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还真是说来话长,那我就简而言之吧。那天我去家门口的公园照常晨练,然后突然晕倒了,再一睁眼就身在楼兰了。”我其实也觉得很奇怪,这两天经历了穿越,又经历了生死。大惊大喜大起大落,都经历了一遍。还没来得及静下心想想到楼兰之前的情况。
“您这也太简而言之了吧……就是突然一下晕倒?没什么前兆吗?”刘枫一脸问号,似乎觉得我是在敷衍他。可这真的就是全过程了。
“有啊,像你一样,眼前一黑。其实我也总是回忆那天早上的情景,看起来就是这么突然,但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来。你呢?我之前听你说你也是跟童洛出去的时候突然晕倒,说说具体情况,不会也像我这么突然吧。”我总觉得这一切似乎并不是偶然。
“那是当然了,不然还能有人过来告诉我,你要晕倒了吗?不过我觉得咱们之间肯定有什么联系。要不然哪有那么巧的事,刚好咱俩都穿越了。”
“既然现在咱俩有机会聚在一起,那就好好回忆一下之前的细节吧,也许两个人就能分析出来呢,毕竟两个臭皮匠,顶三分之二个诸葛亮呢。”
“这个时候,就不用再卖弄你的数学能力了吧……”
我是服了这小子的没正形了,可转眼间,刘枫就正色起来,露出少有的认真。看来这件事真的是难倒他了。不过我倒还好,毕竟刘枫才是智商担当,而我早已习惯了听从他人,很多时候没有自己的主见,只好随大流,照着办。其实我自己也很无奈,每次看别人投入的样子,我却总像个局外人,永远只是默默听着,偶尔鼓起勇气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却被当成空气忽视,但我也不恼火,慢慢的就习惯了。所以此刻我只好沉默的看着刘枫,希望他不辜负我期待的眼神。
“老段,你也别闲着啊,说好的一起讨论呢。你再回忆一下那天早上有没有什么细节落下。”此刻的刘枫就像是盘问犯人的警察,他的认真和严肃让我不禁仔细的回想起来。
“说起细节……我那天早晨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它不同于公园内空气的清新,也和花香不太一样。就像是纯净水的味道。” 在日常生活中,人们一般很少留意到水有味道,可是有的时候刚起床,嗅觉很敏感,接自来水烧开的时候就能闻到一股味道,它没法用言语形容,只能说是一股“生味”,在矿泉水中也存在。此刻,我脑海里也只能用类比的方法形容了。
“纯净水?居然还有味道?”刘枫一脸难以置信,说完就跑到厨房接一杯自来水闻了起来。
“诶,居然真的有啊。那你要是这样说,我那天好像也是闻到这么一股怪味。我当时还跟童洛说,今天天气真好,空气多清新。合着这里面有问题啊。那然后呢,还有什么细节吗?”
“好像没了吧,我也只记得这么多了。”
“可是光凭这味道,咱们怎么查呀。” 的确,看起来好像确实是没办法了,正当我俩沉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的刘枫突然眼睛里有了光彩,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猛地抬起头,喊了一句:
“戒指!”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之前那味道看不见摸不着,这回有了实物,就有头绪了啊。”我也恍然大悟,没想到居然忽视了这么重要的线索。
“这戒指看着做工挺精细的呀,要不咱把这俩卖了去,换了钱我带你飞。”
“你在开玩笑?再这样我可要打你了。”说罢,我顺势举起手准备打他。
“好了好了,我错了。不过说真的,这戒指真的很精致。你看中间的宝石,就像湖水一样清澈,蓝中透着一种浅绿。”
“这戒指你们从哪弄来的?!”从卧室外走过的我妈突然看见我俩手中的戒指,惊呼一声,把我俩吓了一跳。
“哎呦妈呀,您这大惊小叫的快把我俩小命儿吓没了。”正当我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刘枫准确的说出了我内心的想法。
“这戒指可不一般啊,你们这些小屁孩懂什么。这戒指的戒环是古铜做的吧,我可是好久没看到这么富有年代感的文物了。你再看看这戒面的宝石可是一点瑕疵没有。”说着我妈就举起了戒指,当然,戒指没能从刘枫的手上拔下来,于是手连着戒指一起都被举了起来,刘枫一边喊疼,一边只好站起身子,迁就着我妈。当眼神与戒指、灯光连成一线时,我们随之看过去,果然是晶莹剔透,跟眼镜片一样清晰。
不过我很好奇,从我妈的说法来看,这东西价值不菲,可我妈都没怀疑真假,直接就当成个宝贝捧着了。
“阿姨,您先别激动,这戒指是不是假的啊,我们随处捡的,也就是当个装饰品而已。”
“我虽然老了,可眼睛还没花,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我妈一脸专业,眯着个眼睛略带藐视的看着我们,满满的成就感。
她要不说我还真忘了,我妈可是考古学和历史学的双料硕士,她看过的文物比我吃过的饭都多了。这点还真不用质疑。我妈显然是不相信这个是捡来的,而且谁能一捡就捡俩?尽管我们有些招架不住我妈鹰眼一般的上下打量,但我们依旧保持刚才的说辞。毕竟穿越这事,比捡来的更不靠谱。说不定还会被当成我俩集体发疯,关在精神病院里。
“算了,你们不愿意说我也不强迫了。但这戒指可是有点意思。我只在一份楼兰考古文献中看到过,还是黑白残缺版,但是样子很相似。”
“什么?楼兰文献?妈,这文献在哪啊?!快带我们看看。”刘枫一下就来了精神,也顾不上手指的疼了,直接站了起来。
“得了吧,考古文献,你以为是漫画啊,想看就看,连大型图书馆都未必有。现在早在博物馆里躺着了。而且这段历史非常模糊,当时可是困扰了我和几个研究人员好久,至今还是个谜,也就被当成野史随便保存了,更别提展出了。”
刚刚快要跳起来的刘枫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又坐了下来。这份失望的眼神被我妈看在了眼里。于是我妈又继续说道:
“也不知道你们俩什么时候对历史这么感兴趣了,不过学习是好事,而且我也想知道这戒指的来头,估计对我们考古也很有帮助。你们也不用灰心,我有个学生就对楼兰历史特别感兴趣,他那有不少的资料,也许你们问问他会有帮助。”
我俩起身就要离开,出门。被我妈一语拦下。
“你们这些孩子也太心急了吧,还不知道姓甚名谁,家住在哪就去找人?找得到吗?”
于是我们俩停住了要走的脚步,站在那一齐向我妈投来了疑问的眼光。
“他叫季秦白,比你们大三岁,是我的得意门生,在研究历史这方面他可是个奇才,就是个活化石,你问什么没有他不知道的。奈何这孩子这两年有点走偏,就对这楼兰着迷。问他缘由他也不说,只好放任他了。平时沉默寡言,脾气秉性我还真摸不准,两年前突然就是大变了一个人,这回去你们可别惹他。”
“估计是学历史学傻了,拜拜我最爱的妈咪。”刘枫的卖萌成功的恶心到了我和我妈,我发誓从来没有这么跟我妈说过话。唉,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快把我俩换回来吧,这种胆颤心惊的日子过得太难了,还得时刻冒着被他恶心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