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从房间里走出去,努尔曼叫人来给清理尸体,修凌之拉着楚惟音,看向努尔曼,“内分泌科在几楼?”
楚惟音摇摇头,“我不清楚。”
努尔曼挠了挠头,诧异的看着两个人,然后说:“你确定……看皮肤过敏,水土不服,不去皮肤科,要去内分泌?那里治病可是很慢的。”
修凌之想了想,“那就去皮肤科吧!”
“四楼!”
修凌之比了一个知道了的手势,然后带着楚惟音上了楼。楼梯上都是尸体,有的睁着眼睛,有的已经面部全非。
楚惟音他了一口气,“出来之后,才觉得,还是我们国家最幸福。”
“当然,哪里都没有自己的国家舒服。”
楚惟音没想到修凌之会这样说,她本以为,修凌之这种人,尤其是在国外读大学的人,会说世界是公平的,无所谓哪里好与不好。
修凌之发现她在看他,只一眼就看透了她的想法,“怎么?你觉得我急应该说外国比国内好?”
楚惟音摇摇头,“也不是。”
两个人到了四楼,很多人都在忙碌着,嘈杂却有条不紊,也许是对战争司空见惯了,所以才会觉得无所谓,一个面目全非的伤患从他们面前被抬出去,楚惟音忽然就想起了修凌之钱包里的照片,还有今天死去的那个人提起的人。
楚惟音站在原地,看着修凌之,“查尔斯是谁?”
她明显看到修凌之的脚步一顿,而后,他声音低沉的道:“回去再告诉你,现在先把病看了!”
楚惟音点点头,这家伙只要想说,就是一个好兆头,她也就不在乎时间和地点了。
走到走廊的最里面,修凌之停下来,看了一眼门牌之后,抬起手敲了敲门。因为门牌是用本地语写的,所以楚惟音根本不知道是不是皮肤科,她看向修凌之,“这个就是皮肤科么?”
修凌之点点头,随后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一个戴着眼镜,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看了两个人一眼,“看病?”
修凌之和楚惟音走进去,他将她按到了椅子上,伸出手指了指她脖子上的红疹子,“不知道是什么问题,帮忙看一下。”
医生推了推眼镜,闻言,直接走了过来,他站在楚惟音的旁边,弯下腰,离她很近,目光看着她脖子上的红疹子。
修凌之一直站在一边,单手插着口袋,神色不明。
医生却浑然不觉,他看了一圈,然后又伸出手,摸了摸楚惟音的脖子,“多长……”
话还没说完,修凌之就走过来,抬起手将医生的手拍了下去,楚惟音背对着两个人,听到修凌之的语气及其的生气——
“你要做什么?”
医生无辜的摊了摊手,“我在给她看病啊……”
楚惟音转过头,也是满脸的不解,修凌之冷哼,“看病?你只需要看就好,为什么要用手去摸?”
医生皱了皱眉,“这既是我看病的方法。”
“她脖子上的疹子,不是凸起,所以你根本不需要用手,你这是在占便宜。”
修凌之说完,医生推了推眼镜,张了张嘴,发现真的说不过修凌之,楚惟音转过身,“没关系的,医生实在看病,这样也是为了我好。”
修凌之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用中文对她说:“看来你还是蛮喜欢他摸你脖子的。”
修凌之神情不可一世,带着一丝倨傲,楚惟音谈了一口气,“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如果看病的时候的确需要,我肯定会配合一下。”
“那你觉得有什么需要?你起的疹子,又不是青春痘,即便是青春痘,也不该去用手去摸,谁知道是不是有细菌?万一感染了……”
楚惟音被修凌之说的一愣一愣的,她从来没有发现,这家伙竟然这么能说,一口气下来,她都要喘不匀了。
楚惟音摇摇头,“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是我先把病看完。”
旁边的医生护士,根本不知道这两个人在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直到楚惟音叫医生,和他说了一声sorry后,医生才重新走过来,微微一笑,表示理解。
无非就是吃醋么,自己的女人,再者,这里刚经过恐怖分子的袭击,这两个人能够活下来,并且大摇大摆的走进来,看来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所以还是小心为上。
医生推了推眼镜,将身后的病历本拿过来,走到楚惟音身边,用英文道:“其实,我的眼睛有问题,虽然戴上眼镜,但是还是看不清楚到底是凸起的,还是斑点状的,所以才需要摸一摸。”
说完,他低下头,又认真的看了楚惟音脖子上斑点,刷刷的在本子上记录了一遍,“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修凌之回:“julia!”
医生写下名字,“年龄?”
“25岁。”
“请问近期是否有性生活?”医生的话一落,楚惟音诧异的看着他,修凌之抿了抿唇,扫了楚惟音一眼,“没有。”
医生看了看楚惟音,“那就基本可以确定是水土不服了。”
“和性生活有什么关系?”修凌之抱起手臂,站在楚惟音的身边,看着医生,后者放下本子,靠在桌子上,“很多女性会对男子的精液过敏,以至于全身都起红疹子,如果你们近期没有性生活的话,基本就可以确定了。”
“噢,原来是这样。”修凌之意味深长的看了楚惟音一眼,“放心好了,她很保守的。初夜一定还在,是吧?”
后一句话修凌之是用中文说的,所以只有楚惟音听懂了,本来在两个大男人面前说这件事情就是觉得不对劲,敢情好,这家伙又问她除夜的问题。
楚惟音瞪了修凌之一眼,偏过头,不搭理这家伙。
修凌之挑了挑眉,对医生说:“你确定只是水土不服?”
“当然。”
“但是她没有腹泻的症状。”
“那只是一部分的症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有这样的症状,所以先生,到底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医生显然有点不耐烦了,即便是再有背景的人,过来对你一千万的不放心,医生还是会怒的。
修凌之耸耸肩:“开药吧。”
楚惟音罕见的,没有看到修凌之怼回去,而是规规矩矩的让医生开药,她诧异的看着他,修凌之摸了摸她的头,“走吧,拿药去。”
“哦……”
两个人再从皮肤科出来的时候,现在已经恢复的井然有序了,打扫卫生的人员正在清理血迹,整栋楼都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到了一楼,修凌之将手中的药方放到窗口,取药的护士看了修凌之一眼,然后什么都没说,直接去拿药了,大约是修凌之的脸色不怎么好,所以有点吓到人家了?
楚惟音摇摇头,“你干嘛那么严肃?”
修凌之偏过头:“严肃?”
楚惟音点去脚尖,伸出手拉了拉他的嘴巴,“你看,这样笑一笑多好。”
修凌之看了一眼玻璃上反光的影子,“愚蠢。”
楚惟音:“……”
取走了药,努尔曼正好指挥完清理现场,见到他,“你们看完了。”
楚惟音点点头。
“怎么回事?”
“就是水土不服而已,没什么问题。”楚惟音笑笑,指了指修凌之手里拿着的药,“给开了点药,其实水土不服过一点时间就会自己好的,吃药会快一点。”
“嗯。”努尔曼领着两个人往外走,“还是吃药好,这样,suess才会放心。”
说完,看了修凌之一眼,后者目光扫过来,“现场都搞定了?”
“差不多了,速度很快的,不过有一个问题。”
“怎么?”
“就是,自杀的那个人,和外面的自由军,不是一伙的,你确定你在这里没有设么其他的仇家?”努尔曼说完,修凌之眯了眯眼睛,“果然……”
“果然是什么意思?”
“这件事先不要对外说。”
“和你要找的人有关?”楚惟音问。
“现在还不能确定,回去再说。”
一行人上了努尔曼的车,朝着家里的方向形势,在路上,心急的修凌之就让楚惟音把药给吃了,楚惟音乖乖听话,因为她还有话要问修凌之。
车上努尔曼在开车,楚惟音用中文问,“现在可以说一说查尔斯的事情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楚惟音感觉自己刚说完,就看到努尔曼的视线落在了她脸上,然后很快就挪开了。
楚惟音想,大概就是因为查尔斯这个名字吧,或许努尔曼是知道什么的,有关于查尔斯。
修凌之的脸上波澜不惊,就在她以后这家伙什么都不会说的时候,他从裤袋里拿出了一个钱包,“还记得里面的那张照片么?”
楚惟音想起那张待着恐怖色彩的照片,点点头:“当然记得。”
“里面的死者就是查尔斯。”不等楚惟音说话,修凌之又道:“其实我不清楚,到底是不是查尔斯,他是我上一个助理。”
楚惟音一愣,“你之前的助?”
修凌之收起钱包,“不要误会,他是男性。”
楚惟音叹了一口气,“我当然知道,光是听名字也听得出来。”
“当年他失踪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看见过他,所以很多人都认为他死了。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