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帮主。”那吕长老接过青竹仗,低着头,恭敬地说道。
如果是平时的话,他大可不用如此恭敬,但是既然帮主都将丐帮的打狗棒拿出来了,那他就必须要表示自己那非常恭敬之心,否则的话就会被认为是辱没丐帮的帮规,那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丐帮到了他们这一代,也只有拿出青竹仗的时候,他们会偶尔正经一点,其他的时候都是非常懒散的。
毕竟只是要个饭讨讨生活而已,没必要搞得那么严肃。
吕长老拿上青竹仗后,立刻就离开了客栈到江南一带去了。
清昭吩咐完吕长老之后,又把目光落在了秦恭的脸上。
秦恭似乎有所察觉,当即一个激灵,嘴里说道:“喂,我跟你讲啊 ,可别让我到靖州一带去把圣火教的人给召集过来,要知道,我的职责是贴身保护你哟!”
“不用了,现在不需要你保护,原本我是准备让你留在我身边的,但是呢,既然你都已经提出来了,那我就只好让你到靖州去把圣火教的高手叫过来了,毕竟管中良势力太过强大,万一皇帝到时和其火拼的话,咱们也能为皇上多出一份力,为了文僖,为了大渊,为了我,你愿意去吗?”清昭一本正经地说道。
此时,大家都望着秦恭。
听了清昭的话,秦恭一脸便秘之色,他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随即说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好像我不去,就不看中你似的,这样吧,文兄弟,你过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什么事啊?”文僖朝秦恭走过去。
秦恭排着文僖的肩膀,用阴险的目光瞄了石迁一眼,然后二人出了房间,到了另外一个房间里去,叽叽喳喳不知道商量什么国家大事去了。
清昭和石迁对视无语,不用想,这秦恭肯定是去给那文僖打交代去了,谈话的内容无非就是他不在的时候,让文僖盯紧一点石迁,别让其近水楼台先得月,让其把清昭给抢走了之类的屁话。
“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都城明显是待不住了,以管中良的势力,恐怕皇宫里面也不保险的。”石迁对清昭说道。
“难不成要我离开这繁华地,再到乡村里面去避避风头?我可不去!管他来多少人呢,反正也是抓不到我的!不过我们可以先根据你提供的地图,到管府去刺杀一下那管中良,如果成功了最好,就算不成功,也要让他知道,咱们不是好欺负的,兔子急了还要咬人呢,人就是这样,你越是忍让,他认为你越是好欺负,咱们必须要给他还以颜色才行的。”清昭愤愤地说道。
“那行刺的时间定在什么时候?太晚了的话,我怕管中良的势力会越来越大的。”石迁说出了他的担忧。
“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天晚上吧,咱们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否则的话,进入管府无异于羊入虎口。”清昭说道。
观星阁中,一个披头散发的道袍男子,正用罗盘对着天上的蛟月喃喃自语,手指在飞快地掐动,脸上的神情精彩万分。
过了一会儿后,满头大汗的道袍男停止了掐算,一屁股坐在亭中的长椅子上。
他表情呆滞,眼睛空洞地望着前方。
旁边的小道僮连忙拿去汗巾帮他拭去汗水。
“师父,情况怎么样了,叔叔后面的行动会不会受到影响?”小道僮问道。
“这个嘛,一般来说应该是不会受到多大的影响的,我现在勉强算出来了,这些天的晚上,管府会不太平啊。也许,是管府太平了太久了,所以会有刺客动了心思,想前去行刺管相,你快去通知你叔叔吧,让他早做准备。”
说话的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大渊的国师,姜大祭祀。
等那道僮走远之后,这名姜大祭祀又悄悄地把罗盘拿出来,脸上全是扭曲之色。
“怎么可能?卦相如果真是这样,那……那我们姜家的推演术,不是要失传了吗?”姜祭祀长叹了一口气。
他无非是听到管府那两个倒霉鬼的事情了,才有此推测。
他呆坐在长椅子上,回想着自己坎坷的一生。
二十八岁那年,自己学成出师,师父立马暴毙而亡,叫自己到都城来把姜氏的衣钵传承下去。
三十六岁那一年,他遇到了人生中的贵人,管中良,是管中良把自己推举给钦天监,成为一名观星童子。
又过了十年,管中良权势日大,终于让自己坐上了国师的位置。
现在,又是五年过去了,自己风光了五年,也让姜氏的推演术成为国术。
此生足矣,此生足矣!
姜大祭祀慢慢地走到自己的居住,把自己的道袍脱下来,整齐地叠好。
然后,他就在房间里面,用冷水洗干净自己的身体,将一粒黑色的药丸吞入腹中。
随着药丸入腹,他的身上竟然传出一股浓重的檀香之气。
“师父,沉寂了两千多年的推演术,已经发扬光大,我……也可以下来陪你了,武王兴兵讨伐商纣王,咱们姜氏光大了三十年,看来姜氏推演虽然玄妙,却不能过度推广啊,否则的话,会泄露天机,难怪咱们姜氏从来都是一脉单传。”姜国师对着空气喃喃自语。
然后他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朝一堵厚墙走去。
他用手轻轻地敲击了三下厚墙,厚墙发出一阵隆隆之音,这堵墙壁竟然自动裂开一个缺口。
这个缺口里面,赫然是一间小小的密室。
在密室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具棺材。
姜国师全身精赤地走进棺材里面,然后手指一弹。
一块锦囊从墙壁的裂缝中弹出去,刚好落在他的桌子上。
接着,墙壁又在一阵隆隆之音中闭合起来,里面的几根蜡烛由于空气不流通,慢慢地熄灭开来。
而姜国师,此时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他身体仿佛像被放在烤炉里面一般,慢慢地干瘪起来,肉眼可见,他的皮肤慢慢地贴紧了自己的骨头,很快就变成了一具干尸。
……
清昭几人商量好第二天晚上去刺杀管中良后,白天好好地睡了一觉,然后又到市场上去买了一些东西。
半夜三更,寂静无声。
两条黑影以闪电般的速度朝着管府的大院一掠而去,普通人看去,只看到一股风吹过。
管府的守卫一如既往的稀松平常,根本没有人看管,有几个守卫直接坐在角落里取火偷懒,顺便聊一些荤段子解乏。
“头儿,今天晚上轮到谁讲故事了。”
“好像是张大胆吧。”
“怎么又轮到我了?”张大胆一脸无奈地说道。
“快讲吧,讲得不好听,后半夜就由你来守夜了。”那侍卫长强横地说道。
“好吧,怕了你们了。”张大胆开始蹲在角落里,绘声绘色地讲着自己经历过的一些诡异的事。
“话说三十年前吧,这管府其实并不是一座府邸,只是一间义庄。”张大胆用阴沉的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