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看在冯意云出面的份上,夏可嫣可能不会关问他的身体,“一直都有按时吃饭吧,胃病有发作吗?”
那种颇为关心的语气让在座的两个男人都是一怔,冯意云最是欢心,眉飞色舞的回答:“紧听老婆命令,一顿饭都没落下!”
“……”周围的空气凝结,四下安静。夏可嫣的嘴角抖了抖,真不知冯意云这良好的心态和厚实的脸皮是怎么练就的,怎么就这么让人想抽他。夏可嫣不说话了,也不做什么回应,冯意云这种痞痞的德行,似乎把两个人的关系复杂化了。
尤其是冯老师还在场,夏可嫣就更不愿意给他们带来那种和睦的假象了。和冯意云的关系其实还是以前那样,她不喜欢主动靠上来的男人,他们的目的或多或少的都不纯粹,有甚者根本就不纯洁。
“想吃什么?我让厨娘给你做!”似乎兴致一直高涨的只有冯意云一个人,他那乐此不疲的声音一直围绕在“可嫣。”这个话题上。
“随便吧!”夏可嫣淡淡的说。
之后的谈话,大家都很避讳提起夏可嫣在段安渊家里的那些日子,闲闲散散的谈天说地,气氛倒也很融洽,除了冯意云会横空抛出一句老婆如何如何之外!
夏可嫣到了晚上的时候,睡得很安稳,可能是因为知道段安渊确确实实不能追来了,所以心里踏实。半夜时分,夏可嫣一个翻身,视线中微弱的闪着一颗红星,忽明忽暗。还以为身在梦中,可是那一吸一呼的吐纳声让夏可嫣心上一颤,感觉不远处坐着一个人!
不会吧!夏可嫣的头顶冷汗哗哗的留下,段安渊不会神通广大到这种地步,冯意云的家他都能来去无阻?夏可嫣紧张到不行,已经分不清到底是不是在梦中了。又怕是由于心里太害怕了,自己在这里瞎想。夏可嫣在被子里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那鲜明的疼让她头上的汗珠更大了。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下,那一明一暗的光亮似乎是个烟头。明明是锁了门的,窗帘也是遮住的,此时这个人到底是谁?夏可嫣眯着眼睛,大气也不敢喘,毕竟不是在自己的家里,心里那种不踏实的感觉冉冉升起,越来越浓烈。
透着月光,眼缝中坐在不远处的似乎是个身材挺拔的人,至于是不是段安渊,夏可嫣真的拿不准。夏可嫣紧紧的揪着眉头,心一横坐起身来床头的灯打开,紧闭着眼睛,不敢去看远处沙发上坐得是谁。
“怎么了呃?”冯意云也被突然窜起的夏可嫣吓了一跳,明明是睡得很安稳的样子,怎么一翻身就这样炸了毛一般?难道是自己吸烟的缘故?已经把窗户开了一个缝隙,烟雾应该随着空气的流通吹到室外了吧!
夏可嫣睁睁眼皮,看到一身睡衣向自己靠近,“哇啊。”一声叫了起来。心里极度的恐惧,自己的房间里竟然闯进了个男人,她之前都一点都没察觉到!难道冯意云家里也不安全,段安渊的魔爪都伸到这么长了吗?
夏可嫣捂着眼睛,卷缩的坐在床上,心里扑通扑通的乱跳,早已六神无主。她不敢去想,若是段安渊发现了自己逃走了,然后又紧追而来,那时候自己得死得多惨烈,会不会尸骨无存。见识过段安渊的狠戾之后,夏可嫣就再也无法把自己的处境往好了想。
“可嫣,怎么了!”冯意云掐了烟几步走到夏可嫣的跟前,以为她做了什么噩梦。正要安慰,夏可嫣就是一连串的尖叫。冯意云的脸揪作一团,心里琢磨,这丫头梦见什么了竟然这么害怕!
夏可嫣睁开眼睛,诧诧的瞪着冯意云,然后看着他所站着的方位。浑身僵硬着,夏可嫣怒吼:“冯意云,你干嘛进我的房间!”刚才被吓个半死,以为段安渊阴魂不散的追了过来呢!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么胆小,抹了抹额头,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汗珠。
“我……”冯意云语塞,自己只是想来看看夏可嫣,没想到中途她竟然醒了。冯意云有些手足无措,一时也解释不清楚。
住在夏可嫣另一侧隔壁的冯意宇听见一声尖锐的喊叫声,心里头咯噔一声,然后便从床上跃起。原以为也是夏可嫣可能做噩梦了,冯意宇直冲到她的房门前,手掌却在门锁上顿住。临睡觉之前,自己亲口提醒了夏可嫣把门锁上。
锁门也只是不想让冯意云脑子犯傻,他就怕这个弟弟急功近利想先上车再补票。虽然夏妈妈确认了他未婚夫的名义,可是毕竟夏可嫣还没有承认。手掌握上门锁,然后扭动,随着手上的感触,冯意宇的脸色异常的难看!
是弟弟先一步自己来安慰夏可嫣了,还是他用钥匙偷偷的开了锁!要知道这别墅是冯意云名下的,他哪里的门锁打不开!冯意宇给弟弟的提醒难道他竟一点也不在意?推开门之后,正看着两个人在床上扭打,冯意宇急忙上前扯住了弟弟,逼问他这是做什么!
“还不是她,耍脾气了,吓死我了!”冯意云简而言之的解释。刚才他上前安慰,谁知夏可嫣的巴掌就招呼了过来,一下下的落在自己的身上,自己躲开她就又追了上来。眼看着就是一场被小疯婆子追杀的局面,大哥这点看不出来啊?
“问你为什么在她房间!”冯意宇严肃的问,脸上的表情异常的吓人。
冯意云没脸说,夏可嫣就替他说,“冯意云不知道怎么进来的,坐在那里闷闷的吸烟,吓我一跳!”夏可嫣指了指远处的沙发,然后扁扁嘴巴,很是委屈,低声控诉:“鬼都被他吓死了,我还以为是段安渊追过来了!”
“切,我比段安渊长得帅多了!”冯意云大言不惭,语气倒是底气十足。
房间内的空气低了低,冯意宇怔怔的看着弟弟,从不知道他有这般的自信。夏可嫣停止了控诉,抹了抹眼角的湿润“噗嗤。”一声笑了。脸皮真是一个比一个厚,斜了一眼冯意云,问了一句:“你蔫了巴登的跑这里坐着干什么?”