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那你是不守规矩啰,可否报上名来?”这个大汉的声音继续说道。
“我再说一遍,放开那位姑娘,再自挖双目,我就放过你们。”石迁的声音平静得吓人,但是清昭听得出来,小迁子是动了杀机了。
清昭当即被一种巨大的幸福感包围着。
可是,这幸福感还没完全散播开来,她感觉方才消失的匕首又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清昭的性子可不是这么软弱的,她心中一怒,对着石迁大声说道:“小迁子,别管我,杀了他们。”
“咦!小娘匹还挺横的啊,啊……”
这个人的啊字拖长了尾音,一下变成了惨叫声。
清昭脸上的黑布也被扯开,自己回到了石迁的怀里。
就在刚才,清昭吓得腿都软了,一回到石迁的怀里,就双手挂在石迁的脖子上,打死也不肯松手了。
“这个……清姑娘,能不能等一会儿?我先把这群人料理了再说。”
但是清昭根本不搭理他,搂着他脖子的手更紧了。
石迁无奈,只好左手持匕,右手扣镖,用冷洌的眼神望着这十几名蒙面囚衣的人。
当头一名蒙面人紧了紧手上的马刀,心扑通扑通打鼓。
刚才,面前这名年轻人居然从自己的手里将清昭夺了去,这让他在同伴中如何立足?
他一咬牙,紧握着马刀,朝石迁步子凝重地走去。
石迁的眼中迸发出杀机,右手暗扣着一枚飞镖,只要他离自己三丈的距离,石迁可以保证,这枚飞镖能让他立刻血溅当场。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冷不丁响起了一个粗鲁的声音。
“全部住手,全部住手。”
接着,其中一名蒙面人把脸上的黑布扯了下来,露出了范天良的脸。
“怎么是你?”清昭用疑惑的语气问道。
范天良却不说话,长叹了一口气,他没有先回答清昭的话,而是转过身来,对那帮蒙面人说道:“你们全部回避一下,我有话和我的两个朋友说。”
“可是,大当家的,如果不完成任务的话……”
“闭嘴,我的话都不听了吗?”范天良怒声道。
听到这声音,那人才不甘心地住了嘴,然后带着十几名蒙面人朝暗中隐去。
“清昭姑娘,我感觉我实在下不了手啊!”范天良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石迁原本冷清的神色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交代了。”石迁冷冷地说道。
“好吧,交代我自然会给你的。”
范天良说完这话,把沙龙交代他的事全部抖了出来,顺便还扯到了那名金枪客。
石迁把那金枪客的身形、相貌和记忆中一对比,那不正是上次在广华家里和无情书生对打的那人吗?
根据石迁的推断,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江湖上排名第七的金枪银镖,马布。
范天良毕竟只是这小地方的土匪,对江湖上的高手概念比较模糊,不过在听说那金枪客在整个江湖居然能排上第七名,足见其武功高强,一时后怕不已。
“打劫的,为什么你突然又变卦了,是不是认为打不过小迁子呢?”清昭问道。
“这也是其中一样,至于另外一样吧,我认为你们根本不是那种恶人,相反来说,你们愿意锄强扶弱,而且对素不相识的人也愿意伸出援手,我觉得取了你们的首级去换取功名,我实在没办法做到。”
范天良的话倒是让清昭对其刮目相看。
没想到这个粗鲁的汉子也是有底线的,还好她没看错人,要不然碰到那些心狠之徒,可能自己早就香消玉殒了。
“好,范天良,果然没看错你,咱们先回客栈吧,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地告诉我,说清楚一点。”清昭眼珠一转,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她的心里悄然形成。
于是,一行三人又朝客栈的方向走去。
清昭叫人用了很多香草才把客栈里的臭味给清理干净了。
秦恭还在自己的房间睡得很香,丝毫没受到恶臭的侵扰,但是陇南三杰全部醒了,此时全部藏在秦恭的房间外,生怕自己的少爷有所闪失。
清昭见状,将范天良刚才的话和陇南三杰说了。
要不是石迁阻拦,估计范天良有十条命都不够陇南三杰砍的。
“好啦,范天良,你也算对得起你的名字了,仔细说一下吧。”
范天良又把自己脑中记着的事说了出来。
“什么?金枪银镖也在里面。”陇南三杰听了金枪银镖后,总算把在靖州城的那名中年人和江湖上排名第七的马布联系到了一起。
“我就说嘛,谁能和无情书生战成平手,而且还能力压他一头,原来是他。”老白喃喃自语。
“这样吧,范天良,我也不为难你,你只需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清昭说出了自己的计划,一行人听了清昭的计划后,全部拍案叫绝。
第二日的时候,范天良和一众兄弟拉着一个大木箱子,朝沙家堡的内堡走去。
沙龙早就听到门外来报,范天良抬了个大箱子前来。
于是,他赶紧迎了出去。
刚好金枪银镖马布也在内堡中。
在沙龙的要求下,范天良打开了那木盒子。一打开盒子后,一股尸臭传来。
沙龙捏着鼻子,仔细一端详这盒子里的尸体,虽然脸色发青发黑,但是和画像上的人有七八分神似。
沙龙还不放心,又派人到了城中客栈去打探消息。
他派的是一名普通的堡丁,反正只是去确认一下事实的。
这名堡丁叫王七,他到了清昭等居住的客栈后,看到石迁、秦恭、陇南三杰一行人愁眉不展地坐在桌子旁边,而且还一脸愤怒的样子。
在桌子的旁边,流下了一摊血迹,可能已经有好几个时辰了,血迹已经完全干涸,只露出紫黑之色。
王七打了个哈欠,赶紧回到内堡和沙龙复命去了。
沙龙听了王七的禀报后,他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长松了一口气。
王七正等着堡主打赏呢,冷不丁的感觉脖子一凉,然后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喉咙处飙出一蓬鲜血出来。
他还来不及惨叫,就眼睛一黑,当了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