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赵逭微微一笑,就走了。只是那笑容就像冬日的阳光,虽然照射着大地,但却没有任何的温度,反而透着冬日的严寒与冷峻。
该死!
程洛在后面气的剁了剁脚,咬牙切齿的看着赵逭离去的背影,他怎么就不相信自己呢?难道和唐默沉一样,都被那个女人的外表和伪装给蒙骗了?
路上经过的人看见程洛这幅模样,纷纷议论不休,对她时而指指点点,时而偷笑。
程洛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对着那些愚蠢的人类冷哼一声,高傲的抬着脖子走了。
倾歌又回到医院了吗?为什么会住院?
这个疑虑困惑在赵逭的心头,解不开困惑。
他很想去看看顾倾歌怎么样了,为什么又去医院,会不会过得不好,但是,
他知道他不能去,从顾倾歌匆忙发得短信中他可以得知,她是真的不方便,既然不方便,那就不能打扰她,而且程洛。
她是如何得知顾倾歌住院的?他记着没有透露一点风声,那么她又是从何得知呢?
那种感觉,就像雾里看花,看不清、摸不着。
但是赵逭觉得,有一个叫真相的东西在同自己慢慢的靠近。
方域上次被唐默沉坏了还是之后,一直不敢露面,人也处于提心吊胆的恐惧里。
上一次他准备侵犯顾倾歌的时候,就被唐默沉救下了,他记得唐默沉说过,再有下次就找同等的乞丐来轮了他。
想到,他的身体不禁抖了抖。
虽然他只是一个纨绔不羁的富二代,没有在事业上有多大的建树;但唐默沉的手腕他是知道的,以雷霆手段在商界出名,且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商界奇才。
他说出的话,势必会作数的。
他只是没有想到,会那么巧碰到他,而他有没有看见自己,他也不确定。
但愿他没有看见自己,顾倾歌没有认出他来吧!
窗台的枝丫上,灵敏的百灵鸟在啾啾的鸣叫,不知是为赞美这春回大地的复苏,还是为取悦病褥上的病人而轻生安慰。
一个男人坐在案几上,或低头批务公文,或低声谈项目,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在他打了第N通电话之后,病床上输着营养液的女子终于忍受不了这种地狱般的痛苦,大声的抗议。
“唐默沉,我要出去走走!”
闻言男子只是微抬眼瞥了她一下,连头都没抬。
“不行,你需要静养!”
“天啊!我会疯的,这一天天的!”
顾倾歌有些崩溃的看着他,她都在床上躺一周了,除了吃的跟尼姑一样,就连澡都是轻微的抹身体,这种痛苦谁能想象?
唐默沉看着她抓狂的样子,像极了一直愤怒的小猫,如果。如果把她想象成一只猫咪,那么她现在一定是炸毛的样子吧?呲牙咧嘴的,甚是可爱。
唐默沉想着,嘴角微微上扬,沉浸在自己瞎想的世界里。
“喂!问你话呢?傻笑什么?”
顾倾歌从床上坐起来,一个枕头砸在唐默沉的脚边。
“我到底能不能出去走走?”
她的身体状况自己清楚,虽然能蹦能跳,但其实内部的器官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震伤,她需要的是日以继夜的休养。
可是这个天杀的唐默沉,竟然连病房都不给她出!
窗外树上的那只鸟,叽叽喳喳的吵了好久,一定是嘲笑她没有它自由!
对!就是这样!
想到这里,顾倾歌的哀怨有了一个发泄口,她左手拿着注射瓶,右手尽量放低,对着窗户外的百灵鸟怒吼。
“叫什么叫?吵死了,比乌鸦的声音还难听!”
她的动作惊吓到了鸣叫的鸟儿,它惊恐的扑扇着飞快的躲避这场没有缘由的“灾难”。
“你怎么和一只鸟儿过不去?”
唐默沉有些责怪她的粗俗和无理,但是对于她的行为,确实一味的包容和宠溺。
“哼,那只鸟吵死了,它竟然和我示威,简直不可原谅。”
“哦?它对你示什么威?”
唐默沉来了兴致,放下手中的钢笔,不再看那繁琐枯燥的文案。
“它说它有自由我没有,它可怜我是被圈养的金丝雀。”
顾倾歌可怜兮兮的看着唐默沉如是说,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楚楚可怜些,她死命的在眼眶里酝酿几滴眼泪,却迟迟不见掉下。
唐默沉见状有些好笑,她为了出去竟然想出这种招式,也是够清绝的了!只是可怜了那只百灵鸟,唱歌如此好听莫名其妙被诬赖,还被欺负,心里一定是不好受的吧?
“你想出去?”
“当然!”
顾倾歌满怀期待的看着他,希望得到他的特赦令。
“正好我也有些累了,就下去走走,不过我们说好了,只许下去一会,你的病情不允许你在外面逗留太长时间。”
唐默沉的话刚说完,顾倾歌就开心的冲过去搂着他,也不顾自己手上的营养液和针头。
“哇偶!唐默沉我太爱你啦!”
这句话说完,还未等唐默沉有所回应,顾倾歌一个灵巧的转身,就从他怀里跳了出来,屁颠屁颠的收拾跑去找护士拔注射器。
唐默沉微抬起的双手在空中顿了顿,看着怀里空空如也的怀抱,和那个跑远的小人。
心里虽有些失落,但是更多的是高兴。
第一次。看见你那么高兴啊!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只是出去玩一会就那么高兴了吗?
唐默沉低头浅笑,笑容里满是无奈于纵容。
现在的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于顾倾歌的那份感情,究竟是什么时候萌了芽,再在以后得某一段时间里,成了无法移植的参天大树。
顾倾歌从护士站那里回来,手背上还扎着无需替换针头,刚一回来就急忙忙的换衣服,想把身上消毒水的味道清除得干干净净。
“唐默沉,我们去哪里玩呀?”
顾倾歌兴奋的开口问他,眼睛里满是期翼。
“只是下楼走走而已,你那么夸张干嘛?”
“啊?”
顾倾歌惊讶的眼神对上唐默沉的冷峻,心里瞬间沉了沉,她就知道这个男人不会这么好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