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安渊忽而察觉了夏可嫣的靠近,胸口一闷,低语催促对面的女人赶紧走。
被段安渊的紧张表情逗乐了,女人无奈的扭扭眉,俏皮的就是不肯离席。女人闲闲的玩弄着自己的手指,低头欣赏似的看着自己的猩红指甲。左扣扣右扣扣,自娱自乐好不痛快的样子。
段安渊恨得牙痒痒,可是又不能对面前的这个女人动粗。真要扭缠在了一起,夏可嫣岂不是更要误会了。
女人感觉到了段安渊的神情变得越发的难看了,她知道自己的作乱已经发挥效果了。双唇不察的弯了弯,在段安渊还没察觉的情况下迅速恢复了原样。女人猜测也许段安渊已经和夏可嫣有了视线上的交集了!
段安渊的喉咙滚了滚,看着走得越来越近的夏可嫣有些犯了难。本以为自己最后还能落得一个先发制人的权力,等她们的聚会结束了,好好的管教管教夏可嫣。可是现在,隔着老远,他就能感受到夏可嫣那浑身的怒气,尤其是她那一双受了伤的眼睛。
该怎么办,段安渊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对面坐着的女人,他甚至连这女人的来路都一点都不清楚!直到夏可嫣已经站到几步开外,段安渊就愣愣的看着,一时没勇气开口。面对夏可嫣的眼神,段安渊竟然忘记了古人云:身正不怕影子斜!他是应该开口解释一下的。
夏可嫣看了看妖娆的女人,果然前面的容貌和背影一样都是令人赞叹的!夏可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有一股闷气压在上面怎么也出不来。不断的深呼吸,夏可嫣让自己冷静。
女人看到段安渊的目光拉近,她一扭头便看到了夏可嫣的存在,那张扭曲了的面容,一看就是嫉妒了!女人就是要这种效果,情人之间最怕这种没经过证实的误解了。这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考验不是吗?这么一点信任都没有,将来的日子怕是也不会长久吧!
“亲爱的,看什么呢?”女人猩红的指甲探出,然后轻飘的落在了段安渊的手上。来回的磨蹭了两下,女人笑得灿烂如花。终是把问题推向了极端,女人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功成身退了。
段安渊的脸一下子就铁青了,这个女人竟然乱开口!谁是她亲爱的?夏可嫣都还未曾这么亲昵的叫过自己!段安渊骤然抽回自己的手,冷叱:“你干什么,我都不认识你!”
都叫亲爱的了,还说不认识?夏可嫣冷笑。原来段安渊喜欢这种风花雪月的女人,恨意不打一处来,夏可嫣只觉得自己真是瞎了眼了。原本就看出来段安渊不是个好东西了,自己也能被他打动!
“可嫣,不是你想的这样!”段安渊起身,脚下却动弹不得。想到夏可嫣的身边解释,可是脚下怎么就像生了根一样!
“不用解释!”夏可嫣哼声。走到段安渊的面前,从桌子上捞起他的威士忌,放在鼻尖嗅了嗅。细看段安渊的脸,感慨他的演技真是一流。他就魔鬼到这种程度吗,一定要让他的猎物彻头彻尾的爱上他,然后就达到了他的目的?
所以他可以对你说尽花言巧语,每时每刻的都不忘记说我爱你。然后却背着你花天酒地,享受着糜烂的有色生活!
夏可嫣眼底湿润,她觉得自己是个很认真的人,从来没有玩弄过任何人的感情。为什么她所遇到的男人中,专一的好男人从来都没有过!她也想像个小女人一样,找到一个好男人,谈一场单纯的恋爱,很难吗?夏可嫣抖了抖嘴唇,心酸的说道:“既然你是这样的男人,何必让我爱上你?”
半杯威士忌泼到了段安渊的脸上,夏可嫣转身就走。拨开挡住自己的人,夏可嫣一路磕磕绊绊,眼泪不争气的坠下,再一次觉得自己真没骨气!
她说什么?段安渊呆立在原地,他那一副衰模样让周围聚集了一些看客。段安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从夏可嫣的嘴中听到了爱的发音?心里兴奋的砰砰直跳,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她的意思是说很爱你,不高兴吗?”女人冷嗤了一声,“还不去追?”女人看出夏可嫣的秉性是不容易妥协的,所以明白了段安渊之前的担忧。女人心里竟然美滋滋的,虽说是在搞破坏,但是效果是很显著的不是吗?
高兴,怎么会不高兴呢!段安渊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甚至有种飞起来的错觉。让夏可嫣开一次尊口是多么不容易的事,这丫头心中是有自己的!段安渊就那样傻傻的站着,满脸沾满了威士忌,一滴滴的液体从他的脸上划过,他竟浑然不在意自己的处境。
女人扫了一眼段安渊的衰样,已经明白了段安渊是个无可救药的家伙了,能爱一个女人到这种地步,世间少有!女人起身要走,赵仁便赶来了,身后还跟着段伊雪。赵仁看了一眼女人,然后立刻满目愁容。
赵仁记得这个女人,她堪称夜店里的麻烦精,什么事情她一搅和肯定就乱七八糟的了!赵仁站到段安渊的面前时,抬手在他直勾勾的眼睛前面摇了摇,喊了几声段安渊的名字他都没反应。
赵仁扭头去问女人:“你是不是又做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女人耸耸肩并不说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不过一脸个怪笑已经证明了赵仁的话没错。
“你这女人真麻烦!”眼神在段安渊和女人之间徘徊了一阵,赵仁再问:“你泼的?”
段伊雪从包里拿出纸巾来,细细的给自己的大哥擦了擦脸。他的衬衫也被酒水给染黄了,都不知道能不能洗干净!
“哥们,你中邪了?”赵仁一拳推在了段安渊的肩膀上,终于把他的理智扯回了正常的轨道上。看到段安渊的眼珠转了转,然后竟一点形象都没有的嘿嘿笑了许久。
“赵仁,我哥是不是真中邪了?还是受什么刺激了,该不是傻了吧?”段伊雪吃惊的上下打量着段安渊,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太奇怪了!第一次见到老哥这副样子,跟痴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