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王爱卿不愧是国这栋梁,果然谋略高远,但是不知爱卿现在可有什么具体的实际行动吗?”文思远先是赞赏了王通的做法,然后又问了一句。
“这……”王通一时语塞起来。
开玩笑呢,带兵去和土匪打仗,这不是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吗?
鲁地的所有土匪加起来,起码有数十万之众,人数之多,比之整个南渊的军队都要超出一倍,他永嘉才多少驻军啊,把全鲁地的士兵加上衙役加起来,也不过区区五六万人而已,万一惹毛了那几个特别有势力的土匪,说不定自己连小命都保不住呢。
他能有什么实际的计划?大多数时间,他都是在逢年过节之时备上厚礼,分别送去给那三四个最厉害的响马头子,让他们在过年的时候不要随便去扰民,万一这些村民不堪其烦,到都城去告御状,那他的节度使位置也就坐到头了。
至于那些土匪们抢劫来往的贩夫走卒,王通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们不做得太过分,王通一般都不会干涉的。
最让王通放心的,就是这些土匪也不怎么给他添乱,最多也就是收点过路费而已,倒也没达到杀鸡取卵的地步。
一般来讲,他们是根据来往镖车的规模和押送物品的贵重程度,征收几两到几十两左右的小钱,基本上不会发生那种抢劫的事情。
文思远见王通半答不上话来,眉头不经意地一皱。
“怎么,王爱卿莫不是没有什么实际行动,空谈剿匪吧?”
面对文思远的威势,王通可不敢信口胡说,如果他说永嘉已经布置了各种各样对付土匪的方法,到时皇帝到了永嘉后,一巡游之下,还不是就立马穿帮了?
所以眼前撒这个谎根本没有什么必要的。
“哼!原来你当了这么些年的节度使,就是这么做的吗?居然每年还给土匪送礼,和土匪达成协议,你将我大渊的天威置之何地了?”文思远手里拿着太监递上来的文书,边翻看,嘴里边骂道。
王通老脸通红,跪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说,只能任由文思远在那里对他进行语言人身攻击。
文思远又看了两次那些文书后,突然把所有的文书撕成了粉碎,嘴里长叹了一口气,话锋一转。
“不过,王爱卿能够在这盗匪云集的鲁地支撑起来朝廷的一半天,也算是非常不容易了,寡人对你的要求也不能太严格不是。总的来说,王爱卿的能力还是蛮不错的,换了一般人来这土匪如毛之地,别说什么节度使了,就算给他一个钦差的职务,他可能也干不了多久。”
听了文思远的话,王通长松了一口气,脸色一喜。
“多谢皇上体谅,皇上慧眼如炬,天威浩荡。”王通赶紧大拍马屁。
文思远点了点头,嘴里说道:“行了,时间也不早了,咱们星座兼程,一举回到永嘉去过夜吧,寡人最近在野外可吃了不少的苦头,已经有半个月没好好洗漱一番了。”
文思远说完后,八千多人又浩浩荡荡地朝着永嘉的方向进发。
前行了二十里路后,王通安排的另外一万五千多人也赶了过来,迎接皇帝的圣驾。
这下好了,队伍一下从一万八千人,增加到了二万多人,队伍过处,就连山中的野兽也全部退让,一些趁着年关未到,出来打草谷的土匪,赶紧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山寨里面,把这大军出动的场景,告诉了各自的大当家。
这些山寨的土匪头子开始胆战心惊起来,生怕朝廷先拿自己的山寨开刀。
还好,这两万多在军只是路过他们的山寨,并未对他们进行讨伐。
正好,大军在第二天清晨的时分,进入了青龙山的地界,王通随同皇帝左右,对其介绍道:“皇上,这里就是山东最负凶名的几个山寨之一,青龙寨,据不完全统计,这青龙寨的土匪,大概有七八千人左右吧,而且他们还配备了朝廷最先进的连弩和车弩,称霸一方,严重威胁到了我们永嘉的安全。”
文思远听说这些土匪居然已经装备了连弩和车弩,他大怒,当即一拍马车,示意队伍停了下来。
“哼!区区散兵游勇,被你说得好像天下无敌一样,我今天还不走了,你今天不是带了这么多人出来吗?那正好了,咱们就把这青龙山的土匪剿灭,先拿他们开刀,也让他们知道,在鲁地一带,朝廷的军队才是真正的老大。”文思远说完后,给自己的表弟下达了命令,全军原地扎营。
王通脸上一副便秘之色,真是有苦说不出来啊。
他只想扇自己两个耳光。
因为他的两个族弟也在青龙山当土匪,是那该死的罗子武定下的规矩,说朝廷如果没有重要人物在他的手上的话,他当心日后朝廷对他进行围剿之时没有了底牌。
而当时王通刚刚接任永嘉节度使,无奈之下,只好牺牲自己的两个族弟进入敌方阵营中,忍辱负重地做了敌人的人质。
记得他上次来给罗子武送礼的时候,自己的两个族弟好像已经完全忘记还有自己这个哥哥了,完全和土匪们打成了一片,在他们的眼里,甚至只有土匪,而没有自己这个哥哥了。
如果皇上真的铁了心要清剿青龙山的土匪的话,先不说能不能清剿成功,万一另外几个土匪头子和他们同仇敌忾的话,那他以后在山东的日子就会非常难过。
但是,他不敢违抗皇帝的命令,无奈之下,只好交出帅印给那御林军统领文思聪。
文思聪接过帅印之后,大喜过望,他一直身在皇宫里面,都城自古以来都是被大军保护的重点城市,别说大规模的战役了,就算小一点的抢劫强奸罪,都要被视为大事件。
他一听说这青龙山有八千土匪,而自己这方方面面的人加起来总共有二万多人,打起来是十拿九稳,于是要求所有的御林军把披在马背上的重甲穿上,好彰显一下御林军的天威。
御林军一直是皇宫三大禁军之首,平时都是鼻孔朝天的角色,此时正是在皇上面前表现的时候,他们如何能不尽力,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好显示一下自己和其他军队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