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御医身子抖成了一团,连滚带爬的跌坐到地上,拿手去摸方柔的手腕,又去探了方柔的鼻息。随后,哭成了一团:“柔妃娘娘……娘娘救不回来了……”
男人咬牙:“拉出去,斩!”
马上,两个连哭带嚎的御医已经被侍卫拖了出去。
男人声音冷厉:“把所有御医都叫来。”
话音落了,看到刚刚跑出去的侍卫背着一个半老头子进了门。
侍卫和那老头子都是一脸的细汗:“万岁爷!华景胜能治娘娘这病!”
华景胜被侍卫扔到地上,看了一眼地上触目惊心的血迹,连连摇头:“不不,微臣不能。万岁爷,微臣确实救过一个失血过多的男娃。不不……不是微臣救得,是他爹救得。当时他爹看到男娃那脸白的跟纸一样,一点血色都没有。咬着牙说:‘缺什么补什么’,就拿到割了自己的手指头,把自己的血喂给男娃喝……可是万岁爷,微臣不知道娘娘现在的情况,不敢贸然施救……”
男人目光斜瞟,如刀似剑:“不能?斩!”
华景胜满头大汗,连连摆手:“不不,微臣不是不能,微臣……微臣可以试试……”
男人冷笑,笑容阴森冷厉:“试试?你要拿柔妃的命试试?”
华景胜拿袖子抹了把汗,上下牙忍不住的磕绊:“微臣……微臣想告诉陛下,微臣要先拿金疮药外敷给娘娘止血……然后……然后再像那个男娃的爹一样给娘娘喂血……”
男人咬牙,撸了袖子:“拿刀!”
一个乡野村夫都能靠自己的血救回一条性命,更何况他一介天子!
华景胜怔了一下,颤巍巍的开口:“陛下……陛下龙体珍贵……换微臣的血……”
男人咬牙切齿:“快点救人,再多说一句话,就地处斩!”
华景胜立刻把嘴巴闭紧了。
马上,又苦了脸:“微臣……微臣要先止血……”
话说完,迅速把方柔的手腕从皇上手里抢了过来,又迅速从药箱里拿出了药和绷带。先涂撒了药粉,又迅速拿绷带缠裹的厚实紧密。
缠好绷带,悄悄看了男人一眼,从药箱里拿出一柄闪着寒光的小刀子和一个洁白的瓷碗。
颤颤巍巍的把刀子放到了男人的手臂上,又咬了咬牙,手上一用力,把刀子切入了男人的小臂上。
他小臂上先是冒出了几滴鲜红的血珠,马上,血珠变大,滴滴答答的流进了瓷碗里。
华景胜一手举着瓷碗,一手悄悄的摸了把汗。
男人眉头微皱,一声没吭。
华景胜咽了口唾沫,暗暗在心里赞叹了一声。马上,觉得兴奋骄傲。敢割一个皇帝陛下的血,无异于虎口拔牙。
这件事儿若传扬出去,怕他不是被人夸成神仙,就是被人说成妖怪。
血已经流了半碗,割的不是很深的伤口已经有了停歇自愈的意思。
男人眉头紧皱:“够不够?”
华景胜战战兢兢:“大概……大概是不够的……”
“再割!”
瓷碗立刻被一旁的侍卫接了,举在手里。
华景胜又一次拿寒光闪闪的刀子扎到了男人的手臂上。
这一刀扎下去,又意识到一件事儿——万一……万一治不好柔妃……
谁知道当初那男娃是因为喝了人血才捡回了一条命,还是本来就命不当绝……
那本来就是一个奇迹,而奇迹哪儿那么巧能被他撞见两次!
他不敢再想下去——他知道万一柔妃有一个不测,他一定会死的很难看,残忍到可以在史册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