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威镖局,是哪个南威镖局?”清昭问道。
“当然是那个南威镖局了,还能是哪个南威镖局!”
“哦,南平镇的那个,但是我记得上次他们不是被贼人杀光了吗?”清昭奇怪地问道,同时脸上有一丝愧疚之色。
因为南威镖局落得如此下场,完全拜她所连累的。
“最后是丁庄主帮了他的镖局,重新招募了镖师,还有双面兄弟助阵。”
清昭听到双面兄弟后,又打了个冷战,这两个死脑筋,保护人的时候喜欢一直紧随其后,让人有点反感。
“那就依你的吧,咱们去和他打个招呼。咦?反正你们也是要回南平镇的,肯定要路过靖州,不如我们一起走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清昭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拍掌叫好起来。
石迁同样一拍掌,嘴里大喜,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走,我们这就去找大哥去。”石迁说完,一拉清昭。
可是一拉之下,清昭又赖在地上走不动了。
无奈之下,石迁单手一用力,直接把清昭轻若无物的身体给举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背上。
石迁感觉背上背着一块软玉,动静之间,绮丽无比。
正所谓将军铁马,侠骨柔情,石迁瞬间感觉以往的郁闷一扫而光,纵声长啸,朝着后面的镖队冲去。
“嘻嘻,你能不能慢一点啊。”清昭在石迁的背上咯咯娇笑起来。
她看到石迁这么高兴,连带着自己也高兴起来。
经过二十多里的奔走,隐隐看到了前面一道三角大旗,旗上正是“南威”二字。
现在是入夜时分,南威镖局除了一名镖师和三名趟子手在守夜之外,其他的人一律挤在镖车里呼呼大睡,而镖车又是全封闭的,好像一只巨大的海螺。
他们刚刚押送了一批军用药材到西府大营里面,大大地赚了一笔,心情大好的他们个个都睡得十分香甜。
石迁现在心情大好,突然如孩童般玩性大发,他先对那几名守夜的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蹑手蹑脚地来到镖车的旁边,把那块铜锣取了出来,然后把铜锣插在镖车的缝隙里,抡起铁棒狠狠一敲。
“当当当当当当……”巨大的锣声震得狭小空间里的一众镖师一下坐了起来,有人的头顶直接撞在了镖车的顶盖上,又瞬间响起一阵痛呼声。
“妈啦巴子的,是谁,是谁,看我不……呃……原来是副总镖头回来了啊……”那名镖师生生压下了后面的话。
“二弟,你前面探路回镖为何如此惊世骇俗啊!”南霸山头上顶着个乌黑大包,同样惊疑地问道。
“哦,我在山中偶遇一故人,她欲与吾等同行而回,不知大哥意下如何?”石迁同样文绉绉地说道。
清昭看到两个半文盲的对话,忍不住捂嘴轻笑。
“贤弟,你是在何处觅得如此出尘绝艳之女,可否与大哥我引荐一二。”
南霸山以前看到清昭的时候,她还是女扮男装,不过现在看到的清昭,却青丝如瀑,美颜倾城,竟然分辨不出了。
“南总镖头,你都不认得我了吗?”清昭说完,伸出一张小脸,让南霸山认个清楚。
可是,南霸山被这美颜一惊,直接摇摇晃晃地退后几步,眼神由清明变成了模糊状态,根本辨认不出来。
“美,实在是太美了,二弟,为兄的忍不住要吟诗一首。”南霸天说完,开始摇头晃脑地吟诗作对起来。
“呃,这个娘们真好看,皮肤如同豆腐脑,眼睛就像夜明珠,一颦一笑狐狸精。”
听了南霸山这首粗鲁无比的诗后,清昭的脸色由明转暗,真想冲上去对他饱以粉拳,但是现在有伤在身,就算了吧。
一行人有说有笑地朝清昭原先所在的村庄走去,在路上的时候,南霸山才知道,这个美女,原来就是以前一直和石迁混在一块儿的清昭,一时间,他又开始对清昭心生忌惮。
因为石迁在言词中表达了自己要追随清昭而去的意思,怎么能不让南霸山痛心疾首。
他好不容易给镖局招揽了一个顶尖高手,现在好了,美女一出现,意味着自己最好的帮手也要离自己而去了。
和石迁结交的过程中,他早就听说了清昭如何把石迁赶走的事,当时他还义愤填膺呢,现在看到美女在前,他又实在恨不起来了。
“南总镖头,你的队伍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壮大到这般场面的?”清昭在镖车上问道。
“哦,此事说来话长了。”南霸山一股脑儿把石迁如何遇到刀疤脸打劫,如何进到武夷山兽嘴门,如何见到自己的亲生父母……讲了个遍,在听到石中志的血魔大法时,清昭以手掩嘴,作惊呼状,只看得南霸山又差点迷糊了过去。
然后接下来就是悲情的故事了,虽然石迁一再制止南霸山讲下去,但是南霸山谈兴正浓,完全无视了石迁的眼色,说出了石迁双亲相见,又永别的故事。
清昭转过头望向石迁,石迁果然比以前更加成熟了,一举一动间,偶尔还能观摩出成熟男人的沧桑感。
清昭抹了抹眼泪,用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石迁的脑袋,嘴里说道:“哎!可怜的娃儿啊。”
石迁还第一次被人这样摸着脑袋说话,哭又不是,笑也不是,一张脸涨得通红,好像便秘一样。
现在的南霸山不同往日,在收服了武夷山罗大炮的土匪后,队伍瞬间壮大到了五百多人,一行人穿州过县,沿途的小股土匪无不望风而逃。至于有一些混不下去的土匪直接讲明自己想拜入南威镖局里面。
但是现在南霸山眼光可挑剔了,他才不管你什么身份什么背景,如果武功不够高,或者没有什么特长,他一律不收。
于是,很多一批人想入南威而不得,只能继续沦为土匪。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小村庄开去。
到了村庄里面后,天色已经大亮,但是,情况又和先前不同了!
清昭发现,原本对她们抱有敌意的流民全部站在了一个广阔的平地上。而在平地的最极端,还建了一个高台子,秦恭赫然坐在上面,一脸睥睨天下的样子。在他的右边,站着昨天晚上那名波斯少女,看这少女望秦恭的眼神,时刻都透露出爱慕之意。
清昭看到这里,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直接拍马朝前走了两步,与石迁并辔而行,并且不经意地挽着石迁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