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次的见面意想不到得简单,所以季秦白正午刚过就回来了。
“都收拾好了吗?”季秦白进门就直接问道。
“这么快就回来了?我们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就等你了。”我还有点惊讶,毕竟之前季秦白走的时候还是一脸凝重。
“啊。有点事儿,办完就回来了。”季秦白也没再做过多解释。
“我没什么好收拾的,现在就走吧。”季秦白说道。
“兄弟们,这回回去不会还要再跳一遍蛊沁池吧?”刘枫问道。
“不然呢?”我答道。
“那种快被淹死的滋味真不好受啊,能不能换种方式?”
“还有什么办法?摸电门?”季秦白默默补了个刀。
我安慰刘枫道:“你别担心,这是最后一次了。下次再来就不用这种自杀式的办法了。”
“什么?还要再来?老段你这死一次没死够啊,还来送死。”刘枫听我这么说并没有感到高兴,反而吃了一惊。
“你以为穿越是游戏?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如果只是送死,那事情就没那么复杂了。”我认真地说道。
来到楼兰这些天,季秦白虽然没跟我说过,但我也知道这其中并不只是一场穿越游戏那么简单,所以必须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名声越大,责任越大。楼兰的国骑师是我,楼兰的整个命运也就背负在我身上。
“现在还不能走,我得去跟楼兰王打个招呼。”我说道。
“这两天我特地封锁了消息,让刘枫和阿罗假装守灵。对外你还是个死人,你现在出去是想活活吓死别人?”季秦白叫住了我,对我说道。
我明白老季的意思,吓死别人倒是说笑,只是我这样出去楼兰王肯定把我扣住,国骑师在手,他的筹码就在手,楼兰王再耍要挟的把戏,重演之前的悲剧。
“那怎么办?”刘枫问道。
“让阿罗去。”季秦白出了一个“馊”主意。
“阿罗?她一个小姑娘,你让她去?”听到阿罗,我一下子就坐不住了。
“怎么,担心了?去跟楼兰王说句话又不能掉块肉。楼兰王再怎么样也不会扣着一个小姑娘不放,咱们三个身强力壮,无论谁去都有可能被强行扣留。而且让她和楼兰王说上话,众人肯定要对她刮目相看,没了咱们的庇护,她也能独当一面。”老季冷静地分析道。
老季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
我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阿罗就在门口站着,相识这么多天我知道她天真但她并不傻,我相信刚才的话她已经听到了。所以我也不再做多赘述。
“阿罗,你要是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我看着阿罗的小脸都快皱到一起去了。
“没事,我知道你们也是为我好。”阿罗沉默了一会接着问:“你们何时回来?”
离别总是一个沉重的话题。
才刚聚在一起不久又要分开。
“对不起。”我向阿罗道歉。
阿罗听我道歉,以为我再也不回来了,带着哭腔说:“再抱抱我吧。”
就这一刻,我看着她张开双臂,泪眼朦胧。
时间仿佛停滞了。
我忘了我是国骑师,我忘了我这一路的不易,我忘了我想的现代生活。
我上前抱了抱她,许久,才放开。
“我会回来,等我。”
阿罗听到我这么说,声音激动得都有些颤抖:“真的吗?你去吧,不用担心我。”
阿罗想知道我接下来肯定是一堆叮嘱她的话,所以提前搪塞了回去。
“我道歉是因为我没有完成对你阿娘的承诺,不能时刻照顾你了。”
“让我送送你吧。”阿罗说道。
老季、刘枫他们让我披上了黑斗篷,从头到脚就露了一双眼。
我们四人来到蛊沁池边。
老季站在第一个,最接近池边的位置。
我站在老季旁边。
刘枫站在我的斜后边,闭着眼,胆胆怯怯。
阿罗站在我的身后。
其实我也有点反感,那种窒息感每每回想都能让我皱紧眉头。我虽不至于闭上眼,但是已经在心里表达对世界的不满一百遍了。可是谁让回家大于跳池呢,硬着头皮也得跳下去。
就当我准备跳的时候,身体突然顿住了。
像是被谁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怎么回事?”我扭头问老季。
老季察觉出我的不对劲,但他不知道原因,故而摇了摇头。
正当我们迷茫之际,从我身体中迸射出一道光,投向蛊沁池,池中心突然出现一个漩涡,而漩涡与我之间出现了一条通道。
眼前这景象实在是让我震惊。
“绝水珠起作用了?”老季先反应了过来,对我说道。
回想之前在幻境中绝水珠的指路功能,眼前应该就是它发挥了效力。“应该是,快走吧。”
刘枫还傻傻的愣在原地,估计也是被这景象镇住了。
我过去一把拉他过来。冲他喊道:“干嘛呢!”
“这回不用跳池了!”刘枫语气中压抑不住兴奋。
老季已经踏上了这条通道,我把刘枫推到前面,我紧随其后。
当我快走到池中央的时候,我停下了脚步。
我回头望了望阿罗。
她恰巧也在看我。
现在,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于是我向她挥了挥手。
她也挥手做了回应,不过很快就背过身去,我看她抬起手臂摸着脸,应该是在擦拭眼泪吧。
“老段,快跟过来!”刘枫看我还在原地,赶紧叫了我。
通道马上就要关闭,现在也不是犹豫的时候了。我决绝的转身,向池中央跑了过去。
我们三人悬空在漩涡之上,瞬间消失了。
“哎呦!”
我们三个人这回倒是精准得回到了晨曦公园。
只是“降落”在了水池里。如果不小心磕到哪晕过去可能就要被淹死了。
“枫子你没事吧!”我听刘枫那边有动静。
“没事没事,水里面有块大石头,踢了一下。”
“老季呢?”我看水里面并没有老季。
“这儿呢。”
我闻声看过去,老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水池里爬出来了,脱了上衣,正在池边拧水呢。
“身材不错啊。”我看着老季那六块腹肌,调侃了一句。
“在水里泡着有瘾?”老季白了我一眼,按照惯例嘲讽我。
我突然想起来,我们在楼兰已经待了半个月了,现在回来,家里人还不急疯了?!
“我先回家!”
说完,我赶紧从水池出来,拖着一身沉重的湿衣服,往家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