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昨晚传来消息,您的父亲准备召开董事会,提议由您代替谭泽辰出任谭氏集团的执行总裁。”阿莫尔手里握着一个复古笔记本字正腔圆的用中文念着。
念完之后,却没有得到他预想中的反应。
阿莫尔看了看眼前一个淡漠望着窗外,一个皱眉看着地上的男人,合上本子耸耸肩,“好吧,看来大家今天都没有心情谈公事 。”
柳风如梦初醒,怔怔的看着阿莫尔,“刚才你有说什么吗?”
“说了。”阿莫尔点点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还说了很多。”
“哦……”柳风皱皱眉,又没了反应。
谭泽卿从窗前转过身子,瞄了柳风一眼,意有所指的说,“随他吧,他现在大受打击,没心情谈公事。”
“男人如果为情所困,那就是找到真爱了。”阿莫尔笑了笑,“这是我祖父常挂在嘴边的话,所以我只能祝福你,恭喜你找到了真爱。”
一旁的柳风听了没有反应,倒是谭泽卿几不可见的挑了挑眉,“这是什么道理?”
阿莫尔眼里闪过一抹精光,“什么道理我不清楚,不过我的父亲就是这样认定我的母亲的。”
“并且,两人结婚三十年来,没有吵过一次架。”他的母亲到现在都还被他父亲宠的像个小女孩儿一样。
谭泽卿眸子沉了沉,不给阿莫尔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回归正题,谭楷为什么会突然想召开董事会?”
这么多年来,谭楷一直都将目光放在谭泽辰的身上,现在却向董事会提议由他代替谭泽辰的职位。
冷冷的勾了勾了唇角,“我那亲爱的父亲,他又在耍什么花招?”
“这个……”阿莫尔撇撇嘴代表认同,重新打开笔记本,里面满满的一页全是他搜集来的资料,“比起说他是在耍花招,我更倾向于他被逼无奈。”
“因为,有消息称您的哥哥已经快一周没有在谭氏出现过了。”话音落下,阿莫尔正好瞄到谭泽卿冷冽的目光,立刻是自觉的改口,“据悉,谭氏因为群龙无首,执行总裁不在乱成了一团。谭楷得知消息之后大怒,先是提议自己重新接任谭氏执行总裁的位置。”
“后来,不知怎么又突然改成了由您提任。”说完,缓了一口气,阿莫尔才接着说,“所以,我认为谭楷是被逼无奈。”
“谭泽辰是什么时候失踪的?”微微沉吟,谭泽卿就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从他将安宛忻带离谭泽辰的别墅,到意大利,总共不超过一周的时间。
如果谭泽辰是在这个时间之内不见的,则有可能他是在暗地里寻找安宛忻的行踪。
相反的话,只是他可能出了什么事。
阿莫尔微微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收集的资料,好像也发现了谭泽卿在意的问题,“好像是boss您和夫人出发来意大利的那一天。”
果然如此吗,谭泽卿在心中嗤笑一声。他的哥哥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愚蠢,为了一个女人丢下谭氏惹怒父亲。
“这其中是有什么关联吗?”好自己boss合作多年,阿莫尔只要一个眼神就能看出谭泽卿的想法,好奇的追问。
谭泽卿同谭家之前的事情,阿莫尔多少有些了解,但并不深刻。
特别是关于安宛忻和谭泽辰之间的纠葛,所以他才会凭直觉问出这样的问题。
“这个你暂时没有必要知道。”打断他的话,谭泽卿的眉宇间尽是寒意,“谭氏的人这段时间应该会联系我,到时候你帮我找个时间推了。”
阿莫尔一惊,“为什么?”boss这些年的愿望不就是将谭氏拿下吗?现在有大好的机会为什么要放弃呢?
有谭泽辰在的时候,谭楷连多一眼都不会看他。现在谭泽辰不在,捅下了这么大的篓子,才想起了他谭泽卿。
“不需要这样,我也能将谭氏亲手夺过来。”如果他现在接受谭楷的施舍,就等同于对谭楷妥协。
他要让谭楷后悔痛苦,后悔当初选中的是谭泽辰而不是他,痛苦的亲眼看着谭氏被他掌控在手中。
阿莫尔刚想开口,一旁沉默了许久的柳风突然打断了他的话,“你说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泄愤般一掌打在茶几上,柳风瞪着诧异的谭泽卿和阿莫尔,“平时对我凶巴巴的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感情,我就当他是傲娇了。”
“可刚才,你们没听到他的话。一副捉奸在床不信任我的样子,特么的,我连意大利话都说不清楚,能去什么地方鬼混!”越说柳风越觉得生气,后悔自己刚才没有想到这些反驳的话,将席白完美的怼回去。
“nonono!”阿莫尔一本正经的竖起手指摇了摇,“柳先生,你的这个想法可是大错特错了。语言是无法阻止男人风流的,我觉的席先生对这点认知的比你清楚。”
柳风震惊的看着阿莫尔,“真的吗?”为什么席白会知道这么多?难道说,他之前有不少的经验?
各种脑洞大开的想法充斥着柳风,他的脸色也变了又变,看的阿莫尔十分的有趣。
无语的揉了揉额角,谭泽卿看着已经将话题不知扯到什么地方的两人,看来今天的话题是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了。
“当然是这样!”阿莫尔兴致勃勃的在柳风对面坐下,一副长谈的架势。
柳风则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认真的样子恨不得将阿莫尔说的每一个字都记下来。
谭泽卿沉默的转过椅子,眼不见心不烦。
此时,另一边的安宛忻和席白正背靠着背坐在广场的台阶上休息。
两人走了一整天只参观了一个景点,离开的时候还有些意犹未尽。
如若珍宝的打开随身携带的速写本,里面全是她刚才临时画下的,“实在是太震撼了,我真想扛个睡袋在里面住上几天,将所有的壁画都再看一遍。”安宛忻眼里闪着柔和的亮光,那是在看到心爱的东西时特有的眼神。
席白微合着双眼,感受着下午柔和的阳光,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不如我们今天就不回去了吧。”反正他也不想回去看见柳风那张脸。
“你还在生气?”安宛忻微微歪头,但因为是背靠背的姿势,让她看不清席白脸上的表情,“也不记得当初是谁在国内的时候,还信誓旦旦的说对人家没有感觉。”
“现在啊,闻闻,好大的醋味哦。”夸张的在鼻子面前扇了扇,安宛忻好笑的说。
席白哼了一声,一点也不心虚的回答,“这有什么,作为朋友的角度不行吗?少在那儿偷笑,你也一样,要是敢瞒着我什么事情,我立刻就和你绝交。”他打死都不会承认自己是因为吃醋柳风对他有所隐瞒才生气的。
“是是是。”安宛忻无奈的摇头,“也不知道你嘴硬个什么劲儿。说实话,我觉的柳风已经做的不错了。”之前订婚的事情她以为是出自柳风的意思,那时候还对柳风有些不满。
可后来得知事情的真相,再加上这段时间来柳风对待小白的态度,渐渐的让她对柳风有些改观。
甚至觉的,如果小白今后要和人共度一生的话,柳风应该是他最好的选择。
“你呢,我也看的出来,对柳风并不是没有感情。”安宛忻收敛了话中的笑意,声音沉了下来,变得严肃,“小白,你能告诉我你到底在顾忌什么吗?”
或许是这几年来沈燕对她的放养式管理,再加上一直生活在国外。所以在此刻的安宛忻心中,她认为只要两人之间是爱情,无论性别和种族都不是能够阻碍两个人在一起的原因。
所以,她特别不理解席白的做法。明明那么爱柳风,却偏偏要将人往外推。
席白也转过了身子, 屈起双腿,抱着膝盖,嘴角苦涩的勾着,“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
“我们已经不是那个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年纪了。就算我不对自己负责,也要对柳风负责啊。”这是第一次,席白向安宛忻吐露心声,“我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上面有哥哥姐姐,我哪怕是任性些,顶多挨我爸揍一顿,这事儿就能过去了。”
“柳风不一样,他是柳家的独子。”说到这里席白顿了顿,只是瞬间,安宛忻就明白了他的顾虑。
独子就意味着传宗接代,所以柳风要踏出这一步有多难,是他们都无法想象的。
“可是……”安宛忻不甘的咬咬唇,“可是,两个人在一起不是应该是为了爱情吗?”为了传宗接代而产生的婚姻会幸福吗?
席白摸了摸安宛忻的头,眼里全是释怀,“你说的不错,可我们活着一辈子,除了爱情还有更多的东西。”
“家庭和责任,那是一个男人理所应当要承担的。”
“小白……”看着眼前的好友,安宛忻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发热。
她从不知道小白在这份感情面前已经有了这样的觉悟,她还傻呵呵的自以为是的帮忙。
“小白,我之前是不是不该把柳风从柳家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