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剩下十二骑,加上清昭、石迁、秦恭和老汉,总共十六人,原本士气高昂的队伍,现在垂头丧气。
范天良做梦也没想到,只是往北走了一趟,就让自己损兵折将,他这次带出来的八十人,可都是土匪中的精锐啊,他的心里在滴血。
很快,大草原就走了出去,来到了绵延的祁连山脉。
马上就要到关外了,众人心里一阵忐忑,毕竟要经过的地方可是雁门关。虽然没有多少守卫,不过几百上千人总有吧,范天良原本就是土匪之流,一想到马上就要和官兵打交道了,他的心就非常紧张。
沿着陡峭的山路前行,只往前走了三十里,一行十六人就到了雁门关前,按照江湖规矩,自然要派一人前去叩关。
石迁是江洋大盗,打死也不愿意去叩关,没办法,范天良又是绿林大盗,同样不适合。于是,这项艰巨的任务,自然就落在了秦大少爷的身上。
秦恭虽然出身于江湖豪族,可是和官兵打交道,他也是第一次。但没办法,他硬着头皮也要上。他单独一人拍马前行,转过一个在弯后,一处巍峨的建筑矗立于前。
这是一处大约一里长的高堡,上面立了一排士兵,城门直接是开着的,不过在城门口同样有几十名士兵在检查着进出人员。
这里可是关内通关外的地方,检查奸细是最为首要的,其他都是次要。
秦恭上前,朝一名十长走去。
“来者何人,快下马接受检查。”
说话的是一名士卒,身上披着重甲,连脸上都有一块铁壳打成的面罩,腰间挂着短剑,背后挎着连弩,手持丈二大戟,简直武装到了牙齿。
秦恭一时慌了神,不知如何作答,他难道说自己想绕道雁门关,前往都城吗?这样说出来别人能信吗?
不过事到跟前,他不得不照着脑中的话说了一番。
“几位……呃……官爷,我们是南边来的商队,想从这里前往关外,然后再绕道进京。”秦恭一说完,就后悔了,他恨不得打自己两巴掌。
可是,令他大出意外的是,那士兵并没有多说,然后一挥手,直接放行了。
他不知道的是,很多从南边过来的客商都不愿意越过那数百里的沙漠,一般都是从关外绕行的,所以士兵见怪不怪。
秦恭闻言后,大喜过望,然后他对着后边一招手,清昭等一行人才慢慢地骑着马朝雁门关走来。
这雁门关的名字起得非常贴切,四周全是数百丈高的悬崖峭壁,真的是连大雁都飞不过去呢!
他们在和狼群大战完后,虽然在喀尔沁湖把身上洗了一遍,可是衣服变得残破不堪。
那士兵同样没有盘问他们。
他们同样不知道的是,现在正是夏秋交替的季节,狼群一时找不到吃的,自然就会组成浩大的队伍,攻击来往的客商,所以这些士兵同样见怪不怪了。
原本对他们来说,最难的一关,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过去了。
进了雁门关,他们找了一些店铺,补充了一些干粮食物,就继续马不停蹄地朝北往东。
因为他们待在关内,始终没有安全感。
这些戍守边关的士兵和在内地驻扎的士兵大有不同,身上带着非常浓烈的杀气。
出了雁门关,再走二三里,他们一下子就出了祁连山脉,眼前依旧是一望无垠的大草原。
他们有过前车之鉴,再也没有心情欣赏草原上的风景,正要提缰前行的时候,清昭诸人却傻眼了。
远处出现了穿着打扮怪异的契丹人,他们全部骑在马上,朝着雁门关缓缓地逼近。人数众多,看起来一望无际。而且,在队伍的中间,还有着五六丈高的云梯,和形式古朴粗犷的回回炮。
“怎么办?”范天良问向石迁。
“还能怎么办?赶紧撤吧!”石迁说完,一拉自己和清昭的马缰,赶紧又朝雁门关冲了回去。
这群野蛮的契丹人,粗略一算,至少有数万之众,他们边纵马奔腾,嘴里还发出狂野的嚎叫声,给人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
那些站在高楼上的守城的士卒远远就看到了契丹人的队伍,早早地把万斤大门给放了下来,然后又把吊桥从护城河里吊了起来。
这雁门关的将军是一名二品武将,他见石迁等人的相貌不似契丹奸细,于是又吩咐众士兵把几人接了进来。
石迁等人原本想回到内地去的,但是内部的门被关了起来,人们只能进不能出。
接着,一队队骑兵来回奔告,只要高过马背的男子和女子,通通上到堡楼上去御敌。
石迁等人无奈之下,只好提着自己的兵器上到了堡楼上。
这雁门关由于占据了天险位置,所以驻守的士兵只有二千人左右,堡楼的长度大约为一里长,刚好可以一次排开五百人。
石迁等人的手上全部拿着官兵们派发的长矛和弓箭,关键时刻,可以用以抵抗契丹人的进攻。
那些契丹人很快就骑着马到达了雁门关的城门下边,然后在下面用他们听不懂的话不停地叫骂。
不过那将军不为所动,只是用冷静的眼神望着下边的契丹蛮子。
那些契丹人见关内的汉人半天没动静,在一阵叫嚣中,五具硕大无朋的回回炮架到了关门前。然后,一辆辆马车拉着如阁楼般大小的石头,朝回回炮行去。接着,大石头被安放在了回回炮的投石网里面。
那领头的契丹人用长柄马刀朝雁门关一指,回回炮里的巨石,就朝着雁门关狂砸而来。
第一颗巨石只是落在了护城河内,溅起了十多丈高的水浪。
然后,那些回回炮又朝前推进了十几米。
在契丹人的叫嚣声中,第二轮回回炮发动了起来。
“轰!”
石头砸在城墙上,就像地震了一般,上面大部分士兵站立不稳,直接摔倒在了地上,但马上又站起身来。
由于回回炮推进了十几米,那些契丹蛮子已经进入了汉人士兵的射程之类。
“上弦,搭箭,射……”
随着那二品武将的指挥声,百箭齐发,离得近的契丹蛮子直接被射成了刺猬,留下一地的尸体,朝后面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