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我的雕!”石迁同样在旁边跳脚大叫起来。
到了近前之后,他和清昭一样,抱着大雕的脖子哭了起来。
秦恭和南霸山见状,同样感慨万千,没想到一只雕居然如此义气,比世间上好多人都强多了。
他们一对视之下,同样悄悄地用沾满鲜血的衣角擦了擦眼泪。
石迁此刻抱着大雕的脖子嘴里说道:“雕儿啊,你与我肝胆相照,相依为命,可是,只到现在,我连你脖子上的铁链都没给你松过啊!”说完之后,他双手握住大雕脖子上的铁链,然后双臂一用力,直接把铁链给崩断了开来。
就在几人伤心之际,五城兵马司的人匆匆赶到了。
他们先是被这硕大无朋的大鸟给惊了一跳,带头的人胆战心惊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半夜三更,浑身沾血?”
说完之后,他还把佩刀抽出一半,然后小退了半步。
如果是普通的小偷之流,他们一帮子兄弟可能早就冲上去将贼人绳之以法了。但是,这几个人背刀负剑的,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角色,所以他只能站在原地,大声喝问,并没有上前来捉拿几人的意思。
石迁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一拳将旁边的煤油桶打了个洞出来。
煤油缓缓地流出,慢慢地把大雕全身都浸湿了。
南霸山自然明白石迁的意思。
这大雕如此义气,绝不能让它的尸体落入这群鹰犬之手。
所以他从怀里摸出火折子,吹了两下,火苗慢慢地燃烧了起来。
“你们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千万不可以在闹市纵火。”那五城兵马司的人话刚说完,火折子已经以一个刁钻的角落,落在了大雕的身上。
火焰一下腾空而起,直接在大雕的身上熊熊燃烧起来。
清昭看着火光袅袅升起,仿佛看到火中的大雕正朝自己温顺地走来。
火势慢慢地变小,那五城兵马司的人同样是有血性的,他们在这里狐假虎威半天,但是几个贼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他们在心中一盘算之下。
自己这边有几十号人, 而他们只有孤零零的四个人,怎么算来,自己这边的胜算也是最大的。
所以,那名小队长一声令下:“把这几个贼人锁拿归案,查清他们的来龙去脉。”
但是,那群兵马司的人相互一对视,嘴里说着:“是,遵命”之类的话,可脚步就是不朝前面移动,都不想当出头鸟。
就在此际,远处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外带着铁甲摩擦的吱吱声,大队人马朝这边冲了过来。
秦恭一听,就知道这些人来势汹汹,肯定不是五城兵马司这帮酒囊饭袋可比的,那是正规军来了。
“咱们要不……先走吧。”秦恭对清昭和石迁说道。
清昭闻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火光中大雕的尸体,轻轻地一点头。
一行人就大摇大摆地朝着五城兵马司的从群中趟过去,那群兵油子没有一人敢上前的。
因为秦恭走在最前面,直接取过南霸山的大刀,双手成爪,把大刀给折成了两截。
五城兵马司的人看到秦恭如此悍勇,怎敢捋其虎须,只能任由几人招摇过市。
到的一家布庄的时候,四人又大大咧咧地冲了进去,然后又穿着干净的衣服冲了出来。
他们的下一个目标,是靖州北城。
吕老大听说自己的两个兄弟死在里面后,同样大悲一场,现在神智有些模糊,目前为止,吕氏七剑,现在只剩下吕老大和吕老二两兄弟了。
几人走了一阵后骑上了马,快马加鞭地朝城北驶去,马蹄击打在深夜的靖州城大街上,发出“踢哒,踢哒”的声音。
五城兵马司的人把清昭等人放走之后,在原地一愣神。
那小队长正要说什么的时候,正规军一个营的队伍已经摆着阵形走了过来。
带头的是一名校尉,他看到了大雕的尸体,又看到了地上的血迹,于是他骑在马上厉声问道:“贼人何在?”
“哦,你是说几个全身浴血的年轻人啊,他们已经骑马朝那边走了。”小队长如实地回答道。
“啊!什么?你们居然敢把贼人放走了,来人啊,给我拿下。”那校尉大怒地说道。
“什么?拿我们,你是以什么身份来拿我们,我们五城兵马司只归兵马府调遣,你们没资格拿我们!”那小队长对付亡命之徒自然是胆战心惊,但是对于同僚来说,他还是有一些手段的,毕竟他们这些兵马司的人长期混迹于社会市井之中,整人的手段层出不穷,对于这些正规军的兵愣子,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别和他们废话,直接给我拿下来。”那校尉对旁边的一名百夫长说道。
那百夫长正要有所行动,但是远处又传来了嘈杂之音,原来是大队的五城兵马司的人赶到了。
他们干别的不行,造势确实是一把好手,只来了二三百人,不过他们边冲过来的时候,嘴里还大呼小叫,搞的就像千军万马冲过来一般。
那校尉听到这阵势,脸色一变,嘴里说道:“哼!我先不和你们说了,等我先抓住贼人,腾出手来再收拾你。”
说完后,他欲调转马头。
但是,他这话把小队长给激怒了,小队长大声说道:“什么?你一个小小的校尉,就和一个傻缺一样,还敢说收拾我?信不信我打死你!”
那小队长知道自己的援兵到了,所以底气又回来了。
其他的兵马司的人同样嘴里大声叫骂道:“对啊,还收拾我,看我不把你打的连你老母都认不出来。”
说完后,一个个撸起袖子,就对着正规军开始叫嚣起来。
那校尉只有二十四五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如何受得了这气?
他直接把手里的连弩、短剑、方天月牙戟丢在地上,把袖子撸了起来,嘴里怒气冲冲地说道:“来来来,刚才是那个龟儿子说要打我的,出来,现在给我出来。”
“是你老子我说的。”一名五大三粗的大汉站了出来,看起来有点虎头虎脑的。
正规军是划归于卫戍司管辖的,五城兵马司是归于护城司管辖的,两波队伍经常相互比试,相互打压,这个时候,矛盾终于彻底激化了。
不过尉迟极当年做靖州太守的时候下了严令,如果要打架,可以,但是如果动兵器,那不管谁把谁伤了,一律处斩。
所以他们内部斗殴的时候,都是用拳头来解决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