一行。自从他们和吕先锗分别之后,就一路向西,到今天为止,已经走了一百里路程了。
“这个老头倒是蛮有点意思的。”秦恭也说道。
“嗯,不惧瘟疫,而且还帮忙百姓看病,我总感觉这个人有点问题,要不,我去试探他一下吧。”秦恭一定是觉得路途太无聊,想找点乐子。
“呃……”清昭还没有发话,秦恭就大步朝杨直走了过去。
杨直见秦恭就这么迈着四方步走了过来,一脸嚣张的样子,他同样摆出一副读书人才有的浩然正气,准备提襟斥责一番。
秦恭可不管那么多,走了一百多里路,他存了点坏心思。因为,他总觉得,不实战一下吧,无法感受到他所练拳法的精妙,这不,好不容易碰到个身体健康的家伙,他的伏虎神拳总得找个人试试吧。
在路上的时候,他完全不敢去找吕氏几兄弟试拳,几兄弟毕竟有内功在身,他去试拳不是找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