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晃眼间来袭。
屋内气氛洋溢的满是幸福。
“干杯!”
童芊荨,枫叶,高迪,苏乐乐四人齐聚在苏家小宅。
“来来来!敬枫叶!——芊荨的哥哥!哥哥呀,我是芊荨一起长大的朋友,我叫苏乐乐,这是我的……男朋友。”
“高迪!”旁边一人补充着,靠在乐乐身后。
“以后我就跟芊荨一起叫你哥哥了,希望你忘记之前的不愉快。不然小妹我呀,都要无地自容了……”
同举一杯之后,乐乐很是惭愧地站起与枫叶干杯。
他很干脆地一干而尽!
“乐乐是吧,我怎么会怪你,感谢你们这6年的照顾,不然,小荨也不会生活得这么好。”
枫叶眼里噙满泪花,不觉得把头偏向了童芊荨,两人又是难言心酸的注视……
“好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我们再干一杯……!”
高迪活跃着气氛。
“好,大家干杯!”
童芊荨一直默默端详着自己久违的哥哥,好像怎么看也不厌烦。
一餐欢聚而散,童芊荨喝得红彤彤的脸映照着月光,透着一抹动人,撩人心扉……
“哥哥,可不可以不走啊。”
芊荨拉着枫叶的手,像极了撒娇的小孩。
“不走?难道住这里?”
枫叶心里一颤,有些忧虑地将目光投向楼上亮着的灯光。
“是啊,留下来吧。芊荨一定有什么话跟你说呢?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六年,芊荨有好多话憋在心里呢。虽然我们是无话不谈,但是毕竟你在她心里的地位是我无法取代的。”
乐乐很认真地挽留那个带着黑色边框的男孩。
芊荨觉得乐乐那样懂她,情不自禁地将目光流转于苏乐乐的面庞。
可是这时某人有些不情愿了,怕有什么?目光看了看苏乐乐。
“这样……不好吧!”
“是啊,是啊,不太好!”
高迪抢过枫叶的话,答道。
“喂,有什么不好的,你不想让芊荨和她哥哥多多相处一下吗?”
苏乐乐拉过高迪,小声嘀咕着。
“你忘了,他跟芊荨是有血缘关系,说到底你也是个女孩子,怎么也会不太方便的。是吧!”
高迪认真地瞧着乐乐那不明所以的可爱模样。
那轻悄悄的话,在晚风的吹动下,偶然飘进了童芊荨和枫叶的耳朵里。
“那好吧,那我送你吧。”
“不用了,你一个女孩,夜黑了,待会儿回来危险。”
“是啊,还是我送他吧。你和乐乐就先上楼去吧,好好休息。”
高迪站出来主动请缨。
四人都很认同这个提议。
枫叶和高迪相互熟络着,向黑夜里散去身影……
“芊荨,你白天在忙什么事?忙完了没有啊?”
两人目送黑夜中的他们远去,苏乐乐正要拉着芊荨晚上楼去,却突然问道。
“忙完了吗?”
童芊荨自言自语道,神情有些恍惚了。
“怕是青春还没开始就已画上了句点,怕是我们还没生疏,就已忘记了寒暄……”
突然,芊荨的手机响了。
“喂,丽娜,什么事?”四下里一片寂静,跳动着心脏静候童芊荨的告知。
童芊荨听着电话,心里一抽搐,回头便跑得无影无踪了……
“喂,芊荨!你去哪儿?”
苏乐乐不明不白,这行为太反常了吧!
况且,夜,很黑……
无奈,她,已然走远……
童芊荨急急忙忙朝着某个方向赶去,穿梭在树影交叠的小道,四处张望……
她,在找什么?
“芊荨,你那边联系到萧菲亚的经纪人了没有?”
慌忙中,芊荨回想起了金丽娜刚刚打来的电话。
“我?你不是和明初一起去找他了吗?”
“你没去明初那儿?……你不知道吗?你走以后,我们跟那个经纪人打了电话,那人叫我们在他小区里等,可是都大半夜了,迟迟不见他人影儿!额……晚上那边蚊虫好多,明初就叫我先回来了……”
金丽娜的声音在芊荨的思绪里越发地小了……
“那他现在在哪!……”
碰撞火花的思维,在夜空里也没有光亮……
“他现在一个人,蚊虫又多!这个明初,不会这么傻吧?那人摆明了不想接受,干嘛还死守在哪里!”
童芊荨一路疾步走着,嘴里碎碎念着……
另一边,寂黑色的草坪打算浓重的夜色,凝聚着厚厚的冷空气。
“啊切!”
明初揉了揉鼻梁,应该是受了风寒,晚风在单薄的衬衣上肆意掠夺的温存。
远处楼上,那个所谓的经纪人隔着玻璃,安静地注视着楼下的这个少年……
默默地拨通了电话,眉头微微上扬,冲电话里头讲到。
“喂,菲亚小姐!明初少爷现在还在公寓外面……”
经纪人一五一十的描述着窗外那个黑夜中的影子。
萧菲亚放下了手中的案例,将v领衬衫下的纽扣解下一颗,屏息停顿了一会儿。
为什么,皓阳也和明初一样,似乎不再是我所认识的他们了。
语气极为低沉地吩咐道:“再等等。”
那人挂了电话后,嘴角上扬了一下。便转身回卧室里去了……楼下的少年在草坪里踱来踱去,一边用手搓热着自己快要失去体温的身体,却不住地望向远处。
“是我眼花了吗?”
明初在黑暗中,模模糊糊的看到了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他觉得她像极了童芊荨。
“芊荨?!你怎么来了?”
待那女孩一走近,明初心里像充满了光亮。
“你……怎么不回去?丽娜都走了。”
芊荨说话停顿了一下,看到明初那在晚风中撩动的头发,黑暗中闪烁的眼睛,她再也不能心安理得地将刚刚的抱怨诉出……
“我怎么能回去?我答应了你的,我一定能办好。倒是你,你怎么……”
明初的话还没有说完,童芊荨的眼底早已经鼓动着泪水。一刻的相拥,才能换得一夜的牵挂!童芊荨手脚似乎听从了心底最柔软的声音,情不自禁的抱住了明初坚实的腰肢。
“芊荨,你这是怎么了?”
童芊荨这拥抱来得太突然,明初不能明白这拥抱的意思,在芊荨耳边轻轻的问道,浅浅的,连夜都无法听到。芊荨这才意识到自己正挽着明初温暖的腰腹,脸羞得通红,却又舍不得放开。
“芊荨,我喜欢你!”
“芊荨,我们交往吧!”一串串的话语瞬间涌现在童芊荨的脑海中,迫使她不得不做出抉择了。她缓缓离开明初充满温暖的身体,诚挚地望着他。他的眼目闪着别样的光亮。见芊荨吞吞吐吐的样子,是半夜突然跑来,哭哭啼啼的。明初着急了,担心她,便问,“芊荨,你……”
“明初,我们交往吧。”
女孩低语,打断明初还没说完的话,若有似无的从风中飘过,飘进夜的最深处。
“芊荨,你说什么?”明初惊讶得眼里放着更亮的光芒,有种不可言说的惊喜。
“你的意思是……你答应我了!”
似乎话语在风中飘荡时,有些恍惚了……他要亲自确认这个好消息。因为她是他的初恋,是他青涩的初恋。
芊荨似笑非笑地望着面前这个灿烂的男孩,羞得低下头盯着草坪,轻轻地应了句。
“嗯。”
明初突然温柔得抬起芊荨的下巴,将她很羞涩的面庞轻轻埋在自己温暖的怀里。
明初也稍稍地一扬嘴角,心里满是甜蜜。
“可是……你的比赛还没有完成?”他说。突然就意识到什么,轻轻推开芊荨,却是那样不舍。芊荨先是在原地怔愣了一下,明亮的眼神注视着眼前,这个认真起来格外明朗的男孩。她轻轻踮起脚尖凑进明初的耳朵。
“如果说……你我的缘分早就注定,那我们何不早早结缘呢?这样月老可以少好多事的。至于比赛!有你在我身后加油打气,我不会认输的。”她笑着,像自信的雪莲花一般纯洁,在这幽幽的月光下显得格外优美。
“嗯,我相信你!”
明初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女孩,眼里交织着光与黑暗,显得格外有深意。他将芊荨再度轻轻搂在怀里,两人在夜空的草坪下,共同将目光汇入楼上那不知何时关了的灯……你不知何时,进入了缠绵的梦乡?
“离别没说再见,你是否心酸……”
明初,芊荨被少年的手机铃声骤然间吵醒!明初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接着电话从草坪上站起来。只听见电话那头出现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
“喂,明初少爷……”
芊荨的目光只是很疑惑地在明初身旁回旋……
半分钟不到,明初便挂了手机。一脸严肃的样子。
“发生什么事了?!”
接连的杂事仿佛让芊荨的神经也无法放松了!
明初仍然不说话……芊荨感觉不妙!眼神也黯淡了许多……突然,明初如惊雷般激动起来。
“她答应了!”
他的脸上突然漾出一朵花来,在白皙皮肤下衬托的那么和谐完美。
“什么?!她?萧菲亚答应了?!”
童芊荨有些半信半疑,感觉好运来得太突然。
“是的,她答应了!芊荨!”
明初激动得一把把芊荨抱起来,空气里旋转,旋转!似乎时间滞留在此刻氤氲着香甜的爱情……
“太好了,她答应了!”
好一会儿,明初才放下芊荨,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抱歉了,刚刚太激动了,把你头都转晕了吧。”
芊荨虽然嗔怪着,心里却也是笑得乐开了花。“她答应了……”
“你说?她怎么一夜之间就答应了……?”她问。
明初也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昨天看她的状态不是很好,看来这是恢复了吧!她发生了什么呢?一回国就这样……”
明初心里默默地想着。远处那座楼上的人,静静看着楼下的一男一女,回忆起昨夜的对话……
“菲亚小姐,明初少爷一直在楼下呢?”
“他还没回去?……好了,我知道了。”
那边的女人挂了电话,长叹了一口气。
明初和芊荨在得知萧菲亚答应迎战的消息后,立马回到了欧明。是好久不见的校园呀,仅仅几天!就恍若隔世!
“现在我们已经拿到了萧菲亚的挑战书,就要开始一场硬战了!离比赛结束还有2天,我们得抓紧时间培训,我哥已经集训很久了,怕也帮不了你。我刚刚已经跟皓阳哥通了电话,他会马上赶到图书室的。你快去吧!”
“你不进去?”芊荨听着这语气不太对。
“我进去只会打扰你!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明初眼神下垂,有些自责地说道。
我也多希望可以多帮你一点!
他心里这样想着,含情脉脉的注视着芊荨。奈何音乐与法律是没有交集的,至少从专业上说是这样的。
明初说的也不无道理,所以芊荨也就没有再说话。
纵有万般不舍,也要挥手暂时再见。
她匆忙地跑进校园,明初目送她远去。
但,十几步后又突然止住了。她的心里此刻是沉甸甸的,因为身后有人在等待着她。她想要伸手抓住这如梦似幻的幸福,但她每走的一步心底似乎都有种上不了岸边了的忧伤。丝丝缕缕地蔓延,直至麻木她的神经了,不曾察觉了。
“明初,昨天我说的话是真的!”
芊荨隔着风对那边的男孩呼喊,飘荡在空气里。
男孩只是浅浅一笑,女孩却早已不见了……
两天转瞬而过,齐皓阳在对童芊荨的辅导中无微不至,这让他更加确定了童芊荨天生对法律的灵力和可栽培性。
比赛当天,不知是谁泄露了消息,涵阳初咖啡馆外的人流一下子爆棚,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中拥挤,堵塞,滞留。一片喧嚣,伴着阵阵暑气,让人有种恶心作呕的感觉。
室内并没有什么动静,安静得就像一潭死水,里面的空气密度也似乎非常的大,直直地压抑在每个人的上空,难以呼吸!
咖啡屋的门早已锁上,外面守着两个警卫。许多记者混在人群当中。
这样的新闻,怎能不报?
这样的头条,怎能不抢?
法学少女杠上律界精英!多么劲爆的消息呀!
成千上万的人已经包围了整个咖啡屋,静等隔着那玻璃窗,观看里面激烈的比赛。
这已经是童芊荨第二次面对这样的场景了。
怯场?不会。
紧张?更不会。
她有必胜的决心!她也必须要赢,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哪怕这个机会渺小得根本算不上是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