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书法,还记得我和赵刚进过你的办公室吗,那里有一副书法,是一副对联,那书法不是单手写的,而是左右开弓,双手写梅花篆字,从那幅字,我已经开始怀疑你。”欧阳说道,“如果你的左手不灵活,肯定写不出来,我当时已经怀疑你,你就是杀死铁路杀手的真凶,你有条件进入囚犯的房间,还有条件不留破绽的离开。”
“所以刚才你们故意让丽莎发动攻击,迫使我使用左手制服她,果然是好计策!”列车长赞叹地说,“欧阳,这是你的计划吗,还是保罗的?”
“我的。”欧阳说,“其实,自从东方快车发生案件以来,我一直怀疑内部人员里面有内鬼,而且内鬼还不是普通人,是有一定权利的家伙,开始的时候怀疑德龙少爷,可是有一点解释不通,那就是没人会盗窃自己的东西,我甚至怀疑过,德龙少爷是因为秋艳,故意将司马父子送到林中木屋,然后他可以秋艳双宿双飞,但是这一点我很快否定,因为德龙少爷不会那么做的,那样做会让他身败名裂,而且他完全没有必要那么做,司马家族很久以来都臣服于德龙家族,都是忠心的奴仆,德龙少爷完全没必要这样做,而且他也不可能盗窃自己的珍宝,直到保罗先生出现,我才又开始怀疑德龙先生,我也和保罗先生的怀疑一样,觉得德龙少爷有骗取天价保单的嫌疑,甚至我还怀疑,保罗和德龙是同党,但是我经过我的测试,德龙少爷和保罗先生并没有什么交集,而且,我也试探过德龙少爷,他并不是左撇子!”
“之后,你重点怀疑我,并且安排了这样的表演,对吗?”
“是的,我曾经向德龙少爷秘密请示,能否对你进行试探,所以我们精心策划这场表演,我让丽莎乔装成法老王,我们上演了一场精彩的表演,其他人是做为旁观者,如果你有问题,肯定会诬陷丽莎成为法老王,更会暴露自己是左撇子,只要这两点,我们就能判断,你是铁路杀手的幕后主使,现在,德龙,保罗,汉森,我们都在,说说吧,这一切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要制造雪崩,还要派遣那些铁路杀手,为什么,我一直想不通原因。”
包厢里变得沉默起来,列车长鲁宾斯好像突然苍老了几十岁,他的脊背变得弯曲,成了一个驼子,他的脸色不停地变化,好像被惊吓到了,他看了一眼欧阳,“我没想到会败在一个无名小子的手上,没错,这一切都是我策划的,我一直在策划这件事情,因为我感觉到了耻辱,德龙家族虽然对我不薄,但是他们剥夺了我的尊严,我感觉到自己像狗一样活着,我不想永远这样,不想让我的孩子跟我一样,生来只为德龙家族服务,成为奴隶,我要翻身,拥有自己的财富。”
“别说了,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鲁宾斯,你一直都是我左膀右臂,是什么让你变成这样的,我实在想不明白,你这是怎么了,我亲爱的朋友,你让我觉得而陌生,心痛。”德龙少爷的脸色更加苍白,他的身体好像因为生气而变得颤抖,摇晃了几下,颓然地坐在沙发上,他的眼眶已经湿润,“如果你想要钱,或者想做别的事情,你可以和我说,为什么非要这样,我一直把你当成亲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德龙少爷不必悲伤,很多人都有狼子野心,这件事不能怪你,你的责任是没有看穿他的坏心肠,弑主贪财,该死!”保罗冷冷地说,“我想说的是,列车长先生,你被开除了,你要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我知道,阴谋既已败露,我悔恨当初,我必须为自己的罪过承担后果,藏宝库车厢是我焚毁的,其实我是想偷窃那些珍宝,然后不留痕迹地逃走,但是我没想到,我失手了,还没等我出手,火焰已经燃烧起来,大火毁了一切,我最大恶极,我该为自己的罪行忏悔,但是我想对德龙少爷说,你要好好保重,鲁宾斯不能在你的身边,我——”
说到这里的时候,鲁宾斯的身体一颤,他的样子好像非常痛苦,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毒!”欧阳大吃一惊,他料到老人会服毒自尽,他看见老人的眼光发直,知道想阻止肯定来不及了。
欧阳纵身上前,用最快的速度抓住老人的双肩,但是老人直挺挺的身体已经倒下,那一瞬间,德龙少爷流下清澈的泪水,喃喃地道:“为什么会怎样,我的心里很难受。”德龙少爷似乎是悲从中来,他瞧着列车长鲁宾斯的尸骸,神情有些发呆,全身好像被抽成了真空,倒在沙发上面,秋艳则安慰地扶着他的肩膀,让他不至于倒下。
欧阳抱住列车长的尸骸,保罗走过来,轻轻地嗅了嗅列车长的嘴角,又撬开他的嘴巴,“是氰化物,毒药事先藏在假牙里面的,咬破之后,服毒自尽。”
“这一下真相大白了吧。”汉森说道,他还没从震惊中缓解过来,可是他的神智相当清醒。
保罗先生放下列车长的尸体,直起身,面有愧色地道:“对不起德龙少爷,我不该无缘无故地怀疑你,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你是一个真正的绅士,请接受我的道歉。”
德龙没说话,他现在很难过,一只手捂住胸口,眼角流出晶莹的泪水,幸好有秋艳在旁边安慰他,他的情绪很滴落,好像什么都不愿意再说,保罗看了看欧阳,欧阳说:“先把尸体抬出去,等明天警察来的时候,我们大家能说明一切,德龙少爷的情绪现在无法平静,我们先等他安静下来再说。”
他们说着,汉森先生已经走出房间,他召唤来两名乘警,并且吩咐他们保密,然后让他们走进来,把列车长的尸体抬出去,保罗和欧阳也退出来,那两名乘警很震惊,他们看见列车长的尸骸,脸色惨白,身体颤抖,以为又有恐怖的事件发生!
汉森先生说道:“不要惊讶,也不要做出慌张的举动,把尸体抬到外面,尽力不声张。”
两名乘警点头应允,他们抬起尸骸走出包厢,保罗和欧阳走在前面,走廊里静悄悄的,汉森吩咐两名乘警,在前面戒备,他们走最近的车门,抬着尸体走到雪地上,保罗找到了一块松软的坡地,将尸体放在雪地上。
保罗对欧阳说:“欧阳先生,列车长的尸体先安置在这里,等到通车之后,警察肯定会索要他的尸体,他的尸体我们要妥善保管,但是不能留在列车上,藏宝库车厢被毁,否则的话,我们能把列车长的尸骸放在那里,还有一件事,等明天警察来了之后,希望欧阳先生能成为我的佐证,是我错怪了德龙少爷,我这个人知错必改,看他的样子肯定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我们应该为他做点什什么,你说呢?”
欧阳淡淡地道:“从现在起,我开始有点佩服你了,我感觉你是个倔强的家伙,宁折不弯,没想到你也有柔情似水的一面。”
“我又不是野兽,既然错了,就要努力改正。”保罗说,“虽然我不想再说,可是你做我的副手非常合适,我建议你到我们公司来,我们公司求贤若渴,怎样,再考虑一下。”
欧阳苦笑着说:“打住,我可不想谁都怀疑,感觉你的职业习惯不怎么好,好像谁都是你的敌人。”
“再考虑一下,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保罗说。
欧阳慢慢地道:“我会坚守我的决定!”
保罗没再说下去,而是指挥两名乘警,将列车长鲁宾斯埋在雪地里,为了防止损害尸体,他们用布单将尸体包裹起来,在地面做好标记,等明天警察到来,再把尸体挖出来运走,所以埋得不是很深,等到这一切干完之后,已是深夜。
欧阳一行人精疲力竭地回到列车上,经历了这样一番波折之后,大家都很疲倦,保罗让大家分别去休息,有什么事情等到明天再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