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风景慢慢的变迁,从繁华到安静,终于在市区与郊区的分界区上,停了下来。
——爱幼孤儿院
赵逭锁好车门看见孤儿院的大门,眼底有些湿润。
时隔十多年,他终于回来了,又一次踏入这个地方。
这个,他魂牵梦绕的地方。
顾倾歌看见他发愣,连忙走过去拍他,赵逭才从思绪中出来。
“我来拿吧!”
她怕他手中的东西太多提不动,提议他分自己一袋。
而赵逭却拒绝了,首先,他是个男人,其次,他不想让院长觉得他空手而来啊!
孤儿院的人看见顾倾歌,连忙冲上来拉着她的手,拉不上手又围观不上的,飞也似的跑去院长休息室喊老院长。
一进入孤儿院的大门,就能感觉到变化,像到了另一个喧闹童趣的世界。
顾倾歌两只手掌被二十多只小手拉着,步履蹒跚的前行,小朋友的世界充满了童趣和欢乐。
呃。还有好奇。
“倾歌姐姐,这个是你男朋友吗?好帅啊!”
“姐姐姐姐,你这是带男朋友见家长了吗?”
“你们是不是要结婚了?”
“嘿!臭小子!我跟你讲,倾歌姐姐是我的女朋友,你要想娶她,必须过了我这关。”
一个小孩子义愤填膺的瞪着赵逭,从他一进门他就不喜欢他,他哪里来的?有他认识顾姐姐时间长吗?
提那么多东西,是想提亲还是贿赂他们?
“呃”
空气里无一处不是尴尬的,被那个小p孩一吼,原先喧哗的小朋友个个安静下来,翘首以盼的希望顾倾歌给个答复。
真的,真的已经准备结婚了吗?
顾姐姐要嫁给别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顾倾歌见状赶忙拉着赵逭往休息室跑去,将门栓得死死的,不让那群小p孩进来。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顾倾歌有些不自在的道歉,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以为赵逭是她的男朋友,竟然还有一个平时很黏她的小p孩对他下挑战书。
天呐!还不够丢人的吗?
赵逭知道她说的是刚才的事情,没关系的笑了笑。
“没事啊!没想到你长大了还挺受欢迎的哈!”
赵逭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既然她的头发已经有些乱了,那就更加乱些吧!
“咳咳。”
一个咳嗽声在不远处传来,顾倾歌抬头一看,老院长用一种暧昧的眼神上下打量他们。
“呃过来做吧!”
她叫赵逭拉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我都听到了,小子,想娶我家闺女,可不是三、四袋零食玩具就能够打发的哟~”
院长看了看桌上放置的袋子,有些调侃的跟赵逭说着。
很显然,方才外面叽叽喳喳的声音老院长也听见了。
赵逭正欲开口时,顾倾歌率先出了声。
“院长,您想什么呢?他原先也是我们孤儿院的,这次回来特意看看您和弟弟妹妹。”
“你也是这里的孤儿?我没印象啊!”
院长在他身上打量了几下,确认没见过眼前的男子。
孤儿院里不定时会收入新伙伴,同时也有被领养出去的,除了顾倾歌为首的一系列亲手带大的孩子,那些被领养的他早就不记得了。
“他是我小时候的玩伴,那个大白兔哥哥啊!”
老院长想了想,思绪回到十几年前,那个温柔细心的大男孩,兜里经常窜着大白兔奶糖,老是陪着顾倾歌的那个男孩子。
一瞬间就想起来了。
老院长拍了一下大腿,激动的说“是你!是你!”
两个人激动的看着他,对对对!想起来了,快想起来了。
在二人热切的目光注视下,老院长破口而出“偷奶糖的那人就是你吧?大白兔哥哥?”
“哈哈哈哈。原来你的奶糖是偷的,我一直以为你是舍不得吃,所以才给我的。”
顾倾歌听见院长这么说,十几年前的小疑惑才解开,他的奶糖那么多,原来是偷来的,哈哈哈哈。
顾倾歌笑得花枝乱颤,不停的拍着他的大腿,太不可思议了……
赵逭黑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没想到这种陈年旧事,老院长还记得一清二楚。
还有顾倾歌,他低头看着她都笑出了眼泪,不停的捂着肚子狂笑。
有那么好笑吗?他可都是给她吃的。
察觉到赵逭的尴尬,老院长出来粉饰太平。
“好了好了,没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真是一表人才啊!”
院长满意的看着他,夸赞道。
“哪里哪里,还要多谢院长当年的收留。我们好久不见了。”
“是啊,好久不见了!”
院长有些感慨的看着他和有余泪的顾倾歌,一晃眼,又过去了近二十年。
这孤儿院的工作,就像种庄稼,一波走了一波又来,长大了就要离开了。
一晃眼,他已经是个半百多岁的老人了。
三人在休息室里聊天,闷了以后走出房间去,看看在修建的器材。
安装维修工人在检查器械的问题,太旧的通通记录下来换新,旧的就刷一层新漆。
看到这里,院长有些得意,被判死刑的孤儿院起死回生,领导甚至还派人来翻新一遍,别提多高兴了。
“前阵子我们孤儿院差点拆了,后来领导临时决定不拆了,念我们怎么些年不容易,还翻新了。你看这白色的木马,好看吧?”
“确实好看。”
顾倾歌有些欣慰的点了点头,唐默沉虽然脾气不定,时好时坏,但总算一个讲理的人,甚至做得都比她要求的要好。
那就够了!
只要她生活的地方,她的弟弟妹妹能够有个快乐幸福的小家,于她而言,就已经足够了。
赵逭闻出了其中的猫腻,看了看周围的建筑。
不算太旧,拆了没有必要,但是拆了又不拆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又不拆了?”
“哦!是这样的!本来领导觉得孤儿院太多,不想留,我们综合考虑被弃了。后来过了一两天,领导又说我们孤儿院资历足够,所以翻新一下,继续经营。”
“还有这样的事?”
赵逭有些疑虑的开口,对这件事半信半疑。
顾倾歌在身边听见他这么一说,吓得心惊胆颤,但愿他不要发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