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吧,找我什么事?”清昭又催问了一句。
“其实,其实,我……我也是来和你坦白的,我有罪。”石迁说道。
“咦?今天怎么多人来向我坦白啊!你说吧,到底是因为啥事呢?”
石迁深呼吸了一口气,一股脑儿地倒出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
“其实,我以前一直是混迹于永嘉城的,最后独自去了都城,在都城里面混了六年时间,某一天,我到右丞相府拿东西的时候,听到了关于管中良和一名披头散发的家伙的对话。”
“等等,你到右丞相府拿什么东西啊?”清昭奇怪地问道。
“其实,就是因为当时……饿肚子了,哦,不,囊中羞涩,无奈之下,我才去管中良的府邸里面想顺点东西出来卖的。”石迁只好承认了自己小偷的身份。
“哦!”清昭只是不以为然地哦了一句。
石迁继续说道:“当时,我听到管中良和那披头散发的人的对话,他们的对话内容如下。说是你的某一首诗里面,有针对他们的嫌弃,怀疑你已经看出来了管中良的反叛之心,好像是那个叫什么艺妓的诗吧。”
听了石迁的话,清昭蓦然回忆起来,她以前确实是做过一首捧艺妓的诗句,一时间,清昭陷入了沉思中,她要从这首诗里面,看看到底是哪里得罪了管中良,导致这个朝廷一品大员要如此大动干戈地对自己进行追杀。
过了半晌之后,清昭悄然大悟起来。
但是其中也有她不懂的地方。
“难不成,这管中良通番卖国,和契丹人有染?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没必要把这件事瞒着太子啊!因为太子是和他一伙的嘛!对!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和契丹的某个将领有染了!否则的话,他不会这么想尽办法对付自己的。”清昭一股脑儿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别说,她的猜测倒还真是八九不离十。
只不过,她万万没想到的,与管中良有联系的人,赫然就是那叫平章哈不丁的大元帅。
都城,此时的管中良正在一个秘密的地下室里面,而地下室的里面,还站着十几名朝廷的重臣。
这里面,大多是吏部和工部的头脑人物,还有一些举止豪放,动作粗犷的武人。
“各位,各位好朋友,今天叫大家来呢,其实是简单聚一聚,顺便来商讨一下我们共有的前途和利益。”管中良作了开场白。
工部侍郎虽然照样立在人群中,但脸上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
他的举止,自然逃不过管中良的眼睛。
“好了,大家坐下吧,边坐边聊。”管中良说完后,一拍手掌,自然有人送上酒肉点心,在一群身着轻纱,身姿妙曼的美姬的舞姿下,开始慢慢地交谈起来。
一曲跳罢,管中良挥退了这群美姬。
“哈哈哈,各位大人,这些是我花了大价钱特地从江南买来的扬州瘦马,散会之后,如果大家喜欢的话,可以各自挑选一个,收作妾室也可,收作侍女也可。”管中良笑道。
下面一群人开始在纷纷暗自猜测起来,这个管丞相平时可没有这么大方的,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啊,突然又是请客又是送美女的。
吏部尚书是管中良的左膀右臂,他第一个站出来说道:“多少管相的美姬,那老臣就却之不恭了。”
见有人带头,其他人也同样纷纷点了一名美姬,准备回府的时候带上,今天晚上过一下洞房花烛夜。
见所有人都收了一名美姬之后,管中良原本笑呵呵的脸上,突然又露出悲伤之色来。
其他人虽然见到管中良这个动作有些好奇,但是没有一人开口询问。他们皆是人精,自然知晓,一般在这个时候问话的话,肯定会引来管中良的一阵诉苦和嘴炮,保不齐还有什么事要摊在自己头上来。他们久经官场,对于这一套已经非常熟悉了,所以个个都假装闭目养神,没有人询问管中良为何突然唉声叹气。
但是这难不倒管中良。
他在脸露愁云的时候,对着右上首的吏部尚书一使眼色。
那吏部尚书赶紧站起来,一脸关切地问道:“管相为何无故叹气呢,莫非有什么心事,或者难言之隐?不如说出来大家想想办法,抑或,让我们所有的人一起把这事给处理了吧。”
听了吏部尚书的话,其他的官员纷纷在心里暗骂起来,这个吏部尚书,不愧为管中良的头号走狗,这个时候提出这些话来,不是摆明了给自己找不痛苦嘛,他给自己找不痛快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把自己一行人给拉下水呢。
管中良见有人发问,他赶紧收起愁容,轻叹一口气,说道:“皇上最近给老臣下了密旨啊,要求咱们吏部减少所有官员的俸禄,但是我……我知道,如果这样做的话,不等于是得罪了天下所有的官员吗?那我以后如何再朝堂上进行发言了,天下所有的官吏,还不恨死我了?”
管中良说到这里的时候,轻轻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其他人同样惊愕起来,虽然他们早就收到风声,但是大多数人认为这只是个小道消息,根本不可靠的,没想到这管中良亲口说出来的,那就证明消息是真的没错了。
“那么,管相,你需要我们如何帮助您呢?只需要你一句话,我包大山肯定极力配合。”说话的是一名相貌粗犷的家伙,他的职务是管中良一手提拔起来的,所以对于管中良,他绝对无条件支持。
“其实吧,到现在为止,我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做,所以才请诸位过来一起商量一下,好想出一个应对之策出来。”管中良老谋深算,自然不会自己把他的想法说出来。
他说完这话后,对着吏部的一名员外郎一呶嘴。
那名员外郎赶紧站了起来。
“其实吧,这种事情,我觉得很好处理,既可以不得罪满朝文武,又可以把皇上交代的事情给办得利索漂亮。”
听了那员外郎的话,管中良故作惊喜地说道:“黄员外有何高见,且快快说来。”
说完之后,管中良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其他人何尝不知道这是管中良和那员外郎在戏唱双簧,但是他们作为听众,就得有听众的素质,同样摆出一副好奇的样子,眼巴巴地望着这名被管中良新近提拔起来的员外郎。
“无非需要以下三样就可以了,第一,就是如实削减天下官员的一半俸禄。”那黄员外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一顿。
那名姓包的武将说道:“但是这样一来的话,不照样要得罪天下官员吗?”
“嘿嘿,问得好,所以才会有第二种策略。”黄员外自信地说道。
“愿闻其详。”其他的官员一脸无奈地说道。
“这第二种嘛,就是地方征收一半的赋税,而且可以用皇上的名义进行征收,百姓如果抗拒不交税的话,就拿皇上来说事,以皇权压之。”
黄员外说到皇上的时候,所有的群臣噤若寒蝉,生怕这事牵扯到自己一样,纷纷低下头,假装没听见。
管中良叹了一口气,嘴里说道:“其实,大家可以绝对放心,咱们这里是当今天下最严谨的密室,而且这里面的人都是我自己的人,不用担心事情会传出去。”
管中良说完后,示意那黄员外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