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的老哥哥哎,你有话可就直说吧,别绕什么弯子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格,大米从嘴巴进去,拉出来的铁定也是大米,直肠子经不住你绕啊!”南霸天埋怨道。
“哈哈哈,好兄弟,我就知道找你南霸天准是没错了。事情是这样的,这娘们还不知道我是混绿林的,所以我想让她认为我的身世清白,好做我媳妇,然后留在家里照顾我那七旬老娘,要不然我长期不在家,谁知道有没有人欺负她老人家,而且人年龄大了,做个什么都不方便,所以……”
范天良欲言又止。
“所以什么?”
“所以,我想让你假扮我的亲弟弟,然后我就在你的镖局和她成亲,成亲之后,我这做哥哥的肯定也不会小气,以后你三年的过路费,我就不问你要了,你看咋样?”
听了范天良的话,南霸山大喜,三年不用交过路费,起码可以省下一二千两的银子呢,这笔买卖怎么算都划得来。
其实有的时候吧,他并不是没想过把这家伙给干掉,但是他的父亲说过这样一句话,天下绿林是一家,如果你今天干了这范天良,以后行走其他地方的时候,那些地方的绿林好汉肯定饶不了你,那就别想吃这碗饭了。
“哈哈哈,瞧范大哥说的,你看得起我,愿意在我这小小的镖局办喜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这样吧,我马上派人去采办一些喜庆用的东西,反正我这里面几个肉镖要一个半月以后才会上路的。”
“嗯,真是好兄弟,不过你也知道,这么些年来,我第一次正经办这种喜事,兄弟到时随份子的时候可不能小气了,至少得一千两,这样的话,我也有面子,对了,你手下的几人镖师肯定也少不了,每人至少得随个一百两银子,趟子手的话,也不容易,有钱就随一下,没钱就免费来喝也没事的,还有啊,这置办酒席的钱,你老弟也先垫着,等哥哥我手头宽裕了,自然会加倍奉还的。”
范天良说完这话,南霸山一时愣在了当场,他还没从这反差中回过神来。
敢情自己帮他办了好事,还要随份子钱啊,这老家伙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没想到算起账来还挺精明,虽然会免了自己三年的过路费,但是就这次随的份子钱至少得有两千两吧。
范天良见南霸山愣在了当场,疑惑地问道:“兄弟,你这是怎么了?喝酒啊。”说完之后,他自顾自一饮而尽。
第二天天还没完全亮堂,南威镖局就开始张灯结彩起来,一串串鞭炮放得震天响。
南威镖局的门前聚焦了不少看热门的百姓。
毕竟这镇子就这么大一点,在上风口放个屁,全镇都闻得到。
“这南霸山莫不是要娶媳妇?怎么这么大的阵仗。”
“你是不是搞错了,南霸天不是已经娶过媳妇了吗?我看是娶妾。”
“……”
众百姓议论纷纷。
这鞭炮吵醒的,不仅是南平镇的百姓,还有后院的几只肉镖。
清昭原本就有睡懒觉的习惯,此时被无端的被人吵醒,她打开窗子对着外面怒吼:“是哪个家里这么早就死了人啊,要不要人睡觉了,死了人还这么炫耀。”
但她的声音很快被喧闹声盖了过去。
隔壁的秦恭又在唱早歌,石迁称之为叫床。
但是他优美的歌声同样被鞭炮声音给盖住了。
于是,一行人怒气冲冲地朝镖局的正门走去,大有兴师问罪的架势。
一到正门,他们几个又蔫了下来,看这大红大紫的样子,明显是别人在娶亲啊,这个时候找麻烦可不是个事,伤天和。
于是,一行人又朝回走。
刚好一个人冒失地朝后面跑过来,和石迁撞了个满怀。
石迁赶紧说一声对不住,但是当他看清这人的面貌时,又瞬间愕然起来。
“啊!你你你……你是那个土匪头子。”清昭惊叫道,他对这土匪头子的印象可深着呢,所以第一时间认了出来。
要说也不叫深刻,就凭范天良这模样,又不修边幅,想不印象深刻都难。
老白几人连忙把长剑抽了出来,用冷洌的眼神望着范天良。
“喂!几位大侠,今天可是我大喜的日子,要动家伙也不急在这一时吧,不如去到大堂,让内人敬几位壮士一杯酒,咱们再比划比划,看是你的剑快,还是我的恶虎神拳快。”
几人一听,原来今天娶亲的就是这个家伙啊,老白几人便把长剑归了鞘。
“什么?你要娶亲,不会是你强掳来的压寨夫人吧。”清昭直言不讳地说道。
“啥,你把我范天良看成什么人了,我从来……呃……从来不强抢民女的,那是人家愿意跟着俺的,可不敢乱冤枉人。”范天良底气不足地说道。
“哈,有意思,我倒要看看,是谁的眼睛不好使,居然看上了你这家伙,小迁子,随我去看看。”清昭说完,招呼了一声石迁,朝大堂走去。
进得大堂,又碰到了南霸天。
秦恭不由得质问道:“南镖头,你们镖局怎么能和土匪为伍,你叫我们如何把自己放心地交给你,今天还请南总镖头给我们说个清楚。”
老白几人原本要阻止秦恭继续出丑的,但是想想又算了,有些事情,还是必须要让他有个深刻的印象才行。
那南霸山尴尬一笑,连忙把秦恭拉到一边,嘴里说道:“秦公子,你可误会了。”
“请叫我秦少爷,我可不是公子之流,那是流浪汉才这么叫的,我是有钱人家的少爷,明白了吗?”秦恭赶紧纠正道。
“是是是,秦少爷。”
要是在往常,南霸山才不会有这好脸色,他早就一个大耳刮子抽过去了,但这个人不一样,他派人去宛城取现银的时候,已经把秦恭的身份弄清楚了,果然是药王秦镇南的儿子。
普通人当然只当秦镇南是个富商,其实上层人士都明白,秦镇南还有三个徒弟。
要说到这三个徒弟的话,那可就是大有来头了,大徒弟在宫里做首席太医,虽然变成了太监,但权力可大着呢。
二徒弟在江南一带开创了药王庄,江湖人士都给三分面子。
三徒弟的来头最大,正是定边将军张辽最宠爱的儿子,而且现在也在军中服役,听说专门给受伤的士兵看病去痛,在军界有非常高的声望。
所以这南霸山才没敢发飙。
“好吧,你的解释是什么?”秦恭说完,一摇纸扇。
“秦少爷可能不知道我们镖局这碗饭有多难吃,不仅要刀口舐血,而且还要和形形色色的绿林中人打交道,要不然的话,得罪了绿林,只怕我们的镖连青州都出不去,又如何把几位送到都城呢?”
听了南霸山的一番言辞,秦恭总算明白过来,原来开个镖局还这么复杂啊,老爹做药材生意怎么那么简单呢?难道两者有什么不同?
其实他不知道,他老爹当年威名在外,以前虽然叫作药王圣手,但是同样也是用毒的顶尖高手,可以这样来形容,左右医术救该救之人,右手毒术杀该杀之人。
所以呢,自然不会有其他江湖好汉或者朝廷中人与秦家为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